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信不信我爆了你的腦袋(1)
帝舜華嘴角的笑意涼薄下來,「既然你這樣心念念殿下,本王這就帶你去就是了。」
卿酒酒狐疑,好在從進入南境,影子便在暗中行事,此時她就孑然一身,讓人有些不設防。
「哼,你要敢刷花樣,別以為我不敢一槍爆了你的腦袋。」卿酒酒帥氣地轉著火槍,可沒誰敢輕視她。
帝舜華面無表情,「你要來便來。」
帝舜華帶卿酒酒去的地方,卻是她熟悉的邊南小鎮,該說是原身曾經在這裡生活了整整十年。
她瞧著周遭,眼神微動,心頭快速翻著過往記憶。
簡陋的驛站里,帝九冥面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上,氣息微弱,還一身掩蓋不了的血腥味和草藥味。
卿酒酒面色一冷,她倏的將槍筒抵在帝舜華眉心,「帝舜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以下犯上!」
帝舜華臉色都沒變一絲,他冷冷地道,「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本王傷的他,再是如何,本王同老八也是手足兄弟。」
卿酒酒冷笑連連,「鬼話連篇,在這南境,除了你,還有誰能傷到殿下?」
帝舜華嗤笑了聲,「卿酒酒,你當本王有多大的能耐,在這南境,還不是本王說了算。」
說完這話,他抬手拂開卿酒酒的火槍,冷哼了聲,背著手拂袖而去。
卿酒酒抿春不語,她喚來白岩,邊詢問,邊給帝九冥診脈。
白岩道,「郡主,殿下一入南境,就遭到古蜀蠻夷的刺殺,整整五千人的兵力,殿下就只有一些侍衛,要不是帶著火槍和天雷珠,怕是殿下根本……」
卿酒酒一身殺氣,「帝舜華呢?蠻夷都深入了過來,他人在哪?」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白岩正色,「前幾日,驍王帶著人馬深入南境邊漠剿殺蠻夷,說是得到確切的消息才發兵的,可哪有那麼巧的事,殿下才一來,就遭到攻擊不說,驍王還恰好不在。」
卿酒酒怒極反笑,「這有何奇怪的,左右不過勾結到了一塊罷了。」
白岩低頭,不敢接話。
卿酒酒又道,「火槍有何問題?這麼急召我過來。」
白岩訝然,「郡主,殿下不曾召過郡主來南境,小的剛才還在想,郡主可真是未卜先知來的真是時候。」
聞言,卿酒酒皺起眉頭,「我是收到了殿下的飛鴿傳書。」
白岩搖頭,「從進入南境,小的就寸步不離殿下,不曾見殿下給郡主有過傳書。」
卿酒酒總覺得這事透著蹊蹺,她知道這背後都是帝舜華在搗鬼,可卻缺少最關鍵的線索,就像是一盤散亂的珍珠,沒有串珠的線,便沒法將所有的珍珠都串到一起。
「我先給殿下開個方子,白岩你親自去熬,一應等殿下醒了在論。」卿酒酒飛快的說道。
帝九冥的傷主要是內傷,就算不開方子,憑著他的內力,蘇醒好轉也是早晚的問題。
她還召來影子,吩咐道,「查一查誰動過殿下的信鴿,侍衛裡頭,一定有內鬼。」
當天晚上,帝九冥幽幽轉醒,他第一眼見著卿酒酒,還愣了半晌。
卿酒酒笑了笑,「殿下,可算醒了。」
她餵了他溫水,又將之前的事細細說了一遍,末了問,「殿下,可是能想通其中關竅?」
帝九冥嘆息一聲,目有惋惜,「你不該來,這是帝舜華設的局,想分開本殿和小九,然後各個擊破,趁大燕此時兵力都在東邊,分不出旁的人手對付他之時。」
卿酒酒倒覺得無所謂,「他既然用信鴿引來了我,我豈會不來。」
帝九冥閉眼又睜眼,「罷了,這些時日,你乖一些,待在我身邊,哪都不準去。」
卿酒酒笑眯眯地點點頭,那模樣和平時的卿蜜蜜一般無二。
隔日,帝舜華倒是來看望過帝九冥一回,兩人也沒多說,對那批運來的火槍帝舜華更是隻字不提。
三四日後,帝九冥能下床走動,帝舜華差人送來請帖,說是南境有幾名蠻夷部落的首領欲同大燕交好,特宴請相見一回,如果談的好,還能和這幾個首領裡應外合,徹底拿下整個南境。
卿酒酒才不信這些說辭,這分明就是鴻門宴。
但帝九冥還不得不去。
宴請那日,帝九冥帶著卿酒酒,兩人才一踏進帝舜華的府門,一眾野蠻的蠻夷中間,一柄鋒利厚重的斧子嗖的就朝帝九冥飛過來。
帝九冥還身負內傷,若勉強應下,必然傷上加傷,明擺著欺負人。
卿酒酒一怒,爆了粗口,「滾你媽!」
她摸出火槍,一拽帝九冥,朝著扔斧子的那蠻夷扣動扳機!
那蠻夷壯漢起先並未將卿酒酒放在眼裡,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子罷了。
可誰知,正是這不起眼的小女娃子,從懷裡摸出個古怪的東西,跟著嘭地一聲--。
壯漢眉心一點紅,睜大了眸子轟然倒地。
花廳中,所有人嘩然!
卿酒酒一抬下頜,手輕移,就對準了帝舜華。
她冷笑一聲,眸色不善,「帝舜華,少跟老子玩心眼,再有下次,信不信我爆了你的腦袋,你老子也不會拿我怎麼樣?」
帝舜華端著酒盞的手一頓,鳳眸陰長,帶出陰沉的狠厲。
他放下酒盞,拂袖道,「長樂,本王好意想邀,你就是這樣給本王臉面的?」
卿酒酒氣極反笑,帝九冥在她心裡的地位,等同於手足兄長,但凡是她放心了心裡的人,那絕對是護短沒道理可講的。
所以,她手中的火槍稍稍一低,火舌噴出。
「嘭……」帝舜華身前案几上的酒壺瞬間炸裂,酒水和著碎瓷片四處飛濺,打濕了帝舜華的袍擺。
帝舜華的表情,瞬間就沉了。
卿酒酒小臉微揚,倨傲又無目空一切的道,「哼,我沒耐心跟你虛以為蛇,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再嘰嘰歪歪說些我不愛聽的,就讓你嘗嘗槍子兒的滋味!」
這等威脅,當真明晃晃的半點都不委婉。帝舜華活了二十年,自來都是身份尊貴,又有大燕戰神的名頭在外頭,哪個敢對他不敬?更勿論還敢這樣大赤咧咧的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