第386章：不再痴傻
滄雲撇嘴：「你以為我願意么？有人暫時壓制了我的力量，我現在就和一個凡人沒啥區別。」
「是么？那還真是可憐。」百里燁挑眉。
「為什麼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你的同情心。」滄雲翻白眼。
「值得同情的還在後邊呢。」百里燁勾唇，接著將目光看往某個方向：「你剛才不是問我怎麼走回春悅酒樓嗎？吶，那邊，走二十里就能到西月京城了。」
「……」滄雲生無可戀。
雖然二十里不算太遠，但要用腳走，也得走很久的好嗎？
對了！
不是還有七王爺在的嘛！
滄雲頓時露出了狗腿子的笑容：「那什麼，你看哈，反正你早晚也得回去不是？到時候順便帶上我唄！」
「拒絕。」
「幫幫忙嘛，都是熟人了，不然你把紅靈給我帶過來也行啊，二選一。」
「小子，自己走回去，更顯得你有誠意。」
「昂？啥誠意？」滄雲一臉懵逼。
他要誠意這種東西幹嘛！
如果這樣就能讓那個男人大發慈悲放過他和紅靈的話，那他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關鍵不行啊！
所以，這種時候拿誠意來有屁用啊！
滄雲蹲下身，兩手托腮，很愁。
百里燁微斂著眸光，看了他半晌：「要我幫你也不是不行，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滄雲立馬站了起來。
「去那邊的荒山給我盯著，一直盯到晚上，我就把紅靈給你帶過來。」
「啊？」滄雲朝荒山那邊看了看：「那裡有什麼問題嗎？」
為什麼要盯著啊？
「這你不必多問，如果發現有式神出來，直接殺了便是，但不可驚動別人。」
滄雲沒說話，像看傻瓜似的看著他。
百里燁：「怎麼，有問題？」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功力被壓制了？」都沒辦法施放妖力，我用蠻力去和式神打么！
百里燁聞言，摸著下巴上下掃視他片刻，接著說道：「誰說你的力量被壓制了？你試試？」
誒？
沒有嗎？
滄雲有些不敢相信，連忙施法試了試，發現果真如百里燁所言。
那他就更不解了。
「既然如此，那我之前為何沒辦法回春悅酒樓？」
「那並非你的問題，而是有人為了不讓你回去，在那邊施法阻止了你。所以，你不想走路，就老老實實在這兒給我盯著吧，我要回去陪媳婦了。」言罷，百里燁紅袖一拂，便消失不見了。
滄云：「喂！你好歹先跟我說說荒山的事情再走啊！」
真的是，你們小兩口天天膩歪在一起，不煩的么？
不過說起來，他印象中的驅魔師確實不是壞人，可先前那式神又為何要那般說他？
而且，七王爺還特意安排他在這兒盯著。
嗯！有問題！
滄雲悄咪咪的靠近荒山，然後趴在一處山溝，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看了看四周，目光所及之處，幾乎都有動物的屍骨。
乖乖。
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看來那驅魔師八成不是啥好東西，他得小心著些才行。
……
春悅酒樓。
蘇挽月去了另一間房，輕拂手解除禁制后，便踩著蓮步緩緩而進，來到床前。
床上，躺著九公主楚雅，她的眼睛是睜著的，但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精神。
「你醒了？」蘇挽月問。
「我睡了多長時間？」楚雅的聲音再也聽不出以前那種天真無邪的味道，倒像是經歷過滄海桑田一般。
「也不是很久。」蘇挽月坐在了床邊，輕輕將她扶起：「身子可有不適？」
楚雅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房間內的設施：「我好像記得……我已經死了。」
而且，還是母妃……
「你若真的死了，又豈會好端端的坐在這裡跟我講話？」蘇挽月失笑。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雅慌忙問。
「恕我不便告知，你只要記住你還活著，並且不是以往那個任人欺凌的九公主便好。而且你如今已經醒來，今後的去路便由你自行選擇，是重新回到宮裡，還是……」
「我不會再回去了！死也不會！」九公主雙手緊緊揪住被子，低著頭，兩行清淚從臉龐划落：「雖然如今的我已經好了，但在痴傻的那些年裡，我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我的父皇、母妃、親姐是如何對待我的，我都從不曾忘記過。」
「姑娘，你能體會我的感受嗎？」
「九公主……」
「你想必是不會明白的。」楚雅搖頭，眼中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來：「世人大都欺善怕惡，我懂。可是他們對我不好也便罷了，都是些外人，我並不在乎！但……為什麼連我的親人都要如此，我的母妃看著我去送死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話語中帶著哭腔，聽起來充滿了對生活的絕望，讓人好生心疼。
「姑娘，你或許不知道，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我一直都在做夢。我夢到我這些年來所受的屈辱，夢到我姐姐是如何在我受欺負時冷眼旁觀的，那時她的眼神中，只有冷漠，連絲毫的憐憫都不曾有過。我爬過去拉著她的手，求她幫幫我，可她直接甩開了我的手……」
楚雅的情緒像是爆發了一般，想說的話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蘇挽月也只能靜靜聽著。
她當初便猜到會有今日的情況，一個傻子不懂的痛，當你恢復后，這些痛苦就會加倍，讓你難受到彷彿感覺整個人生都失去了意義。
更何況。
九公主的所有親人待她都不好。
對了。
那位韓公子……
算了，還是先看看再說吧，九公主還活著一事是個秘密，暫時不方便告訴別人。
「姑娘，我想出去走走，你……能陪陪我嗎？」楚雅哽咽道。
「自是可以，不過呢，你可不能再哭鼻子了。」蘇挽月輕輕為她拭去眼淚。
「我、我不哭了。」楚雅吸了吸鼻子，然後掀開被子下了床。
蘇挽月摸著下巴靜靜看了她數秒。
Emmm。
這身衣服穿出去太顯眼了，要是遇到四王爺他們，八成要起疑。
「九公主，你且稍後片刻，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