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委屈
誰會為了這麽一件小事,去得罪趙家和數名大臣。lpsbss
恐怕也隻有柳長卿了。
而且這還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可柳長卿就是這樣一個人。
下朝之後,眾臣三三兩兩,出得王府。
路上,賈攸微微搖頭道:“柳長卿說話行事,不懂迂回,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可他偏偏在朝堂如此言語,不等於是逼著大王辦趙家嗎。”
徐榮聞言,輕吸了口氣:“照賈先生所說,我看此人多半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上有明君,至少,現在是護佑他的。”賈攸笑嗬嗬道。
而閻明那邊,剛好離柳長卿不遠,那是臉色陰沉,含沙射影道:“有些人,真是多管閑事,也不怕自己收不了場。”
“就是,同朝稱臣,何至於此!”內右史跟著道。
“也不知道我們是何時得罪了小人,竟遭此報複。”中大夫道。
“是啊,這真是暗箭難防啊……”
因此事,三人兒子皆要被打入大牢,又怎麽可能不恨柳長卿,說出來的話,也都是明裏暗裏帶著刺。
後者就在前麵不遠處走著,哪能聽不出來,亦是冷冷一笑,毫不客氣的說道:“某些人,家風如此,可見其人,真是羞與之為伍!”
說著,更是冷哼出聲,拂袖而去。
“你!”閻明鼻子都差點氣歪了,那是忍不住指著柳長卿背影,厲聲說道:“柳長卿!老夫跟你沒完!”
這件事,柳長卿的當朝參奏起到了絕對性的作用。
朝議過後,蕭遠的王令也很快傳到了武衛總府。
同時,還有一封嚴厲責備的書信。
信中,蕭遠將葉誠大罵了一頓,痛斥武衛府為什麽沒有當場抓人,責問其是否玩忽職守。
封建王朝下,被君王親筆書信痛斥,代表了什麽已無需多說。
葉誠看完書信後,那是當場就傻眼了,亦狠狠咽了口唾沫,顫聲說道:“這,這,無妄之災,如何是好啊……”
這黑鍋背的,讓他頓感冤枉,悲叫之後,也是連連朝著手下軍官道:“快!快按王令行事!都還愣著幹什麽!”
在君王命令下,這一次,任對方是誰,權位再高,恐怕也於事無補了。
武衛府出動數批官兵,經半個時辰後,很快就在一家酒樓將趙鵬等人重新抓捕。
幾名紈絝囂張慣了,哪裏將之前的事放在心上,正在飲酒作樂,此時被抓,又哪會願意。
可這一次,容不得他們反抗,立即就被軍兵按住雙臂,以武力強行帶回了武衛府。
而葉誠擔心事情再次鬧大,自是親自坐鎮。
不過等到了武衛府後,趙鵬還在不斷叫囂著:“葉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公子如此無禮!”
“此事沒完!我定會告訴小妹,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鵬的身份,葉誠當然知道,聞言也是一陣暗暗咧嘴。
幾名紈絝本以為,自己的老爹肯定會來救自己,可這一等,就是整整一下午,王令之下,又哪還有人敢來撈人。
趙府。
此時趙元良自然已經收到消息了,正眉頭緊鎖,來回踱步。
不多時,管家來報,恭敬彎腰:“老爺,丁大人來了。”
聽到這話,趙元良精神一震,亦連忙邁步朝外走去,親自相迎。
兩人很快見麵,將其請入客廳奉茶之後,趙元良也滿臉憂慮道:“丁大人,這件事……”
丁榮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搖搖頭道:“不好辦啊,這一次是大王親自下的命令,任誰也撈不了人啊,說到底,還在於柳長卿當朝參了一本,將事情鬧大啊。”
“這,我趙家也沒有得罪過柳大人吧?”趙元良攤手說道。
“嗬嗬,趙老爺,柳長卿這個人,那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他就是這樣,不是說你得沒得罪過他。”丁榮說著,又無奈道:“另外,此事以我之見,最好不動聲色,大王看似惱怒,但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放了令郎的。”
“因為第一,這事不大,依律,也關押不了多久,第二,令郎畢竟是大王夫人的兄長,還有那麽多高官之子,於情於理嘛。”
聽他說完,趙元良先是沉吟了一下,接著緩緩點了點頭,道:“也好,就讓那臭小子在大牢裏待上一些時日,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說完,他也伸了伸手,客氣道:“丁大人請茶。”
“請。”
趙元良沒打算找女兒幫忙,可這件事還是傳到了趙輕曼的耳朵裏。
第二天,秦王府,書房內。
趙輕曼再次端茶走了進來,放到蕭遠桌案後,也站在那裏動了動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蕭遠不用問,已知她來此目的,頭也沒抬道:“輕曼,是為你哥哥之事吧?”
“大王……”趙輕曼小聲道:“兄長雖有過錯,但臣妾聽說,不是已經處理得當了嗎,又何至關押牢獄。”
蕭遠合上竹簡看向了她:“究其原因,並非此事,趙鵬那家夥,也該讓他在牢裏好好反省反省。”
“可是大王,兄長他……”
“不必多言,沒什麽事你先下去吧。”蕭遠直接打斷了她,並非不近人情,而是身為君王,不得不如此。
“大王……”趙輕曼有些急了,語氣已是哀求。
蕭遠未再言語,隻是將手中竹簡狠狠擲在了桌上。
啪的一聲,趙輕曼嚇的睫毛一顫,被這般一凶,眼淚也當即掉了下來。
見她流淚,蕭遠頓感煩躁:“還不下去!”
“是,臣妾告退……”趙輕曼抽了抽鼻子,眼圈紅紅。
退出書房後,她也獨自一人,坐於花園亭中,不由委屈滿滿,眼淚又掉了下來。
剛好,鍾朵朵從這裏經過,見她獨自落淚,先是皺了皺眉,接著走了過來,動動嘴角,試探性道:“你,怎麽了?”
“兄長被抓,我與大王求情,大王不允……”趙輕曼眼中泛著淚花,將事情說了一遍。
鍾朵朵本是對她有很大敵意的,可此時見她傷心,卻是忙著安慰道:“你別著急,他就是那樣的!無情的很!”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蕭遠,說完更是拉起趙輕曼的手:“走,我先陪你散散心。”
這事,倒讓她倆關係緩和了不少。
鍾朵朵幹淨純粹,少女心而已,敵意也隻會表現在表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