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帶簡靈勇闖地下城的玉卿 黑暗中的伏擊者
雖說宮羽漠也有些不想搭理已經將事情搞砸的宮北漠,但他還是強忍著內心的各種不適,頓了頓,而後建議宮北漠先等等消息。
聞言,宮北漠眉頭深鎖道,「若是這樣,我們會不會就此錯過任意門開啟的時間?」
這個可能性當然是有的,宮家兩兄弟都心知肚明,好半晌,誰也沒有再開口,只是兀自深思,片刻之後,宮羽漠抬眸看向俊臉表情略顯凝重的宮北漠,薄唇輕啟道,「皇兄,既然連城熠主動聯絡你,想必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至少他一個人是應付不來的,我們姑且不提連城熠是從何得知任意門開啟的消息,以連城熠的實力來看,他缺的是幫手,就算他不找你,也一定會再找別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宮羽漠黑眸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宮羽漠目光幽幽地看著宮北漠,後者起初還有些茫然,但很快,宮北漠也眸光一厲,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笑容陰鷙道,「連城熠平素跟豐子賢關係不錯,或許他會再找豐子賢,我們可以試著聯絡豐子賢,對了,你有他私人號碼嗎?」
經宮羽漠一番點撥,宮北漠瞬間秒懂宮羽漠的意圖,也想到了聖卿王。
宮北漠話音一落,宮羽漠輕勾薄唇道,「我當然有他號碼,而且我也得到消息,豐子賢前天就到了津南。」
聞言,宮北漠立刻催促起宮羽漠來,「那你還磨蹭什麼,即刻聯絡豐子賢,試探下他的反應。」
跟宮北漠的急切相比,宮羽漠反倒悠閑得有些過頭,他眸光微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輕點著下巴,一語雙關道,「皇兄,你放心,只要連城熠聯絡豐子賢,豐子賢就會知會我的,到時候我們再行動也不遲。」
有了宮羽漠這話,宮北漠那顆高懸在嗓子眼也跟著平穩地落進肚子里,鑒於之前疑心連城熠所帶來的『負面效果』,這次宮北漠沒有再打破砂鍋問到底,繼續深挖宮羽漠跟豐子賢之間的『勾當』,因宮北漠心裡清楚,任意門的事更重要,他決計不能再『因小失大』。
有了這樣心理覺悟,宮北漠自然能夠更好地『克制』自己。
讓我們再度將視線轉移到了玉卿跟簡靈那邊,因躺過血棺的緣故,這會兒,簡靈還是沒有多少力氣,只能跟個林妹妹似的,由玉卿全程公主抱,一路上,簡靈沒少追問玉卿關於爛珂之境的事,問題主要集中在如何突破外圍的重重阻力,可玉卿並不配合簡靈,那張嘴就像用針縫過似的,死活不開口,簡靈也很惱火,只差在玉卿臉上瞪個洞了,但還是沒能成功撬開玉卿那張堪比蚌殼的嘴。
後來簡靈也累了,她選擇暫時放棄,因身體虛弱的緣故,簡靈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等簡靈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面前一片漆黑,簡靈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嘗試了好幾次,可視野依舊漆黑一片,好在她能察覺到玉卿依舊抱著自己,心緒不寧的簡靈揚聲道,「玉卿,我什麼都看不見,我該不會……瞎了吧?」
說到瞎這個不想的字眼時,簡靈呼吸都跟著變得凝滯,心跳頻率更是加快了很多,她用力揪著玉卿的衣領,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既希望趕緊知道答案,又害怕會從玉卿口中聽到讓她接受無能的……『噩耗』。
就在簡靈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耳畔傳來了玉卿那沒有多少情緒的低沉嗓音,「我們如今是在地下城行走,這裡透不進任何光線,你看不見很正常。」
一聽玉卿這話,簡靈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幸好她沒瞎啊喂,不過很快,簡靈就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就算看不到四周的場景,但簡靈還是抬眸注視著玉卿,而後再度開口道,「玉卿,你難道是夜視眼,你能看到黑暗中的所有東西嗎?」
雖說這是疑問句,但簡靈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篤定,畢竟她可以感覺到,玉卿走得很平穩,一點都不像『視覺受阻』的樣子,簡靈根本就不知道玉卿帶她進的地下城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也沒聽其他人提過什麼地下城,此刻的簡靈是真的兩眼一抹黑,咩都不知。
就在簡靈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玉卿嗓音清冷道,「嗯。」
玉卿還是繼續保持著少言寡語的風格,言簡意賅得令人髮指,其實簡靈很希望玉卿能主動談談他的私事,譬如說,他到底是一出生就是夜視眼,還是後期經歷了什麼,最終才點亮了這個新技能?
可簡靈也只敢想想而已,因為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簡靈知道玉卿並不是個習慣對他人敞開心扉的人,更別提會將自己的私@密過往分享出來。
既然這方面的情況,簡靈壓根就沒機會打探出來,她也懶得再多費唇舌了。
玉卿繼續抱著簡靈往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方向的方向走,簡靈現在也已經暈頭轉向了,她不是不想追問地下城的情況,可玉卿性子太冷,實在是難以溝通。啊呸,如今應該說是某人拒絕溝通。
內心各種挫敗的簡靈情緒越發低迷,兩人再走了十來分鐘,突然玉卿身體晃了兩下,悶哼一聲,簡靈也別嚇了一跳,險些從玉卿身上掉下來,好在玉卿最終又抱住她,這才避免了兩人的悲催。
「玉卿,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簡靈一臉焦急地詢問起玉卿來,而且此刻簡靈鼻翼間都聞到了明顯的血腥味,血腥味雖說不算濃郁,但卻瞞不過簡靈。
簡靈並沒有受傷,所以血腥味不會來自於她,眼下這個所謂的地下城很是安靜,貌似只有她跟玉卿兩人,既然排除了自己,那麼就只剩下玉卿了。
簡靈又想起先前兩人在莽山的時候,玉卿胳膊上就有傷,簡靈追問玉卿的時候,玉卿又是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在加上眼下的情況,簡靈越發覺得玉卿情況沒有自己早前所想的那麼樂觀。
簡靈詢問玉卿的時候,玉卿其實正遭受噬骨的疼痛,後背早已冷汗涔涔,臉上的血色更是當即就褪散得乾乾淨淨,嘴唇也已經被自己咬破了,因為那種痛苦實在非常人可忍。
可玉卿非但扛住了,甚至沒有再發出任何讓簡靈擔心的聲音。
玉卿覺得自己眼前湧現出一層朦朦朧朧的血霧,他牙關緊閉,生生地承受著如同錐心刺骨般的疼痛,直到血霧消散,他才覺得自己好了一點。
玉卿一言不發,簡靈也很憂心,連帶著呼吸都跟著放輕了,她安安靜靜地等著玉卿,不斷地祈禱,希望玉卿別出事,要是玉卿在這裡倒下,她估計也要game over了,這個地下城,簡靈壓根就不了解,倘若玉卿不活著帶她出去,玉卿一死,她也休想……獨活。
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莫名其妙地掛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方,簡靈就很抓狂,奶奶滴熊,她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草,怎麼隔山差五就命懸一線呢?
就在簡靈各種頭腦風暴的時候,玉卿語調喑啞道,「我~沒事。」
儘管簡靈很想懟玉卿一句,但她還是按捺著自己的衝動,只是眉心輕蹙道,「你放我下來吧,我力氣恢復了一些,可以自己走。」
簡靈不想加重玉卿負擔,她知道若是自己出事,好歹玉卿還能保她不死,可一旦玉卿有事,她估計只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除了在地下城等死,貌似也別無他法了,眼下玉卿傷勢不明,簡靈更不想再因自己,讓玉卿累著。
聞言,玉卿只是『嗯』了一聲,而後就慢慢地將簡靈放在地上,接觸到地面的時候,簡靈頓時覺得腳下有一種泥濘感,黏黏糊糊的,她皺眉道,「這裡的土質怎麼這麼奇怪?可千萬別再讓我們遇到沼澤地……」
簡靈嘟囔著抱怨了一句,卻沒曾想會聽到來自玉卿的肯定答覆。
「小心點,你右手邊就是沼澤,趕緊往左邊挪挪。」,玉卿說話的聲音依舊很輕,明顯還沒有徹底緩過來。
一聽玉卿這話,簡靈臉色微微發白,哪裡敢耽擱,立刻拔出腿,緊挨著玉卿,不知怎麼又撞到了玉卿,玉卿悶哼一聲,嗓音很是痛苦。
「抱歉,抱歉,玉卿,你,你沒事吧?我看不見路,也看不見你,我不是故意的。」,簡靈的心又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唯恐玉卿再出閃失。
「無,無妨。」,玉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再度安撫起簡靈來。
雖說玉卿一再強調自己無甚大礙,但簡靈才不會相信某人鬼話,可這會兒簡靈也沒有跟玉卿針鋒相對的意思,她只是秀眉緊蹙道,「這樣好了,我當你的拐杖,你當我的眼睛,我按照你的指揮走路,總而言之,我們兩個必須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溫度正在下降,簡靈已經有所察覺,再加上這裡又有沼澤,自己無法分辨出黑暗中的方向,玉卿又不知道究竟是舊疾複發,亦或是再添新傷,所有的一切交織在一起,變成了最不利,也是最不確定的危險因素。
簡靈話音一落,玉卿表情微怔,他眸光隱晦莫名地看著身旁的簡靈,不知道究竟在琢磨什麼,待另一波劇痛消失后,玉卿緊扣著簡靈的皓腕,擲地有聲道,「放心,我們一定可以全身而退,跟緊我。」
玉卿終於不像之前那麼有氣無力了,這倒是讓簡靈跟著鬆了一口氣,玉卿時不時會提醒簡靈哪裡有障礙物,哪裡需要跳過,兩人配合得倒是挺默契的,接下來一路算是有驚無險,在來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終於透出一絲光亮,簡靈一臉喜色道,「玉卿,玉卿,前面有光,前面有光,我們是不是快要走到出口了?」
簡靈終於沒有先前那麼萎靡不振了,如今她早已汗流浹背,要是還沒到頭,她真的也快撐不下去了。
玉卿可沒簡靈這麼興奮,他不是第一次來地下城,對地下城的了解當然要比簡靈全面,簡靈以為黑暗才意味著危險,但實際上『光明』背後蟄伏的危機遠比黑暗中的還要多……
見玉卿不吭聲,簡靈心裡咯噔了一下,一抹不祥的預感瞬時瀰漫心間,她拽了一下玉卿的衣袖,秀眉輕蹙道,「玉卿,你怎麼不說話?你可別告訴我那不是出口?」
說到最後那句的時候,簡靈都快要哭了。簡靈的出聲打斷了玉卿的出神,玉卿扭頭看了簡靈一眼,將某人那既慫且怕的小表情盡收眼底,他眸光微閃,聲線低沉道,「我知道該如何應對,你跟緊我就好。」
玉卿並沒有詳細解釋,只是安撫簡靈,交給他處理。玉卿越是什麼都不肯細說,其實簡靈越容易驚慌,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傳來,玉卿跟簡靈都聽到了,還沒等簡靈開口追問,玉卿已經攬著簡靈腰身,帶著簡靈閃到了一旁,玉卿將簡靈牢牢地護在懷裡,簡靈耳邊聽著玉卿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問聲瓮氣道,「玉卿,方才的聲音可是有人在放箭?難道這裡還有機關?我們是觸發了機關嗎?」
簡靈埋在玉卿胸前,表情很是焦急。
這一次,玉卿並沒有刻意隱瞞,他眸光陰翳道,「不是機關,而是有人埋伏在此處,想要伏擊你我。」
玉卿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
就在玉卿聚精會神地尋找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時,簡靈挎著小臉道,「究竟是誰在此地埋伏我們?對方手裡有箭,你如今又受了傷,我實力也還未能恢復,我們該不會被人射成刺蝟吧?」
不是簡靈非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是真怕。
簡靈這喪氣話一出,玉卿眉頭越發緊皺,他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保護得好好的女子,黑眸精光閃爍,他嗓音低沉道,「這人不敢在此處大開殺戒的,畢竟我們死了,他也占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