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真的好恨
蘇挽月哭笑不得：「你非得把事情記得這麼清楚。」
要換作是她，早忘乾淨了。
「和小月兒的每一件事，為夫自然不能忘。」百里燁說的一本正經。
「我希望你能給我忘了。」蘇挽月撇嘴。
以前你好歹是成年人的身體，如今變成了小孩，一親上來她都有種很深的罪惡感。
「忘不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忘。」百里燁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隱隱泛起狡黠的光芒。
「那就給我起開。」
「你抱我，我就起來。」百里燁就像個小流氓，帥痞帥痞的，但是又有兩分小奶包的萌點。
「不抱，我還想再睡會兒。」蘇挽月說著，微微側過身，將一隻手臂枕在腦下，輕輕闔上星眸。
百里燁見之，便也沒再打擾她，自覺從她身上滾下來，然後縮進她懷裡一起睡。
不知過去多久。
天已經大亮。
扣扣扣。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了蘇挽月。
「蘇二小姐，你可醒了？」
「嗯。」
「我們今天準備回東曜國了，你可要一起？」章婉之問。
回東曜國……
是了，之前百里燁不是提過嗎？
蘇挽月看了看懷中似乎還在熟睡的小奶包，輕輕坐起身，下床開門。
吱呀——
門口，站了四個人。
不錯，就是天師府的四位小主子。
「嘿嘿，師父，早啊。」章晉軒笑嘻嘻的打著招呼。
「早。」蘇挽月輕點首。
「蘇二小姐，我瞧你這……似乎剛睡醒啊~」章婉之輕輕歪了歪身子，朝房間里望了望。
「如果不是你叫我，我可能得睡到晌午去。」蘇挽月挑眉。
「蘇二小姐莫不是過於擔心七王爺的事情，所以昨夜沒睡好？」章婉韻問。
「倒不是。」蘇挽月搖頭：「對了，你們不是要回東曜國嗎？何時啟程？」
「啊，這就是我們來找你的原因，如果你要隨我們一起回去的話，我們便等你，如果不回去，我們即刻便出發。」
聞言，蘇挽月轉首看了看床上毫無動靜的百里燁。
照他之前所說，他是有意要回東曜國了。
那就回吧。
蘇挽月回首：「勞煩四位等我片刻。」
「好。」
當片刻過去。
一行人踏上了回東曜國的路。
包括黑白童子還有滄雲他們。
但，氣氛似乎有些緊張。
不為別的，只因百里燁和伏翊兩人又掐上了，但這次互掐的緣由卻是滄雲。
「你這人真是多管閑事，誰讓你把他弄回來的？」伏翊揪著百里燁的頭髮，憤憤道。
「我樂意！」百里燁亦揪著他的頭髮，不甘示意。
「不知道多管閑事的人活不長？」
「放心，我活得比你都久！」
整個馬車內，都充斥著兩個小奶包互懟的聲音。
蘇挽月無力扶額。
一開始的時候，這兩人還好好的，結果一上了馬車立馬就開始掐上了，早知如此，她就該把百里燁扔章大小姐那輛馬車中去。
真是讓人不得安寧啊。
黑白童子和紅靈看得津津有味，滄雲則是傻了眼。
誰能告訴他，眼前這個和七王爺掐架的人，真的是他父親嗎？
這畫風不對啊！
莫非是身體變小了，就只能用這種幼稚的方式互毆？
太可怕了，這要是給妖族那幫妖怪知道，估計……形象威嚴全無。
外邊趕馬的車夫聽到聲音，都不禁失笑，然後喃喃低語：「現在的小孩子，可真是有趣。」
西月京城。
客棧住房內。
幻妖姿態端坐守在楚雅的床前，模樣淡淡：「我知道你不願醒來，不願面對事實，但你真的不想看到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受到懲罰嗎？我都為了你特意留下來了，你可不要對不起我的這份心意。」
沒錯，蘇挽月他們全都走了，而它為了替九公主報仇，便自己留了下來，待大仇得報，它便會回東曜國。
至於九公主要如何，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楚雅似乎聽到了它的話語，眉心輕輕一皺，放在腹部的手倏地抓緊：「不、不要過來……李元，你這個混賬東西……」
「啊！！」楚雅在恐慌中睜眼，猛地坐了起來。
身子，在止不住的顫抖。
她夢到了……夢到自己及笄那日發生的事情，唯一多出來的一個場景，就是母妃站在自己的寢居外，親耳聽到自己在那房中慘叫、哭泣、求饒。
然而，母妃依舊是滿臉冷漠。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楚雅抱著自己的腦袋，蜷縮著身子，將臉埋進懷裡。
「我好恨，真的好恨。」聲音中，帶著哭腔。
「恨，那就報仇。」幻妖道。
「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報仇？又哪兒來的能力報仇？你也知道，我母妃在後宮可是位列四妃的德妃，亦是太尉之妹，而李元，也是太尉的兒子！」
「我沒說讓你親手去報。」
「那該如何？」楚雅慢慢抬起頭，臉上掛著淚痕。
「李元已經瘋了，德妃目前還無事。」畢竟它給那個壞女人的懲罰較輕。
「瘋？那未免太便宜他了！」楚雅搖頭，兩手死死抓住被子：「我要他死！我要李太尉這一家人嘗嘗喪子之痛！」
如果不是他們教導無方，又怎麼會教出李元這種兒子出來！
「想要他死，那就自己去辦，我不負責幫你殺人。」幻妖聲音微涼。
它能做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很是不錯了。
楚雅一時無話。
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
沉默良久后，她終究還是再度開口，問道：「那……我母……德妃呢？」
幻妖挑眉：「如今竟連一聲母妃都不願叫了？」
楚雅苦笑：「我倒是想叫，但，她配嗎？」
以前不知道李元毀她清白一事還有德妃參與，所以即便她對她再不好，她也會尊稱一聲母妃。
而如今……她實在是叫不出口了。
想著想著，楚雅的眼睛就像決堤的洪水般，止不住的往下流。
幻妖嘆息：「你現在首要的，就是調整好你的心態，照你目前的情況來看，只怕還沒能報仇，自己就先鬱鬱而終了。」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必須控制住！」幻妖沉聲道：「如果你真想報仇，那就必須改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