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虛虛實實的麒麟玉佩消息 王爺我們該設法找偷時間的人
蘇君琰這話一出,寂痕眉心狠狠一擰,表情也跟著變得古怪起來,一看他這樣,某王心裡也有些沒底了,正當蘇君琰打算再跟寂痕說些什麼的時候,耳邊已經傳來了寂痕那略顯尷尬的……結巴嗓音。
「額,那個,我.……跟褚玉墨之間,其實.……他可能,應該……算是『主導』吧,歷來都是他……主動跟我聯絡。」
越往後說,某侍衛的聲音越發低沉,也越發小,連帶著腦袋也跟著垂得低低的,耳根還帶著一抹不正常的『紅』。不知道究竟是『臊得慌』,抑或單純不敢面對他家主子。
蘇君琰沒想到自己會從寂痕口中聽到這麼一番.……糟心話,某王俊臉抽搐個不停,眸光很是惆悵地看著某個還知道『不好意思』的二貨侍衛。
蘇君琰怒極反笑,性感的薄唇扯出了一抹淡淡的幅度,笑意卻未曾抵達眸底,他狠狠地捏了捏拳頭,好不容易才剋制住自己那恨不得動手揍人的衝動,語調帶著明顯的嘲諷之意,各種咬牙切齒道,」所以你這算只能等待褚玉墨單方面的召喚了是吧?他不找你,你就無從得知他的消息。」
「我若再追問你他的動向,呵,怕是『難為』你了吧?你這原地待命倒是做得挺好,挺好,挺好。「
尊逸王一連說了三個『挺好』,但觀其神情,卻跟『好』扯不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寂痕被蘇君琰說得……無地自容。
但他也沒辦法反駁,畢竟這就是而今的狀況。
看著寂痕那低眉垂眼and沉默寡言的樣子,蘇君琰只覺得自己心裡堵得慌。
他深呼吸了兩三次,閉上雙眸,待再度睜開的時候,眼內已經沒有什麼隱晦莫名的情緒了。
「算了,褚玉墨的行蹤暫且不提,你就告訴我,你為何非要將孑禹是不是也在褚玉墨手裡?」
說到這裡,蘇君琰停頓了一下,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而後再度輕飄飄地補充了一句,「你可別告訴我,你連這個也搞不清楚。」
尊逸王已經想好了,如果寂痕敢『搖頭』,他就當場把某人的頭擰下來……當腳凳。別說什麼他殘暴,攤上這麼一個奇葩屬下,擱誰誰都不好受,不崩潰才怪。
許是蘇君琰表情太過於『凶神惡煞』,寂痕也不敢繼續磨磨唧唧,這個問題倒不是很難回答。
寂痕稍微捋了捋思路,而後如此跟蘇君琰解釋道,「王爺,我之所以會前往七星崖,是因為紫宸郡主告訴我,上月輪到她守皇陵的時候,曾無意間在正南方的墓室里看到了麒麟玉佩,玉佩當時就懸浮在明隸大帝那個只放有他穿過的龍袍的棺槨上方。」
寂痕突然提到了蘇君琰的堂妹,也就是靠山王蘇慕的親閨女蘇紫宸來。而且一併說起了出現在皇陵,跟蘇秉宸的墓室扯上關係的麒麟玉佩來。
寂痕這話一出,就輪到蘇君琰驚愕莫名了。
蘇君琰太陽穴狠狠一跳,俊臉表情帶著明顯狐疑,如此跟寂痕說道,「你確定你沒記錯?紫宸也沒看錯?麒麟玉佩怎麼會出現在皇陵?明明璇璣王朝早就……」
蘇君琰沒有繼續往下說,但他的未盡之意,寂痕當下就秒懂了。
蘇君琰所提的問題其實同樣也困擾著寂痕,寂痕琢磨了好久,始終毫無頭緒。
但事關麒麟玉佩,他也沒辦法掉以輕心,在聯絡不上蘇君琰的情況下,寂痕只好轉變『身份』,幾經波折才利用『倉桀』的面貌出現在拱北市。
「對了,你一來就去了七星崖,難道是有線索指向七星崖?麒麟玉佩會在哪裡?」
當寂痕心思微動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了蘇君琰的清冷嗓音。
此刻,尊逸王腦海里也充斥了N多問題。
結合他所掌握的線索,加上方才寂痕主動透露的情況,一一比對,分析之後,蘇君琰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麒麟玉佩極有可能跟七星崖有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蘇君琰也越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畢竟先前自己也從孑禹那裡得到消息,按孑禹的『情報網』來看,麒麟玉佩應該是在簡靈平岑坳的老宅,而且就被隱蔽地內置於院中那顆老槐樹的樹榦之中才對啊。
平岑坳跟七星崖完全就是……南轅北轍,相隔甚遠,怎麼大家所搜集到的情報會出現如此大的偏差呢?
蘇君琰的出聲打斷了寂痕的出神,寂痕先是擰了擰眉心,而後如此跟蘇君琰說道,「影Jun團反覆追蹤調查,線索都指向了七星崖,如果情報無誤,應該是在那裡才對,但我派人對七星崖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又接到了褚玉墨的電話,我對他也並非全然不設防,所以並沒有將麒麟玉佩的消息透露給他,反倒是他主動跟我提及了麒麟玉佩一事,褚玉墨在電話裡面語氣也很是篤定,他說他近期都在追蹤麒麟玉佩,是到七星崖附近才徹底感應不到麒麟玉佩的氣息。所以他也懷疑麒麟玉佩極有可能就在七星崖。」
寂痕將自己所了解的情況都事無巨細地彙報給蘇君琰,說到這裡,他輕嘆了一聲,伸手按捺了一下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而後再度補充道,「因褚玉墨跟我們影JUN團所打探的情報『不謀而合』,所以我才會重點關注七星崖,之所以聯絡你,也是因為進入津南地界之後,我跟你之間的『訊號』又再次恢復正常了,麒麟玉佩事關重大,我自然需要跟你當面談。」
「至於後來改變主意,約孑禹在七星崖見面也是因為影Jun團跟我彙報,說豐子睿私下動作頻頻,而且三日內就會抵達欽州,麒麟玉佩的事情就算調查也沒那麼快『塵埃落定』,相比之下,圍堵豐子睿反倒顯得更加緊迫,所以我才會擅作主張,讓你先行前往欽州,而我打算見過孑禹之後再跟你匯合。」
說到這裡,寂痕停頓了一下,黑眸依舊帶著明顯的憂色,在寂痕看來,豐子睿才是最大,最大的變數。
而且豐子睿鮮少會離開他那堪比銅牆鐵壁的夕照國,這次突然『一反常態』地出現在欽州地界,究竟是為了什麼。
事到如今,寂痕也沒有搞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隨著寂痕的解釋,某些困擾著蘇君琰的問題也算是迎刃而解了。
當蘇君琰心思千轉百回的時候,耳邊再度響起了寂痕的清冷嗓音。
「至於孑禹,我來紫郡花園見你,而褚玉墨想必也還在七星崖附近追蹤麒麟玉佩的事,所以……」
說到這裡,寂痕停頓了一下。
聞言,蘇君琰眉心狠狠一擰,他接著寂痕的話補充道,「所以孑禹十有八九還是會落入褚玉墨的手中,既然褚玉墨策劃了綁Jia蘇秉宸的事情,這一次同樣不會輕易放孑禹離開。」
「先前孑禹還跟我說,他在去見蘇秉宸的途中曾遇到過一撥不明人士的攻擊,但他們似乎只是想拖延他罷了,並沒有對他下死手,如今看來,或許那幫人也是褚玉墨提前安排好的吧?其目的就是為了便於褚玉墨先『搞定』蘇秉宸。」
寂寥的話讓蘇君琰思緒開闊起來,他一下子就聯想到先前孑禹半途遇襲的事情來。
雖然寂痕沒有點頭附和什麼,但從他的表情之中,蘇君琰已經知道了答案。
「褚玉墨接連抓了蘇秉宸跟孑禹,到底有何目的?」
蘇君琰問得很是直接,黑眸幽幽地看著表情越發嚴肅的寂痕。
這一次,寂痕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
見狀,蘇君琰當即就輕扯薄唇,笑了,笑容帶著某些慵懶,更帶著某些懷疑。
「你……是真不知?還是裝無知?」
面對蘇君琰的質問,寂痕皺了皺眉,剛打算解釋些什麼,卻看到蘇君琰沖他抬了抬手,很快,蘇君琰再度開口道,「無所謂,雖然我不怎麼認同褚玉墨的做法,但眼看著『天啟十六年』的線索出現,若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蘇秉宸跟孑禹出來『瞎搗亂』的話,對我們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好事』。」
說這話的時候,蘇君琰黑眸精光乍現,很顯然他內心也在盤算,只要局勢對他有利,他也不是不能對褚玉墨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
畢竟他也是一個追求『利益至上』的……俗人。
聽完了蘇君琰這番話,寂痕黑眸滴溜溜地轉著,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如此跟蘇君琰說道,「王爺,褚玉墨知道他真正的死對頭是皇上。對你,他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敵意,在某種程度上,褚玉墨甚至覺得你跟他『同病相憐』,不管他背地裡究竟打著什麼算盤,只要不影響『基本架構』,我們還是可以選擇跟他合作。」
「當然該有的『戒備心』還是不能省略,屬下只是覺得,跟其他幾方相比,褚玉墨尚算『厚道』,至少他不會『無下限狂甩節操』。」
從寂痕這番話裡面可以看出寂痕對褚玉墨……印象還算不錯。
不過,寂痕有些『膈應』的是,他居然又再度『照搬』了死鬼影后簡靈的話。
寂痕暗搓搓地想著,看來潛移默化的東西真的不是那麼容易……擺脫的啊。
寂痕這話一出,蘇君琰只是眸光有些古怪地看著自家侍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在寂痕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觸碰到某王『逆鱗』的時候,蘇君琰總算面色如常了。
蘇君琰轉身,徑直朝著那個還在高速『倒流』的掛鐘走去。
寂痕視線始終都追隨著自家王爺,表情也越發深沉了,無人知道此刻,寂痕到底在想什麼。
蘇君琰重複了好幾次『閉眼睜眼』的動作,顯然是在重新『測試』掛鐘的『運轉機制』究竟有沒有任何差異。
寂痕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後來還是抬步朝著自家王爺走去。
寂痕並沒有跟蘇君琰並肩而立,而是選擇稍微落後蘇君琰一步,也學著蘇君琰,表情專註地看著掛鐘。
在這個靜謐得讓人不安的詭異氛圍中,兩人似乎只聽到掛鐘跟自己的心跳聲。
半晌的沉默過後,還是蘇君琰率先打破了沉默。
蘇君琰並沒有回頭,眉眼之間也籠罩在陰霾之中,他輕扯薄唇笑了笑,表情有些苦澀道,「寂痕,你說我們難道就真的沒別的法子可想了嗎?而今所走的這條路太難,太難了,還耗費了我們太多的時間。」
說起『時間』二字時,蘇君琰臉色變幻得如同調色盤似的。
他低低笑了起來。
寂痕也知道這會兒,蘇君琰心情很壓抑,他雖有心想要安慰自己主子,可問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畢竟橫亘在他們眼前的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寂痕也輕嘆了一聲,將臨到嘴邊那些毫無用處的廢話咽了下去,只是安安靜靜地陪在蘇君琰身邊。
當寂痕心情複雜的時候,蘇君琰已經再度開口了。
「我發現時間真是一個玄妙的東西,不單會模糊世人的記憶,甚至可以恣意妄為地『抹殺』別人的存在,讓人連虛實,真假都搞不清楚。」
「有時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要讓自己忽略時間帶給『我們』這幫人的影響,抑或應該馬不停蹄地追在時間後面,想方設法將正確的『順序』拼湊完整,可已經十二世了,寂痕,足足十二次,我們沒有一次成功過,我也有些心灰意冷呢?你說這一次『天啟十六年』真的會正常遞進嗎?還是說……」
蘇君琰沒有再加『那不過就是幻覺』七個字說出來,但寂痕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早已經秒懂了。
寂痕不想讓自家主子沉浸在『悲觀情緒』之中,他突然對著那個詭異的掛鐘發出了一掌,掛鐘當即就四分五裂了。
做完這一切,寂痕只是表情高深道,「王爺,其實我們只需找出那個『偷時間』的幕後黑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