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不要這個東西了
混亂間,火中的毒煙突然變了,莫清曉一喜,回頭果然瞧見黎深正在大火旁,清雅如蘭的人影在火舌的襯托下如同一抹月光,清澈而高潔。
而那些舞姬也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她們對視了一眼,隨後同時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在莫清曉目瞪口呆之際喝了自己的血!
隨後那些舞姬的動作更快而迅猛,很明顯慕容徹的那些暗衛都快要頂不住了。
慕容徹想抓活口,因此這戰局尤其艱難。
被無辜拖下水的莫清曉這裏也是被逼到了甲板邊緣,幾個舞姬都死死盯住她,手裏的動作招招狠辣。
莫清曉使著如今這幅身子應對地很是吃力,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不管怎麽砍刺,這些舞姬就像是絲毫沒有反應一樣,體力也沒有絲毫下降的趨勢。
她很快明白了,這些人的血液裏一定存在著什麽秘密,想到這一點她更加鬱悶了。
這一切和自己本來沒有關係,那昏君作死還要拖個墊背的,簡直可惡。
和一群殺不死的殺人機器打,簡直就是作孽!
莫清曉正在氣頭上,猛地將一個舞姬甩去了慕容徹身上。
慕容徹長劍一揮,這個舞姬就成了兩截,還在甲板上不斷地蠕動,場麵驚悚。
莫清曉還沒來得及欣賞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噴薄而出的血跡竟然像是能腐蝕甲板一般!
“什麽鬼東西!”莫清曉心裏一揪,今天真的不是黃道吉日啊……
慕容徹也發現了,他沒辦法在賭下去了,冷冷下了命令,“盡快除掉這些人,這艘船留不得了。”
莫清曉一眼撇到一個舞姬要砍自己的手,她頭皮一麻,誰知道這些人還能搞出什麽事來,她猛地衝了上去。
誰知道那個舞姬鬼魅一笑,硬生生拔下了自己的手掌,向莫清曉丟去。
“該死!”莫清曉身子一側,整個人都翻出了欄杆。
一把劍直直刺來,她心底一涼,閉著眼睛鬆開了手。
慕容徹疾步趕來,可伸出的手還是和她錯過。
他一怔,眸中怒意肆意,握著圍欄就要跳下去,可就在這時候,肩後傳來刺骨的痛意。
“皇上!”驚叫聲響起。
而此時,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躍入了水中……
“不行!”莫清曉驚呼著猛地睜開眼,卻發覺自己已經不在冰冷的水中,甚至換了一身衣裳躺在寢殿。
是夢靨了?她揉著發痛的額頭,她的確千不怕萬不怕但對水是無論如何都跨越不去的一道坎。
“娘娘!娘娘您終於醒了!”連翹跌跌撞撞地衝到了床前,“嚇死奴婢了,娘娘嚇死奴婢了!”
莫清曉怔怔地望著她,“我真的掉進河裏了?”
連翹一愣,“娘娘不記得了?是國師把娘娘救回來的啊!”
莫清曉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了,是了,她被慕容徹害的卷入了這場莫名其妙的戰局裏,還不小心落了水!
“是他救了我?”莫清曉心底一暖,她就知道,慕容徹又怎麽會願意來救自己呢?
連翹重重點了點頭,“國師還在外頭候著,就怕娘娘會有事。”
莫清曉忙道:“你快讓他回去吧,我這裏沒有事了。”
正說著黎深已經得了消息,這時候進了屋了,隻是沒有莫清曉開口他暫時站在了屏風外頭,“黎深來為太後診治。”
連翹立刻騰出了位置,“奴婢去煎藥!”
黎深緩步進了內室,他已經換了衣裳,依舊是清雅如玉,沒有半點之前落水的痕跡。
他溫言道:“感覺如何?頭還疼麽?”
莫清曉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笑,“多謝你了,這些天總是麻煩你。”
黎深徑直坐下,搖了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太後言重了。”
莫清曉抿了抿唇,“以後沒有外人就別這麽喊我了,我們不是喝過那杯茶了麽。”
黎深淺笑,“好。”隨後他認真探起了脈,眸中若有所思。
如果之前還隻是懷疑的話,今日他已經可以確定,莫清曉就是他要找的人,可為什麽她體內這股力量時隱時現,其中還有隱情?
“怎麽了?”莫清曉見他不說話,蹙起了眉。
黎深下一刻已經恢複了溫潤,淺笑道:“沒有大礙,隻是先前的傷口還沒有痊愈,這一次又染了寒氣,調理兩日即可。”
莫清曉點了點頭,兩日後就是先帝入陵的日子,她這兩天休養也沒事。
黎深走後,莫清曉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
沒一會兒,連翹送了樣東西進來,她驚疑地捧著隻木匣,“娘娘,龍興殿送來的東西。”
莫清曉臉色一變,那個昏君現在還想著送什麽給自己?看自己沒有被他害死還不夠麽?
連翹打開了木匣,驚愕地喊道:“娘娘,這好像是娘娘拿去當了的玉佩啊!”
莫清曉也是一頓,隨後目光轉向了那隻木匣,還真是那塊玉玨。
看來那個昏君是一直在監視著自己,所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沒逃過他的眼睛。
可她現在看到這個玉玨就想到今日發生的一切,要不是黎深自己早就死在水裏了!而這昏君隻會利用自己危害自己。
她啪嗒一聲把盒子關了,“送回去,我不要這個東西了。”
連翹唯唯諾諾地點了頭。
沒一會兒,木匣又回到了龍興殿。
榻上正在上藥的慕容徹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居然敢送回來?!”
萬福捧著匣子忙跪了下來,“皇上息怒!別傷了龍體!”
慕容徹冷冰冰地望著這個木匣,沉聲問道:“國師在千秋殿留了多久?”
萬福如實道:“從送太後娘娘回來,一直到方才……”
砰地一聲,那木匣砸在了桌角旁,力道之大讓那木匣後四分五裂了。
萬福連忙撿起那塊玉玨雙手捧起,這東西自然不是一般的玉佩,是跟了皇上多年的玉玨了。
慕容徹接過了那塊玉玨,冷聲道:“退下吧。”
他摩挲著這塊玉,心裏的怒意不減,這個女人還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當了自己的玉,現在還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拒收。
最可惡的是這女人坐在了太後的位置上還如此不安分,她居然敢去招惹黎深!
黎深表麵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可這個男人一點也不簡單。
想著,慕容徹微微眯起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