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 在豐子睿面前秀優越感的神秘人 竹子嶺遭遇戰 宮北漠現身
「豐子睿,你到底想幹什麼?」,對於夕照帝所提的城西竹子嶺,蘇君琰並沒有表露出任何強烈的興趣來,他鷹隼微眯地看著虛空某處,而後語調不善地追問起豐子睿來。
蘇君琰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豐子睿親自打電話給他,還極力慫恿他前往竹子嶺,美其名曰那裡正有好戲上演,非讓蘇君琰去湊這個熱鬧,擺明了就是……有詐。
有了這樣的心理覺悟,蘇君琰當然更加不會隨隨便便就一頭扎進某人特意為他而設的陷阱。
哪怕是隔著手機屏幕,豐子睿都能夠明顯地察覺到來自蘇君琰的戒備跟不信任,但夕照帝並沒有因此心生挫敗之感,更別提沮喪了,早在打電話聯絡蘇君琰之前,豐子睿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知道蘇君琰沒那麼容易上鉤,所以,豐子睿連替代方案都一併想好了。
既然A計劃不成功,那麼就直接改用B計劃咯。
作如是想的豐子睿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笑意卻沒有抵達眸底,略微思索了一下,豐子睿便再度薄唇輕啟道,「我無非就是希望你去竹子嶺一趟,要知道,你那絕世好堂妹蘇紫宸也來了,你真的忍得住,不去那邊看看她嗎?」
豐子睿突然話鋒一轉,再度跟蘇君琰提到了許久都沒有露過面的紫宸郡主,說起紫宸郡主蘇紫宸的時候,豐子睿的表情相當耐人尋味,黑眸之中的算計更是未加掩飾。
蘇君琰一聽豐子睿這話,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俊臉更是浮現出一抹疑惑跟驚詫交織的神色來,片刻沉默過後,蘇君琰聲線低沉道,「你說紫宸也在竹子嶺?現在就在那邊?」
很顯然,蘇君琰還是有些懷疑豐子睿帶來的情報,要不然也不會再三跟豐子睿確認了。
聞言,豐子睿當即就聳了聳肩,黑眸精光乍現,他伸手摩挲著自己那稜角分明的下巴,而後再度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倘若你去晚了,估計就真的見不到她了。」
豐子睿說完就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讓人一度有些頭皮發麻。
從始至終,豐子睿都沒有隱藏自己的惡意,所以蘇君琰的感受更是直觀,從他那越發緊皺的眉頭就可以看出蘇君琰對豐子睿的厭惡究竟有多深。
「你最好別騙我。」
撂下這話之後,蘇君琰就直接掐斷了電話,再也沒有跟豐子睿啰里啰嗦了。
豐子睿輕扯薄唇笑了笑,笑容卻有些涼薄,他看著自己那早就顯示出『通話結束』字樣的手機,低啐了一句什麼,無人聽清,不過此刻夕照帝的心情貌似有所好轉,從他不再流露出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表情就可見一斑了。
約莫過了三分鐘,豐子睿再度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機通訊錄,而後從底部撈出一個許久都沒有聯絡過的號碼,當場撥了過去,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電話對面響起了一道略顯沙啞的磁性嗓音。
「豐子睿,你居然敢聯絡我?」
來人直呼豐子睿的名字,而且話語之中也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不免讓人越發疑惑這個敢對豐子睿出言不遜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人話剛落地,豐子睿就皮笑肉不笑地跟電話對面的神秘人說道,「我還有什麼不敢的呢?閣下難道忘了一句老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顯然你才是那個穿鞋的,而我就是那個一無所有,只剩勇氣的光腳漢。」
豐子睿當場就內涵起他所聯絡的神秘人來,而且從他那滿目的嘲諷就能看出,他跟這個人關係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可以說是完全對立的,只不過他們兩人之間的淵源究竟是怎麼回事,恐怕就無人能說清了。
豐子睿這話一出,電話那端的人先是短暫地沉默了一下,片刻之後,那人就輕笑道,「你倒是一如既往的直接,跟你對話,總是最讓人省心,無需費腦子地猜來猜去,這一點算你優點,保持得不錯。」
面對神秘人的誇獎,豐子睿非但沒有流露出半點高興的神情,甚至整張臉都漆黑如鍋底,捏著手機的指關節,也因為情緒控制得不好,太過於用力,正泛著不太正常的青白色。
好在豐子睿的理智還在線,不斷地提醒豐子睿冷靜,冷靜,所以最終豐子睿還是沒有讓自己當場暴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皺眉想了想,而後就再度跟電話那端某個悠閑得令人髮指的神秘男人說道,「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蘇紫宸出現在竹子嶺的事情都透露給蘇君琰了,我相信他一定會親自過去查看情況的,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別再給我發布任何輔助類的任務,不然的話……」
豐子睿沒有繼續往下說,但眉眼之間的煞氣跟陰蟄卻讓人不敢與之對視,但凡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豐子睿心情的不爽,只要智商沒掉線,估計沒人會選在這個時候跟豐子睿正面杠,再刺激某帝一把。
豐子睿這話一出,電話對面的神秘人當即就低低地笑了起來,心情很是愉悅,倒是跟豐子睿形成了鮮明對比,豐子睿眉頭越發緊皺,垂落在身側的左手更是握緊了,鬆開,鬆開了握緊,顯然又被某人激怒了。
好在神秘人也明白『含蓄』的重要性,所以很快,他就收斂了自身行為,而後嗓音清冷道,「你放心,我不會再使喚你,畢竟你的出場費太高了,多差遣幾次,我恐怕也要面臨破產的窘狀。」
面對神秘人的調侃,豐子睿並沒有流露出任何多餘的表情來,他只是依舊板著臉,薄唇都快緊抿成一條直線了。
見豐子睿不吭聲,神秘人也不再跟豐子睿東拉西扯,他只是再度話鋒一轉,而後如此提醒豐子睿道,「刑堂那邊,你最好還是盯緊點,不管是靈約,還是玉卿,都不是省油的燈,我相信就在這兩天,刑堂會再度爆發更大的亂子,你還是小心為妙。」
神秘人的出聲打斷了豐子睿的出神,豐子睿黑眸閃過一縷暗芒,轉瞬即逝,他輕吐口中濁氣,而後如此跟電話那端的某人說道,「你既然都已經來了津南,為什麼不親自去刑天查看一番,權當摸底不行嗎?」
說這話的時候,豐子睿眉頭皺得死緊,更是一臉的不贊同,很顯然,他還是覺得某人太過於『瀟洒』了,完完全全將自己當成了甩手掌柜,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做,這特么不是懶漢又是什麼?
豐子睿的負面情緒並沒有感染到電話那端的神秘人,神秘男子只是輕扯薄唇笑了笑,笑容給他的面容平添了幾分陰險之感,他那修長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桌面,想了想,很快,男子就再度薄唇輕啟道,「豐子睿,我知道你眼紅我,我也知道你不服氣,但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不公平,勞苦未必功高,你若還繼續墨守成規,到時候提前出局的恐怕就是你了,我的夕照帝,你還是早點認清現實比較好。」
男子這話乍聽上去好像是在好心地點撥豐子睿,但落在豐子睿的耳里,卻完全是另一種意思,反正豐子睿內心很是膈應,從他那陡然陰沉了不少的面容就可以看出豐子睿到底有多抓狂了。
豐子睿深呼吸了兩三次,這才漸漸地平息了自己心中的那團無名火,他語氣很是生硬道,「我的事就不勞煩你費心了,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撂下這話,豐子睿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他可不想被某人活活氣死。
豐子睿低聲咒罵了某人一句,而後就拿起自己的外套跟車鑰匙,快步地走出了太過於冷情的別墅,很快,豐子睿就從車庫取了車,而後發動引擎,一腳油門,飛也似地離開了,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豐子睿到底打算去哪裡,又有什麼目的?
讓我們再度將視線轉移到蘇君琰這邊,蘇君琰在掛斷豐子睿電話之後,就直接乘坐電梯去到一樓,電梯門開啟的時候,蘇君琰就看到了神色匆匆,剛進辦公樓大門的容逸。
蘇君琰看到容逸的時候,容逸當然也看到了蘇君琰,四目相對的時候,兩人都齊齊皺眉,很快,容逸就一溜小跑來到蘇君琰身邊,容逸表情略顯狐疑地打量著蘇君琰,而後率先開口追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我剛去過馨鮮茶肆,被蓋雅茜拖住了,這才遲了些。」
容逸先詢問蘇君琰,而後又趕緊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何會遲到二十多分鐘的原因,畢竟此刻蘇君琰臉色不太好看,容逸誤以為蘇君琰是等得不耐煩了,這才打算負氣離開。
容逸話音一落,蘇君琰就眉頭輕皺道,「剛才我接到豐子睿電話,豐子睿跟我說紫宸現在就是竹子嶺,而且那個魂淡還神神秘秘地說那裡正在上演一場精彩奪目的好戲,極力推薦我去看。」
說起豐子睿的時候,蘇君琰臉色格外難看,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可想而知,他對豐子睿的抵觸跟厭惡到底有多深。
一聽蘇君琰這話,容逸臉色也一變再變,略微思索了一下,容逸如此跟面色陰沉的蘇君琰說道,「那我跟你一起去竹子嶺好了,開我車。」
儘管容逸也不知道豐子睿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但為了儘快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容逸打算跟蘇君琰一道趕往竹子嶺,畢竟此事牽扯到蘇紫宸,容逸也不敢掉以輕心,哪怕豐子睿極有可能只是利用蘇紫宸的名義『誘導』他們前往?他們也不能真的……無動於衷。
聞言,蘇君琰沉默了一下,而後點頭道,「好吧,我們一起。」
蘇君琰並沒有拒絕容逸,畢竟眼下情況不明,如若到時候竹子嶺再爆發別的衝突,身邊有個人照應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這麼一想,蘇君琰當然不會為了反對而反對,更何況,他跟容逸本來就算『一家人』,大家同樣出自『璇璣皇族』,有共同的目標,自然信任度要比旁人高得多。
很快,蘇君琰就坐著容逸的車,直奔竹子嶺的方向而去,因竹子嶺是在郊區,而且眼下都已經快凌晨十二點了,行駛在郊區的車輛並不多,越發縮短了行車時間,原本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愣是只用了五十五分鐘就趕到了,但容逸剛把車子靠路邊停下,他跟蘇君琰就看到了另一輛從另一個方向駛出的銀色邁巴赫,邁巴赫裡面坐著兩個許久不見的老熟人,一者是大玥國北皇宮北漠,另一者當然就是宮北漠的弟弟,嵇王宮羽漠了。
彼時,坐在駕駛位,負責開車的是宮北漠,而宮羽漠則是坐在駕駛位上,四人一打照面,表情都顯得有些詭異,誰都沒有率先下車,只是神色戒備地打量著彼此,時間在黑暗中緩緩流逝,最終還是宮北漠先推開車門,他將腰間的安全帶解開,而後乾脆利落地下了車,斜倚著車門,雙臂環胸,表情很是玩味地看著不遠處的蘇君琰跟容逸,輕扯薄唇道,「好久不見,兩位。」
宮北漠下車之後,宮羽漠也趕忙從車裡下來,不過他卻繞到另外一邊,徑直朝著蘇君琰跟容逸的勞斯萊斯幻影走去。
宮北漠站在原地,黑眸精光乍現,落在宮羽漠身上的視線有些隱晦莫名,不過很快,他又將目光轉向已經從車裡下來的蘇君琰跟容逸兩人身上,而後再度揚眉道,「你們大半夜來竹子嶺,是不是也是因為聽聞了血刃在此地出現的消息,所以才過來湊熱鬧?嗯?」
講真,以前北皇說話都是夾槍帶棒,各種隱晦不明,哪曾像如今這般開門見山過,所以蘇君琰跟容逸二人一度都有些不太適應,反倒是嵇王宮羽漠全程都表現得比較淡定,畢竟他已經習慣了他家皇兄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