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夜談
顧辭自己一個人躲在了一輛車裏，一如往常地進入到空間內休息，等她休息得差不多了之後才悄悄出了空間，將這輛單獨拿出來的汽車收進空間裏。
她來到值夜的篝火旁邊，此時這裏隻有蘇牧一個人坐在這裏，她走到蘇牧的旁邊，輕聲問道，“這個時間段是你值夜嗎？”
蘇牧轉頭看向她，“沒，原本是楊雷值夜的，我睡醒了就把他攆回去了。”
顧辭歪頭看著他，突然忍不住輕笑一下，“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撒謊的時候會不自覺的臉紅？”
蘇牧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耳朵尖卻不自覺地越發紅起來。
他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咳了一下，解釋道，“確實是楊雷值班我給他攆回去的，主要是擔心你自己值夜壓力太大。”
顧辭眉眼彎彎地看著有些難為情的蘇牧，由衷地說道，“謝謝。”
蘇牧轉頭看了她一眼，隨即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輕聲回道，“我們是同伴，這是應該的。”
顧辭在他旁邊坐下，手伸向燃燒著的篝火，火焰暖暖的，連帶著她的心都感覺到暖洋洋的。
回想起當初和蘇牧，和整個暗夜小隊經曆過的許多事情，從當初風頭正盛的第一小隊，到後來的盟友，再到後來的針鋒相對。沒想到，到最後他們竟然成為了互相最忠實的同伴。
她對著蘇牧打趣道，“沒想到折騰來折騰去，我們竟然能夠成為如此相互信賴的夥伴。”
蘇牧也想到了當初自己所做的傻事，撓撓後腦勺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當時的我被利益熏心忘記了本心，還好有你們在我才能夠即使發現自己的錯誤。否則，我繼續走下去的話，說不定什麽時候一定會釀成大錯。”
他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顧辭，橙紅色的火焰將她的側臉映得通紅，使得平日裏那張蒼白的小臉有了不同於往日的生氣，看得他微微有些恍惚，仿佛整個天地都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可是最後，他隻能苦笑一下回過神來，眼前這個人不是屬於他的，更不能是他這種人肖想的。如果放在以前，那個愣頭青一般的蘇牧可能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但是現在，他已經成熟了許多，也越發地明白，自己根本配不上眼前這個人兒。
所有的情緒都被隱藏在了炙熱的眼神之下，所有想要告白的話語最後隻能匯聚成由衷地感謝。蘇牧看向麵前的火焰，顧辭就像這團火一樣，散發著溫暖的光芒，但是越靠近才越會明白，這團火焰究竟有多炙熱。
“當初還要多謝你，謝謝你信任我，肯定我。不然的話，我可能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做出更多錯事。”
蘇牧由衷地感激顧辭，當時的他已經迷失了本心，是顧辭的信任，肯定和托付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重新找回自己堅守的信念。
顧辭無所謂地擺擺手，“就算當時沒有我，你還有很多可靠的夥伴們，他們也會將你重新拉回正道的。我隻不過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碰巧趕巧罷了。”
看著她放鬆的表情，蘇牧忍不住低下頭笑了。這個人總是這樣。其實她將功勞攔到自己身上，讓他記掛一個人情才是正常人的做法。
可是顧辭卻希望，他不要忘記自己身邊還有一群可靠的隊友。讓他能夠在未來更加艱難的日子中，尋得更加堅定的信仰和後盾，不至於輕易地迷失自我。
“真是……該說你什麽好呢……”
“嗯？”
顧辭轉頭疑惑地看向旁邊手扶額頭的蘇牧，“怎麽了？”
蘇牧擺擺手，“沒事。”
兩個人無言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蘇牧擺弄著木頭，讓它們燃燒地更加充分一些。突然想到顧辭白天說到的事情，疑惑地問向她，“今天白天打探情況的時候，我們發現的那些變異鼠的行動太過詭異了，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顧辭看著熊熊燃燒的火苗，抿著唇不說話。
蘇牧看著她略顯得嚴肅的表情，覺得她仿佛已經提前察覺到了什麽，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使得她微微有些忌憚。
他低著頭陷入了沉思，腦中突然靈光一現。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道，“難道和當初薑文鬆的屍潮試驗有關係？”
其他人可能對玄武基地當時屍潮的真實情況不了解，但是他參加了陸沉淵等人從鬆華基地回來後召開的會議。在會議上，陸沉淵就將當時襲擊玄武基地的屍潮的真實情況和大家說明了。當時隻有晨曦基地的骨幹成員參加了那場會議，所以這次出來的六個人，除了他和顧辭以外，其他四個人都對此一無所知。
顧辭聽見他的話後歎了口氣。其實她在看到變異鼠成群活動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猜想，不然的話根本沒有辦法解釋變異動物為何會在此逗留如此之長的時間，而且還是成群結隊的行動。
她沒有第一時間說出來，第一是擔心將當初屍潮的真相牽扯出來，這中間還有太多的事情他們沒有查明，而且還擔心他們幾人知道這件事之後，容易衝動做錯事。
如果她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麽他們就必須將薑文鬆留下的東西進行回收，帶回去讓唐明等人進行研究，這樣才能夠了解到更多情報。
不過，現在蘇牧既然已經猜測出來了，那麽她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畢竟蘇牧當時也參加了會議，也知道屍潮和實驗的事情。
她大大方方地對著蘇牧說道，“沒錯，我也是這樣猜測的，但是指向性的證據還是太少了，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
蘇牧聞言低下頭，雙手緊緊地握成拳。當時玄武基地淪陷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閃過，自責和惱怒席卷了他的大腦，恨不得現在就殺進玄武的內部，找出當時薑文鬆留下的東西！
顧辭看著他的表情，最終無奈地歎口氣，她最怕的就是他們知道這件事後容易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