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秦家的東西,你也配(2)
且這圖案,卿酒酒還運用了現代光影的繪製手法,故而十分逼真。
那大片的汪藍色,映襯在月白上,彷彿月下碧色,奪人眼球。
僅這一匹,不過片刻,就賣出一千兩白銀的天價。
帝九黎搖頭,「布料還是普通的布料,不過印染的出奇一些,怎的這些京中婦人就像瘋了一樣?」
卿酒酒嘴角勾起,「這世間,唯有女人和小孩的銀子最好賺!」
帝九黎輕笑了聲,「你倒是比老三還有經商天賦。」
對這話,卿酒酒不苟同,「我有自知自明,讓我殺人還好,經商么,算了。」
兩刻鐘,流鈺沒拍出的每一匹布料,那印染的紋理都是獨一無二的,且表示往後羽衣霓裳絕對不會再印染第二匹。
如此更讓人心動。
三皇子姍姍來遲進來的時候,拍賣已經過半。
他大手一揮,「今日羽衣霓裳剩下的所有布匹,本皇子全買了!」
這話一落,滿場噤聲。
卿酒酒俯瞰過去,只見三皇子紅光滿面,人不僅恢復了過來,氣色還頗好。
他身後跟著無面,兩人關係看似很親密的模樣。
卿酒酒面露沉思,暗自尋思,這莫不就是蠱的作用?
倒,真是有意思。
三皇子抬頭,準確地捕捉到卿酒酒的眼神,並冷冷鎖住,哼了聲,「怎的,長樂還不願意賣給本皇子?」
卿酒酒嫣然一笑,「原來三皇子都是這樣開門做生意的。」
三皇子直接一句話,「一句話,你賣還是不賣?」
卿酒酒單手撐下頜,整個人趴在憑欄處,「賣,怎麼不賣了,流鈺,一匹算一千兩黃金,給三皇子算算一共需要多少金子!」
她張口就是金子,彷彿銀子已經看不上了。
三皇子神色不善,他怨毒一笑,「一千兩黃金,你倒是敢開口,就是不知你吃不吃得下?」
「哦?」卿酒酒漫不經心。
在這話音方落,從三皇子身後就進來一群腰垮長刀,身穿軟甲的府兵。
刑部尚書元衡站出來道,「長樂縣主,得罪了。」
卿酒酒正色,「元大人這是幹什麼?還是我長樂天生和你們犯沖,總在我開業的時候來壞事!」
元衡撫著鬍鬚道,「此前兵部尚書張侍郎遇刺身亡一案,有縣主有關,還請縣主到刑部走一趟?」
卿酒酒心頭有數了,上一次她的天上人間縱火,今個她的羽衣霓裳就來當場拿人了。
卿酒酒怒極反笑,「證據呢?元大人凡是都是要講證據的,不然就是誣告,本縣主定要皇上主持公道!」
元衡皺起眉頭,一伸手,從屬下手裡接過一片布角,「可衣角可是縣主身上某件衣裳的?」
卿酒酒定了定神,她冷笑一聲,款步下樓。
她瞟了眼元衡手裡的布角,「元大人貴為刑部尚書,就用這證據就來拿本縣主?」
元衡神色不太好,事實上,他並不想這時候來拿卿酒酒,可監國驍王和三皇子都一口咬定,這布角就是長樂縣主的,還非得今天過來。
察覺出元衡的猶豫,卿酒酒也不為難他,「本縣主配合元大人,讓婢女帶大人回一趟府,挨個檢查本縣主的衣裳,看是否有損,大人以為如何?」
元衡連忙道,「如此最好。」
卿酒酒對紅蠍道,「紅蠍,帶刑部回梧桐閣,隨便看,仔細地看,若不夠,便將整個平忠王府都翻過來瞧一瞧也是可以的。」
紅蠍心領神會,「喏!」
元衡對卿酒酒拱手,率先和紅蠍離開。
卿酒酒站到三皇子面前,眯眼聲若冰珠的道,「看來,三皇子不安好心,不做買賣,就給本縣主滾出去!」
她直接推了三皇子一把。
三皇子差點沒摔出去,他面色鐵青,「卿酒酒,你放肆!」
卿酒酒站在門口,目光從無面公子臉上劃過,「你能站起來也好,本縣主就讓你看看,我是如何擊垮你的產業,再一點一點地奪過來,秦家的東西,你也配有!」
「你……」三皇子面色漲紅,大庭廣眾之下,卿酒酒是半點臉面都不給他。
一邊地無面扶住三皇子開口道,「三皇子,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卿酒酒目若利刃刺在無面身上,她譏笑道,「蠱蟲小道,不過爾爾,本縣主記得,前一個在本縣主面前玩蠱蟲的,如今可是流亡在外,有家不能回,無面公子好自為之,可別真落得無臉無面的下場!」
無面眼底狠色一閃,他掩下睫毛,笑著道,「縣主教訓的是。」
三皇子囂張而來,狼狽而去。
卿酒酒給流鈺示意,拍賣會繼續。
好在京城達官貴人眾多,剛那點小插曲也沒嚇到誰,接下來的拍賣依舊十分順利,羽衣霓裳頭一天就迴轉了大把的真金白銀。
當天晚上,月黑風高。
羽衣霓裳後院里,卿酒酒瞧著前面一身夜行衣的七小,她臉上露出森森然的冷笑,「來而不往非禮也,三皇子和驍王敢燒我一座天上人間,我今日就要他們也嘗嘗心痛的滋味。」
七小跟著一起嘿嘿笑起來,流光嬉皮笑臉的道,「老大放心,放火這種事,我們七個最熟了,保管燒的一乾二淨,還不連累街坊。」
卿酒酒彎著桃花眼,濃黑如墨的眸子粲然如黑曜石,晶亮靈動。
她笑著拍手,七小呼啦就散進夜色里,不見蹤影。
卿酒酒則帶上一壇啤酒,慢吞吞晃出羽衣霓裳,她拐進巷子里,玄色的薄披風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唯有披風肩頭紋繡的粉色繽紛落櫻,淺淺淡淡,現出一地漣漪。
京城有座最高的塔樓,靠近東城門,戰時用來防禦用的,弓弩手站上頭,就能抵千軍萬馬。
這大晚上的,塔樓自然沒人。
卿酒酒將啤酒背背上,她手腳麻利地攀爬上去,選了最好的好位置席地而坐,恰能將大半個京城收入眼中。
她抱著啤酒,一掌拍碎泥封,淡淡的道,「跟了一路不累么?出來吧。」輕風微動,依稀玄色短襟的少年出現在她背後,俊秀如竹,筆挺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