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衝天的怒氣
難得下午卓越又準時來接她，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些無奈，“好吧，如果你實在堅持，可以去報什麽培訓班，不過前提是不能累著身體，這樣行了吧？”
以為她還在為培訓班的事情糾結，所以他主動做了退讓。
“不是培訓班的事！”莫小染一愣，不過旋即道，“不過你答應了，不能反悔！”
卓越有些失笑，都說了不是，還記得跟自己討價還價，“那是怎麽了，是不是又來了個調皮的孩子，還是楊一鳴又找你了？”
“是楊錦涵！”莫小染還沒開口，一旁的路曼玉搶先說話了。
“你怎麽知道？”有些驚訝的回頭看她，“你又偷聽了？”
不太可能啊，那是園長的辦公室，更何況園長和楊斯墨還在門外呢，她怎麽會有機會偷聽到。
“我看到園長和一個男人站在外麵，他們說那是楊錦涵的爸爸！”她小聲的說。
莫小染有些無語，現在的孩子，真不得了，簡直是八卦王，什麽都知道！
“嗯，你厲害！”卓越說，“獎勵你一瓶杏仁牛奶！”
說著，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一罐，遞給她。
路曼玉喜上眉梢，接過來咕嘟咕嘟的開喝。
“這麽說，看來你頭疼的那個孩子的家長來了，溝通的不好？”卓越接著問她。
“一定是吃癟了！”一邊喝著奶，一邊補充一句。
莫小染瀑布汗，“你知道吃癟是什麽意思嗎？”
“就是被人家拒絕了，很羞羞！”她表示自己確實知道。
無語，現在的孩子都早熟成這個樣子嗎？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真的適合了，會不會太落伍？
“好了，喝牛奶都堵不上你的嘴，再插話，就不給你喝了！”卓越回頭看了她一眼。
立刻，路曼玉乖乖的閉嘴不說話了。
“不管怎麽樣，結果不是你一個人所能掌控的，你盡力了就好！”卓越想了想說，“你要帶那麽多的孩子，總不能為了一個而糾結影響自己的心情，不然的話，對其他的孩子也不公平，是不是？”
難為他能說出這麽一大番道理來，莫小染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點了點頭，還是認同的，“你說的對，我不能為了錦涵一個人，而耽誤對其他的孩子，不去想了，既然她自己的父親都不管，我再拚命也是沒用的！”
“是吧！”他很欣慰，她能想得通，“對了，今天我們去醫院看看爸爸吧！”
她不假思索，“好！”
自從那天去看過一次，還沒有去過，想起來，就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媽媽呢？出院了沒有？”
“她？她這不更好名正言順的繼續住下去，快把醫院當家了！”卓越似乎並不高興提起她。
“去看媽咪嗎？”忍不住，路曼玉還是說了一句。
兩個人互望一眼，嘴上說去醫院看爸爸，但是這趟怎麽也是免不了了。
到了醫院，先去看了看卓廣義，他的氣色很不錯，到底隻是腸胃方麵的問題，著重還是在調養。
“爸爸，對不起，都怪我，害你住院了！”莫小染雖然知道大家都不怪她，還是忍不住要道歉。
卓廣義笑著說，“傻孩子，都說了不怪你的，就不要再自責了！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什麽關係！你倒是幫了爸爸呢！”
“幫了爸爸？”卓越也有些不解。
“是啊，大夫說我有輕微的胃潰瘍，腸道也不是太好，一直都沒有注意過，這次的意外，倒是發現了，也借機好好的休養一下，到底是老了，不服老不行啊！”他感慨的說，“所以說，不是要謝謝小染嗎？”
莫小染紅了臉，“爸爸，你就不要笑我了！我自己知道，這事兒都怪我！”
“好了，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好嗎？”卓廣義溫聲說，看向卓越，“去看過你媽媽了沒有？”
“還沒，等下去！”他說道，“cries已經先過去了。”
點了點頭，卓廣義說，“你母親那個人，脾氣是不好，性格也有點太固執，但是怎麽說呢，這個人吧，沒有大壞，就是嘴不饒人，你也不要太跟她別著來！哄哄她！”
卓越一梗頭，“我做不到！”
哄人也要分人來，哄哄她，她就會對你好，就吃你這一套，那還行，可是如果有些人根本不吃這一套，甚至變本加厲，他絕對不想拉下這個身段。
“卓越！”卓廣義有些無奈，尷尬的看向莫小染。
她也覺得挺尷尬的，他們家這事兒。
“爸爸，我會勸勸卓越的！”她隻能這樣硬著頭皮說。
“好好，去看看你媽媽吧，我這邊沒什麽事，過兩天就出院了！到時候會有警衛兵去辦的，你們不用特意抽時間過來！”他說道。
卓越點頭，拉著莫小染出去了。
路天娥的病房在另一頭，他指著那邊的病房說，“你看，其實爸爸也不想跟她呆在一起，連病房都是弄的天涯海角似的，還勸我去跟她服軟！”
“也不一定，這病房是醫院安排的，沒準是巧合呢！”莫小染不認同，“好了，你不喜歡就該怎麽樣怎麽樣好了，再怎麽說，她也是你媽！”
“嗬嗬，她丟下我走了的時候，怎麽沒想起來是我媽了！”卓越冷笑，“現在知道了，不盡撫養的責任，別指望我盡贍養的義務！”
沒想到他的反抗情緒這麽大，莫小染輕輕的拉了他，“卓越，我們隻是過去看一看，不用想這麽多！”
他板著臉，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跟著她走了過去。
心中哀歎一聲，卓廣義還不如不說這些話呢，本來還好好的，這下變得更加糟糕了。
還沒進門，就聽到母女倆的對話。
“小沒良心的，才幾天，就被他們喂熟了，老娘喂了你這麽多年，怎麽沒見你對你媽這麽聽話的？”是路天娥的聲音，儼然憤憤不平。
“媽咪，你不要怪哥哥和莫老師，他們對我都很好的，他們不是壞人，媽咪，不是你說的那樣！”路曼玉小小的聲音，很是不讚同她媽媽的做法。
“你才多大，知道什麽好人什麽壞人！”路天娥說，“你哥哥當然是好人，你們都是你媽我生的，那個女人是什麽好人，她是天底下最大的壞女人，想奪走你哥哥，想把你也奪走，你們都離開媽咪了，媽咪好可憐！”
卓越咬了咬牙，再也聽不下去了，一抬腿就衝了進去。
莫小染大驚失色，拉他不住，叫道，“卓越——”
這一叫，把屋子裏的兩個人都驚動了，路天娥沒想到他們會突然進來，愣了愣。
“你平時就是這麽教導孩子的，怪不得曼玉之前那麽的刁蠻任性不講理，就是有你這樣的媽！”卓越憤怒的說，“你倒是說說，小染到底哪點不好了？連孩子都知道誰好誰不好，你是瞎了眼嗎？”
“卓越！”莫小染吃驚，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路天娥瞬間臉色就變了，“你怎麽跟我說話的？”
“就這麽說！”一仰頭，他的倔脾氣也上來了，“要想讓別人尊重你，首先自己要尊重自己！你有做到嗎？你不尊重別人，隻會在背後指桑罵槐，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你哪裏配做一個媽？”
“卓越，別說了！”一邊將他往外拉扯，莫小染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路天娥的臉色，可謂是瞬息萬變，她聲音都顫抖了，“好，好！我坐見不得人的事，好像你老婆多麽的正大光明，那你來看我幹嘛啊，你滾蛋啊！帶著你的女人滾，我不稀罕你來！”
“你以為我稀罕嗎？”卓越扭頭就走，根本都不停留。
“卓越……”莫小染回頭看了一眼路天娥，直接對上她憤怒的眼神，不由得身形一僵。
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隻得扭頭先去抓卓越了，“卓越，卓越……”
追著出來，看到他氣勢洶洶的樣子，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連邊上經過的人都紛紛避讓。
她好不容易在醫院門口追上，喘著氣道，“卓越，你慢點，我跑不動了，卓越……”
聽到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卓越才扭轉頭，看向她，然後過來扶住，“你別跑，等下身體吃不消！”
“那你慢點啊！”她撫著胸口說，“我追不上你啊！”
本來腿就長，邁的步子就大，走的又那麽快，她不一路小跑的追哪兒行。
卓越歎了口氣，“對不起！”
“你要說對不起的人，其實不是我！”莫小染搖搖頭。
“讓我跟她說對不起？做夢！”他惱火的說。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說，“你嚇到曼玉了。剛才她被嚇得不輕！”
她這樣說，卓越才想起路曼玉還在裏麵沒有出來。
“要去接她嗎？”莫小染問道。
卓越想了想說，“算了，她要出來自己會出來的，沒出來就是跟她媽一起了，反正到底是她的孩子，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帶在身邊，隨她吧！”
“但是她現在住院不方便，曼玉還是要上學的！”莫小染說，“算了，我還是先去把她接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