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試探情事
瀛洲不過給石子兒划傷了腿,昨晚上上了葯,今早走動是不成問題了,他心裡惦記著沉央,可礙於身份有別,又不能過去看她,自己在院子里溜達,坐立不安的。
馮夜白去看他的時候,他將坐下,見著人來,拱手便是一禮,「馮公子。」
「先生無需多禮。」他托肘扶他一下,另一隻手自身後拿出來,是一壺酒,擺在桌面兒上,對瀛洲道,「還未謝過先生為內子看診,今天特意帶了壺好酒前來,一為答謝,二來也是想與先生交個朋友。」
瀛洲並不對他設防,嘴裡客氣著請他坐下,「馮公子言重了,在下本就是大夫,行醫者自當以治病救人為己任,況且沉央姑娘付過在下診金,各取所需罷了,談不上謝不謝的。」
這話說的多漂亮啊,關係也撇的乾淨,馮夜白牽著嘴角,斟滿兩杯酒,對他舉杯,「先生大義,今次還是多虧了先生,內子才能獲救,我們夫妻一別月余,能團聚,先生當屬頭功。」
兩隻酒杯碰在一起,瀛洲被他捧的說不出話來。
馮夜白覷著機會,佯裝問道,「先生姓瀛,這個姓可不多見,我記得本朝有一位太醫也姓瀛……先生別怪我多嘴,不知瀛先生很那位太醫可有和關係嗎?」
瀛洲擱下酒杯,臉上漸漸表出悲憫來,「不瞞馮公子,你口中所說的那位瀛太醫,正是家父,因為給先皇后開錯了一味紅花,致使皇后小產,所以被皇上下令處決。」
這件事他知道,其實這件事本身就疑點重重,只不過皇后小產,皇帝震怒,即便有人覺出不妥來,也沒人敢去跟皇帝說,反正葯是他開的,是與不是,罪名落在他身上都揭不掉了。
他倒是實誠,沒有半點隱瞞。馮夜白戳了人家傷心事,自罰一杯賠罪,繼而又道,「瀛洲先生自那之後就離開了京城?後面又去了哪兒?」
「後面就一直住在大涼山。」這又是一樁傷心事,他有意規避,垂下眉眼,捏著酒杯若有所思。
馮夜白多好的眼色,知道當中定然有一段曲折故事,可不問又不成,瀛洲看著也是個謙謙君子,應當不會做那些朝三暮四的事,憑他的條件,不可能身邊沒有女人,這才是最重要的,問清楚了大家都省心,你愛你的,我愛我的,互不相干。
「我看瀛洲先生很是傷情,恕在下冒昧問一句,先生可是有什麼求而不得的意中人?若是,你說出來,咱們飲過酒就是朋友,馮某定會竭盡全力幫助先生。」只要那個人不是衛沉央,什麼樣的姑娘他都幫他搞到手。
男人么,一壺酒就能稱兄道弟,若是中間再摻兩句好聽的,很容易就跟人說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了,況且,英雄難過美人關,誰還沒個過不了的情劫,說出來也不丟人,既然馮夜白都這麼問了,他寥寥嘆口氣,也就不隱瞞了。
「馮公子猜的不錯,我是有意中人了,只可惜我們相逢太晚,她走的太早,如今……只余我一人守著相思艱難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