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警告玉菏澤『步子邁大容易扯著蛋』的猥@瑣@王爺
「鳳棲宮,居然是鳳棲宮……」,影后王爺眉頭緊皺,一邊呢喃自語,一邊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很顯然,玉菏澤所提供的關於第一案發現場的線索還是打了某王一個措手不及,先前在大理寺監牢看寺卿常柏青整理的卷宗時,影后王爺雖琢磨過蘇慕被人移屍的可能性,但卻怎麼都沒聯想到深宮大內,可如今玉菏澤信誓旦旦的模樣卻影后王爺不得不……細細思量。
玉菏澤目光始終追隨著影后王爺,好幾次他都想開口,但每每話到嘴邊,又令他心生顧忌之感,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跟影后王爺說,只是端著略有些餘溫的杯子,來回摩挲。
「勞資犯什麼愁?天塌了不還有高個子頂著嗎?」,就在玉菏澤思緒萬千之際,耳畔響起了影后王爺那咬牙切齒的聲音,一聽某王這話,玉菏澤眉心輕擰,他抬眸看向距離自己不過三步之遙的蘇君琰,而那時蘇君琰也恰好厲眸掃向玉菏澤,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尊逸王可是想好了對策?」,玉菏澤輕彈衣袖,而後似笑非笑地詢問起影后王爺來。
玉菏澤話音剛落,影后王爺就伸手指著他,語帶深意道,「對策談不上,但不是有你這個知情者?」
聞言,玉菏澤眉頭越發緊皺,眉眼之間的疑惑也格外明顯,他再度薄唇輕啟道,「此話何意?」
影后王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一看就是藏了一肚子壞水,玉菏澤莫名有些後背生寒,直覺告訴玉菏澤,他肯定又被影后王爺算計了,這樣的念頭讓玉菏澤漸漸心生不悅,修長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桌面,很快,玉菏澤就意味深長道,「尊逸王,你應該知道,靠山王的薨逝,對誰最不利,又是對誰最有利,連手握重兵的靠山王都難逃死劫,你難道就不擔心接下來自己會步入靠山王的後塵嗎?如今……幫我無疑也是幫王爺你自己。」
玉菏澤顯然是話裡有話,他是想藉此敲打蘇君琰,讓其不要再做出任何『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玉菏澤話語之中的警告,影后王爺自然也聽懂了,他微微勾了勾薄唇,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幅度,而後當場調侃起玉菏澤來,「搞這麼嚴肅作甚?本王也沒說不跟你合作,只是此事既然牽扯到皇宮,我們自然需要慎之又慎,要不然太容易惹火燒身,你總不想本王冒失行事,再殃及牢里那位女性朋友吧?」
影后王爺口中的女性朋友指的自然就是捲入靠山王命案的簡靈,某王就是有意試探玉菏澤,畢竟玉菏澤從始至終都不曾正面回應過他跟簡靈之間究竟有何關係。
迎著某王那雙銳利如刀的眼神,麒麟山莊莊主只是神色淡淡地掃了某王一眼,而後故意避重就輕道,「在下只是不忍看到無辜之人慘被牽連,畢竟面對巔峰權力的車輪,最先被碾死的必然是無名小卒,朋友倒也談不上,只是作為江湖中人,總是習慣了替弱小者發聲。」
玉菏澤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如常,目光坦蕩,影后王爺險些就要為他那爆棚的正義感……鼓掌,但醒過神后,某王還是露出了一抹類似牙疼的表情,而後陰陽怪氣道,「你倒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啊……自詡正義之士……可天底下的不公之事每時每刻都在上演,我也沒見玉莊主平日里有多上心啊。」
影后王爺向來都不是那種會主動給別人台階下的人,所以在聽過玉菏澤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后,他當著玉菏澤面直接翻了個白眼,而後一點情面都不留地拆穿了玉菏澤那絲毫不走心的屁話。
就算如此,玉菏澤也沒有流露出任何被影后王爺激怒的負面情緒,他輕扯嘴角道,「此事並不重要,我看時候也不早了,尊逸王還是早點回府吧,要不然你的侍衛該著急了。」
一看玉菏澤這架勢,影后王爺也知道自己是不太可能從他這裡套取到更多有價值的情報了,想通了這一層,某王也沒有再把時間浪費在玉菏澤身上,他未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而後眸光微閃道,「玉菏澤,有些事情,本王非是不知,之所以睜隻眼閉隻眼不是給你面子,只是暫時騰不出手來處理,你還是悠著點比較好,畢竟步子邁大了容易扯著……蛋。」
說到『蛋』的時候,影后王爺的目光恰好落在玉菏澤兩股之間,某王的『猥瑣』讓玉菏澤臉色鐵青,要不是玉菏澤竭盡全力剋制著自己,恐怕這會兒早就跟蘇君琰這個臭不要臉的直接動手了,但深知自己此行目的重要的麒麟山莊莊主還是強行按捺住自己內心的不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笑容涼薄道,「眼下我跟尊逸王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在下還是懂的,王爺,還是儘早回府吧,不然你的人該四處找你了。」
聞言,影后王爺輕輕皺了皺眉頭,別有深意地看了玉菏澤一眼,而後就用力地甩了下寬大的衣袖,越過玉菏澤,徑直朝著房門走去,顯然是打算離開了,不過某王左腳剛邁過門檻,他就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地跟身後某個依舊端坐在椅子上的美男子說道,「玉菏澤,勞資再警告你一次,下次不準再用這種方式請我了,不然……」
說到請字時,影后王爺各種咬牙切齒,俊臉表情都顯得有些猙獰,可想而知,他心裡始終介意著這事兒,誰讓玉菏澤總是要下他面子呢?對此,玉菏澤未置可否,只是輕扯薄唇,低笑了一下。
要不是因為影后王爺還趕時間,他肯定還會再好好地跟玉菏澤掰扯,掰扯,但考慮到國師府那邊晚間即將為蘇慕舉行的頭七法事,某王的確也沒時間可以浪費了,他冷哼了一聲,然後就快速地離開了老筆齋,玉菏澤輕彈衣袖,緩緩起身,他眸光幽幽地注視著蘇君琰離開的方向,表情顯得格外高深,誰也不知道此刻麒麟山莊的莊主到底在琢磨什麼。
出了老筆齋后,影后王爺一眼就看到了立在路邊的那個玄衣少年,少年手裡牽著一匹馬,神色如常地對著蘇君琰輕輕頷首,聰明睿智的王當即秒懂,看來玉菏澤早就打算放了自己,這才囑咐少年提前備馬,雖說如此,但此刻影后王爺心裡還是憋著一口惡氣,他快步朝著少年走去,居高臨下地盯著絲毫不懼自己的單薄少年,目露凶光道,「小小年紀,就跟著你家主子為非作歹,日後長大,還得了,騷年,聽本王一句勸,早日離開裡面那個傢伙吧,跟著他,不但沒前途,還容易英年早逝,珍惜繩命,從你做起。」
面對影后王爺這番不倫不類的『警言』,玄衣少年依舊波瀾不驚,老成得一點都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少年不緊不慢地對著蘇君琰躬身行禮,而後提醒面色陰沉的王道,「請尊逸王上馬。」
少年的油鹽不進讓影后王爺連連搖頭,不過這會兒他也沒心情教導別人家的『熊孩子』,所以很快他就動作利落地翻身上馬,踢了馬肚子一腳,揚長而去。
少年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直到再也瞧不見影后王爺身影,他這才轉身朝著老筆齋走去……
離開老筆齋之後,影后王爺自然是先回自己的王府,他剛從馬上跳下來,一眼就看到了正從王府大門出來的林志忠,彼時,林志忠神色凝重,眉頭緊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某王當即就喚了一句『林伯』,聽見影后王爺的聲音時,林志忠猛地抬起了頭,看到蘇君琰回來,林志忠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平穩地落進了肚子里,他一邊朝著蘇君琰跑去,一邊將某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確認自家主子沒受傷,他這才安心不少,很快,林志忠就來到影后王爺跟前,林志忠先給某王行了一禮,而後語帶關切地開口道,「王爺,您沒事吧?寂痕說……」
還沒等林志忠把話說完,影后王爺就制止了他,林志忠好歹也是王府總管,當即秒懂,他對著蘇君琰點了點頭,兩人齊齊朝著王府大門走去,進入蒼穹苑后,影后王爺擰眉道,「寂痕人呢?」
影后王爺話音一落,林志忠立馬解釋道,「之前在上善坊的時候,寂痕左等右等都沒等到王爺,寂痕擔心王爺你出事,所以去了國師府一趟,把王爺失蹤的消息透露給國師跟沐相,請他們兩人協助尋找王爺行蹤,兩人雖都應下此事,但寂痕隱隱覺得國師跟沐相之間氣氛不對勁,而且比起沐相,國師似乎對王爺失蹤的事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讓寂痕回府等消息,還認為王爺興許只是在街上看到了什麼新奇好玩的事,這才忽略了跟寂痕匯合的時間,眼下寂痕正帶人去王爺平日里可能去的地方找您去了……」
聞言,影后王爺眸光微微閃爍道,「林伯,你派人通知寂痕回府,越快越好。」
從影后王爺說話的語調就可以聽出事情的緊迫性,林志忠什麼都沒問,當即就點了點頭,而後就快步走開了,顯然是執行蘇君琰的新命令去了。
林志忠走後,影后王爺就目標明確地走進了書房,他先是環顧一眼四周,而後就直接奔向擺放著名貴古玩的書架,站在書架前,蘇君琰口中念念有詞,「一二三四五……」
影后王爺不斷地輕點著書架上的古玩,而且數了一遍又一遍,眉頭越發緊皺,誰也不知道某王此舉究竟意欲何為,約莫過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書房的門被來人敲響,很快寂痕那略顯焦急的嗓音就傳到了影后王爺耳邊,「主子,我回來了。」
靜靜佇立在書架前若有所思的王總算醒過神來,他頭也不回地跟房門口的寂痕說道,「進來。」
影后王爺話音剛落,寂痕就推門而入,看到蘇君琰的時候,寂痕那顆惴惴不安的心這才冷靜了下來,畢竟如今皇城局勢微妙,靠山王蘇慕的案子到現在都還沒能偵破,倘若他家王爺再有個閃失,寂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幸好他家王爺福大命大,總算是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想著這些,寂痕快步走到蘇君琰跟前,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關切之意,當場詢問起影后王爺來,「主子,之前在上善坊的時候可是發生了什麼?」
影后王爺並沒有刻意隱瞞寂痕的意思,他眸光幽幽地看著自己的心腹,而後語出驚人道,「玉菏澤的人偽裝成皇叔的樣子將我引到了老筆齋,之後我見到了玉菏澤,在那裡玉菏澤還提供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給我,恰好跟皇叔的案子有關係,玉菏澤說暖雲閣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鳳棲宮才是,而且以此為交換,玉菏澤希望我能把那個被關押在大理寺監牢的,來歷不明的女人交給他……」
影后王爺一口氣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事無巨細地說給寂痕聽,聽了某王的話,寂痕臉色一變再變,好半晌都沒吭聲,畢竟寂痕怎麼都沒料到靠山王的死居然還牽扯到了皇宮,而且還偏生是鳳棲宮。
「看來很有必要再入宮一趟。」,就在寂痕還沒能徹底消化這個驚天內幕時,影后王爺又語不驚人死不休了,這下寂痕終於醒過神來,他眉頭狠狠地皺著,黑眸之中滿布不解之意。
「主子,玉菏澤的話真的能信嗎?他該不會是想挑起更大的紛爭,這才提供的虛假情報吧?鳳棲宮可是皇后居住的地方,靠山王怎麼可能會死在鳳棲宮呢?再說了,退一萬步講,就算第一案發現場真的是鳳棲宮,陛下,陛下他難道對此事一無所知嗎?要知道,皇宮可是處處遍布影衛,靠山王若真的死在深宮大內,恐怕……」
寂痕沒敢繼續往下說,只是諱莫如深地看著自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