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提到宮北漠跟賈明珠的神秘西裝男 變故突發之遭遇危險的龍炎
西裝男子的出聲打斷了龍炎的出神,這個時候,龍炎當然不會拒絕,畢竟他也想進入李毅家中,看看情況。先前龍炎已經嘗試了N多法子,可還是不得其門而入,這一度讓龍炎內心各種挫敗,眼下這個來頭不容小覷的神秘男子既然願意給他『方便』,龍炎也樂於接受。
很快,龍炎就對著西裝男子點了點頭,而後就跟上了前面的人,早先龍炎怎麼都沒辦法靠近李毅家正門,那架勢就好像無形中存在一個肉眼看不到的屏障似的,但現在跟隨著男子腳步,龍炎卻發現那種曾讓他無力應對的磅礴力量頃刻間就消弭於無形。
這樣的對比實在是太過於『慘烈』了,龍炎的心塞程度可想而知,他那雙幽深如古井寒潭般的黑眸更是閃過了一縷暗芒,轉瞬即逝,龍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就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將腦海里那些雜亂的思緒驅趕跑,而後就跟著西裝男子踏入了已經被燒得焦黑的李毅家。
西裝男子站在玄關,駐足靜默了一會兒,他的視線緩緩地落在早就無法稱之為住宅的各處,黑眸精光乍現,男子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思緒翻湧,彼時,龍炎就站在男子身側,他皺著眉頭看著都已無法看出本來面貌的各式傢具,輕嘆道,「損毀情況也太嚴重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賬東西搞的這一出,居然連李毅家都敢炸,Ta們怎麼不上天?」
龍炎估計也是被氣得夠嗆,要不然也不會採用這種糟心的『語言風格』,當面跟一個自己一點都不熟悉的外人吐槽。
龍炎話音剛落,西裝男子就輕皺眉心,而後語不驚人死不休道,「蘇雷霆。」
西裝男子言語一如既往的簡潔,但卻足以讓龍炎臉色變幻如調色盤,結合上下語境,龍炎都知道,西裝男子是在回答方才自己無意間拋出來的問題。
龍炎目瞪口呆地看著身旁的男人,好半晌都沒有接茬,只是各種天雷滾滾,直到看到西裝男子抬步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龍炎這才醒過神來,他趕忙跟上神態依舊各種從容淡定的男人,一邊走,一邊追問起男人來,「高人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今日的爆@炸@案是蘇雷霆一手策劃的?可……可這是不是有些太……太扯了,額,我不是質疑高人你,只是覺得這樣做對璇璣帝也沒有任何好處啊,他怎麼可能幹出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蠢事。」
龍炎強忍著內心的各種不適,一臉虛心地請教起西裝男子來,就是希望某人能夠好心地給自己釋疑解惑,儘管理智告訴龍炎,不要聽男子胡扯,但情感卻讓龍炎相信男子的話。
龍炎一度也陷入了左右為難的糾結模式中。
眼下,龍炎甚至都顧不上問有關任意門的情況,他只是想要弄明白璇璣帝蘇雷霆到底在此事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但這一次,神秘西裝男子卻沒有正面回應龍炎,只是皺著眉頭,走進了一片狼藉的廚房,男子並沒有嫌棄眼前的髒亂,他直接單膝跪在地上,用手扒拉著眼前的『垃圾』,哪怕衣服已經蹭髒了,男子也沒有流露出任何嫌棄的表情,彷彿此刻他著手進行的是一樁無比崇高的任務似的。
原本龍炎還想要再度開口追問男子什麼,最終卻還是打消了念頭,因為龍炎發現他心裡有些發憷,儘管連龍炎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他為毛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龍炎也不知道男子究竟在扒拉什麼,又想要尋找什麼,但他的視線一直都牢牢地鎖定著西裝男子,此刻龍炎也很想知道,男子到底是懷揣著什麼目的,才來的李毅家。
雖說先前西裝男子在見到龍炎的最初就已經提到過任意門,但貌似他如今的舉動跟任意門扯不上任何關係,反正在龍炎看來,結論就是如此。
當龍炎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耳畔再度響起了男子那不帶任何情緒的低沉嗓音,「李毅家被波及只是算是一場無妄之災,而且蘇雷霆最初的意願更不是想損毀任意門,可問題是,當變數增加的時候,最終的結果就不是某個人所能控制的了。」
西裝男子站起身來,眸光幽幽地注視著滿地的狼藉,而後就跟身旁正在發獃的龍炎說了這樣一句意有所指的話來。
講真,龍炎真心覺得西裝男子的反射弧太長,誰讓他早先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卻要在事情過後,再補充說明了。
儘管龍炎心裡也有些膈應,但他還是沒有將自己的不滿表露出來,只是揪著西裝男子的話,再度挑眉追問道,「高人那你倒是說說看,蘇雷霆一開始的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麼?再來就是,你口中所謂的變數又是什麼?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可會影響到任意門?嗯?」
龍炎也是一個善於捕捉問題的人,腦海思維高速運轉之後,龍炎就一口氣問了西裝男子三個問題,每個問題都顯得尤為重要,也相當敏感,而且是一環緊緊地扣著另一環。
龍炎現在也沒心情去琢磨,西裝男子到底會不會高冷地拒答,他只是『遵循本心』,有什麼就追問什麼。
龍炎的視線一直都黏在西裝男子身上,男子目光落在虛空某處,鷹隼微眯,誰也不知道此刻男子到底在思忖什麼。
按理說,外面的消防員依舊在想方設法地控制火勢,也在疏離著正抻著脖子看熱鬧的群眾,所以周遭環境算是很嘈雜的,但龍炎卻發現當他跟男子身處李毅家的時候,周遭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而且這種安靜越發讓龍炎心裡有些毛毛的。
龍炎本不是什麼膽小的人,但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龍炎的預料,人在面臨未知事物時,難免會表現得比較……慫。
就在龍炎思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西裝男子已經轉過身來,他目光如炬地盯著距離自己不過兩步之遙的龍炎,而後再度語出驚人道,「蘇雷霆的真實意圖,我如今也沒琢磨透,但變數嘛,一者是宮北漠,一者就是賈明珠了,而且這些不利因素疊加在一起,我若說不會影響任意門,那也是……純屬鬼扯。」
西裝男子突然話變得多了起來,而且在這個精鍊的回答中,西裝男子不單提到了大玥國北皇宮北漠,還提到了另一個跟簡靈牽扯頗深的賈明珠。
龍炎曾經設想過各種可能,唯獨沒料到他會從神秘男子口中聽到這兩人名字,尤其是當西裝男子說起賈明珠的時候,龍炎都愣了好半晌,因為他也在不斷地搜刮自己的腦海,這才將賈明珠跟印象中的某人劃上等號。
原本龍炎以為西裝男子的解釋會讓他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但他很快就發現,這特么完全就是扯淡,因為隨著男子的主動透露,龍炎心中的問題非但沒有減少,反倒變得越來越多,而且還雜亂無章,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焦慮。
西裝男子自然也看到了龍炎那變幻莫測的臉色,他只是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笑意卻沒有抵達眸底,很快,男子就示意龍炎側身,讓他過去。
龍炎當然也看懂了西裝男子的舉動,他趕忙從廚房門口退了出來,龍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等他好不容易給自己做好牢不可破的心理建設后,這才再度輕啟薄唇道,「高人,你能不能再說得明白點,為什麼你覺得宮北漠跟賈明珠就是不利的因素?」
龍炎一如既往的直接,他依舊選擇了單刀直入,畢竟現在龍炎的思路完全在跟著西裝男子跑。
龍炎這話一出,西裝男子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神情依舊很是疑惑的龍炎,而後就抬步走出了廚房。
西裝男子站在連接著兩間卧室,一個衛生間的走廊上,俊臉表情顯得很是凝重,他明顯在琢磨著什麼,龍炎見西裝男子不搭理自己,他也不好在問,但心裡的疑惑卻只增不減。
西裝男子只是駐足靜默了小半晌,很快,他就轉身,朝著右手邊走去,見狀,龍炎當即就抬步跟上,卻聽到前面的男子語調嚴厲道,「你呆在原地,不要亂動。」
儘管男子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回頭,龍炎也看不到男子此刻的表情,但卻並不影響龍炎察覺出男子話語之中的警告之意。
龍炎眉頭狠狠地皺了皺,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大服氣,但他卻不敢跟西裝男子唱反調,當即就停下了腳步,俊臉表情略顯陰沉地站在原地,可目光卻一直跟隨著前方的西黃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很快,龍炎就看到西裝男子進入了主卧,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西裝男子都沒有出來,龍炎心裡就像是被貓爪子撓似的,他一度很想直接上前,去看看主卧的情況,但西裝男子離開前說過的話,卻讓龍炎有些心有餘悸,儘管一番天人交戰之後,龍炎終於還是選擇了放棄,畢竟殘存的理智,不斷地提醒著龍炎,他並不是西裝男子的對手,為了避免之後再激怒西裝男,甚至被人單方面吊打一頓,龍炎選擇了『留守』原地。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對龍炎來說就像是度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眼看著龍炎即將耐心告罄的時候,不遠處的房間突然傳出了一陣類似重物墜落地面的聲音,動靜不可謂不大,龍炎黑眸一厲,心裡當即就咯噔了一下,一抹不祥的預感瞬時瀰漫心間,龍炎沒有絲毫的遲疑,拔腿就朝著主卧的方向跑去,龍炎知道出事的地方就是那裡。
龍炎緊張得無法形容,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安靜的四周越發加強了龍炎的憂心忡忡,此刻龍炎只希望西裝男子千萬別出事,要不然就剩他一個光桿司令,可該如何是好。
此刻,龍炎內心亂糟糟的,明明不過短短的距離,卻讓龍炎產生了一種這條走廊貌似永遠都不會有盡頭的感覺,這樣的念頭一出,龍炎整個人都不好了。
龍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他不斷地告誡自己,「子不語怪力亂神。」
龍炎不斷地重複著這句,但貌似卻沒有起到任何有效的作用,龍炎內心的焦灼跟挫敗可想而知。
很快,龍炎就知道他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因為他發現走廊的長度無形中增加了N倍不止,在不斷地奔跑中,他居然始終沒辦法靠近主卧,這樣的鬼打牆場景意味著什麼,龍炎不可能不知道,但在李毅家中遭遇這種情形,也讓龍炎亞歷山大。
龍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儘管他在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可還是效果不佳,龍炎不得不先停下腳步,方才的奔跑,居然讓龍炎大汗淋漓,他半彎腰,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
龍炎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麼,無人聽清,就在龍炎暗暗琢磨著他到底要如何讓自己離開這個詭異萬分的所在時,一陣尖銳的哭聲劃破寂靜的長空,龍炎被嚇得魂不守舍,俊臉的血色更是唰一下就白了,就算龍炎是一個見多識廣的大老爺們兒,這會兒,龍炎也忍不住兩股戰戰。
龍炎臉色一變再變,他哭喪著臉,當即就回過頭,龍炎無比希望自己身後的路是正常的,因為若是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沿著原路,離開這個讓他各種頭皮發麻的恐怖地方,可老天爺並沒有給龍炎這樣的機會,因為在龍炎面前鋪展開來的居然是一條長長的,不知道通往何處的黑暗畫廊,走廊兩旁的牆壁上每隔一米就懸挂著一幅畫,因為光線的緣故,龍炎也沒辦法將畫作看得清楚,他並不知道那上面都描述著什麼場景,有著什麼人物,但有一點,龍炎卻感受得很是真切,那就是湧向四肢百骸的恐懼,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描繪的恐懼,無處不在,且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