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見君,望君珍重
“把人帶上來。”王母鐵青著臉,憤怒地下令。
“諾!”一旁天兵迅速將一襲素衣,帶著鐵鏈的碧華上仙帶到王母麵前。
“碧華上仙,你可知罪!”王母滿含怒氣地質問。
“回王母,殊不知所犯何罪。”依舊是懶懶的聲音,殊玨不卑不亢地回答。桃玨看到這突發的一幕,拳頭捏緊,心中仿佛一萬隻螞蟻在爬,她擔憂著看著過道上這個俊美的仙人,恨不得過道上站著的是自己。
“你!你想起來了!”王母聽到“殊”這個名字的時候臉色煞白,仿佛聽到什麽驚恐的事情。
“是啊,王母陛下,不對,應該是兮若仙子,我一切都想起來了。你以為蝕心境能把我變回最初那個冰冷的碧華上仙,但是拜你的寶貝公主相助,她今日穿著的桃花嫁衣,讓我想起了一切。”殊玨解釋到,但是他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王母身上,而是不斷在搜尋桃玨的身影,他知道,盡管桃玨內心再悲痛,她也會來參加自己的婚禮的,因為她要隱藏著自己的愛,故作偽裝地祝福自己。
“別找了,她已經死了。”王母平複了詫異,淡淡地說道。
“不可能,這桃花裙是她做的。”殊玨迅速反駁,但是令他不安的是他確實沒有搜尋到桃玨的身影。
“傳令下去,碧華上仙觸犯天條,罰他貶入凡間百世輪回。”王母迅速的下令,然後對眾人說,“抱歉天庭出現這等醜聞,在座的仙家貴賓們可盡情欣賞歌舞,本宮先行告退。”
“王母千歲千千歲!”
天兵押著封印著神力的殊玨前往南天門,而剛才這一切被王母故意隔絕的桃玨什麽都沒有看到,她隻知道殊玨有危險,然後周圍就一片漆黑了。等她恢複光明,王母已不見蹤影,而眾仙人也開始欣賞歌舞了。
……
“桃玨,你也嚇到了,是吧?”寧浮關切地看著目光有些呆滯的桃玨。
“什麽?”沉浸在擔憂中的桃玨下意識地問道。
“唉?你剛才沒看到麽?那個尊貴的碧華上仙居然因為觸犯天條,要被貶入凡間了。”寧浮向桃玨解釋到,但是桃玨一聽到貶入凡間,便迅速起身,向南天門跑去。
“這桃玨哪根筋不對了,最近總是奇奇怪怪的。”寧浮看著桃玨遠去的身影,有些奇怪。
……
風呼嘯地從桃玨耳邊掠過,令她想起了,曾經殊玨拉著她的手,帶著她暢遊天際。
那個時候,她才剛化人形不久,而她的師傅玉虛子又出遠門訪友去了,留她一個小妖精看守玉虛山。殊玨便是那個時候上山來找玉虛子的,結果被桃玨這個小桃妖誤以為是妖怪。(桃玨以為自己是仙人,而殊的氣息和她不一樣,所以就錯以為殊是妖怪。)
雖然桃玨那個時候什麽都不懂,但是她有師傅給她的保命天雷,於是天雷滾滾,砸在了殊玨身上。本來,以殊玨的神力,這種程度的天雷幾乎就是小孩玩藝,但是他正是受了重傷,來找玉虛子拿藥的,結果可想而知,堂堂碧華上仙被雷劈了。
上仙很憤怒,小妖很惶恐。發現自己打了貴客的桃玨急忙道歉,而自戀的殊玨又不想別人看見自己這個樣子,於是他要求桃玨照顧自己,直到自己痊愈。而要照顧殊玨,第一件事,即使要能飛到藥閣,找藥童子拿藥。
於是,就有了殊玨教桃玨學飛的一幕出現。那個時候,桃玨害怕的不行,從一有意識開始,她就一直生活在陸地上,哪裏敢妄想自己和鳥兒一樣能飛在空中。
桃玨的百般推脫讓殊玨生氣了,殊玨一把抓過桃玨的小手,飛到半空中。桃玨頓時害怕地緊緊擁住殊玨的腰,也正是這一刻,桃玨和殊玨體會到了以往一直都不懂的情。
……
桃玨終於來到南天門,她驚喜地發現殊玨還沒有離開,於是她打算過去。但是,突然,她止住了腳步。因為她看到了那個穿這桃花裙的女子,女子正擁著殊玨。她有些顫抖地轉身離開,但是她沒有注意到,手中的桃花扇已經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
“上仙,對不起。”四公主啜泣地說著。
“不要緊,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穿著這裙子,我不會重新尋到自己的真愛的。”殊玨安慰著四公主。
“可是,可是……”四公主斷斷續續地說著,“這是我六妹給我的,說是一個小仙女做的。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否則的話……”
“不要說了,可能她真的已經.……畢竟一千年了.……”殊玨歎了口氣,內心有些絕望。
四公主突然抱住殊玨,然後顫抖地說著:“求求你,就讓我抱一下下,隻要一下下就可以了。”
殊玨看著四公主眼中的傷痛,不忍推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被躲在一旁的桃玨看到了,而且還被誤會了。
……
“碧華上仙,可以上路了。”天兵冰冷的聲音響起。
四公主這才放開殊玨,她戀戀不舍地看了殊玨一眼,然後默默離開了。
殊玨再次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此生再也見不到桃玨了,眼神有些灰暗,他轉身準備離開。突然,他瞬間了角落的那把扇子,他把扇子拾了起來。
扇麵一打開,撲麵而來的桃花化作綿綿纏情,宣示著曾經的主人的深愛。殊玨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大吼了一句“桃玨”,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
殊玨眼中再次出現了明亮的目光,他把桃花扇別在腰間,腦中回想著扇子上那句含著血淚書寫而成的句子:“望君珍重!”
然後,他縱身一躍,躍入那滾滾紅塵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