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賭一把
238、
“我不回去！”莫小染果斷幹脆的拒絕。
之前就提議過幾次，她都拒絕了，以為家裏已經斷了這心思，沒想到小姨又提。
“小染啊，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看看現在你們家什麽情況，老婆婆帶著小姑子，你公公又經常不在家，就算在家，他一個大男人伺候你也不方便啊，還是家裏好。”絕口不提關於卓越的事，免得惹她傷心。
“我知道，坐月子我肯定會回家的，現在不！”她心裏不是不明白，總是要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為什麽啊？”莫悠然就是不明白，早倆月和晚倆月，有區別嗎？
“不為什麽！”如果她說自己是想等卓越，她會不會覺得自己瘋了？
“小姨，總之我現在還不想回去，家裏外公身體也不好，萬一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要生，別再吵了他休息，還有這邊離市區醫院近，就這裏好了。”她軟聲道。
莫悠然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她，“小染，你是不是還在記掛著卓越那件事呢？”
不是她想提，而是這孩子實在太死心眼了，事情其實已經成定局了，就是不肯死心。
抿了抿唇，她道，“小姨，你別管我！”
“我怎麽能不管你呢，你是我什麽人，我不管你管誰？你這孩子真是，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呢，卓越那事兒都已經定了，這輩子就這麽回事了，你就算再難過，也要接受這現實了，好好的活下去！”她的聲音或許是大了點，引得周圍有人紛紛側目。
幸虧這不是在卓家說，不然的話，裏裏外外所有人都聽見了。
莫小染沒有說話，眼圈有一點紅，看著她那樣子，莫悠然瞬間就心軟了，“小染，對不起，小姨不是有意的，我隻是……哎！我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小姨，你沒說錯，是這樣不錯，我心裏清楚！”她淡淡的說，“不過我也不是不甘心，也不是不接受，我其實就想見見他，想問一句，為什麽，問完，也許我就死心了！”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好像從天際傳來，莫悠然啞然了，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僵持片刻，終究是莫悠然敗下陣來，孩子是她的，腿長在她身上，自己能做什麽？
“不過你要是哪裏不舒服，還是回來吧，家裏有我跟你舅媽，好歹照顧你也方便一點，好嗎？”還是不放心的叮嚀。
點點頭，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對了，楊斯墨最近沒有再煩你們吧？”
這話問的突兀，莫悠然直接愣神了，她都快忘了楊斯墨這號人物了，最近光為著卓越的事兒煩了，誰還理會他啊。
“沒有！他都得到寶貝了，還來煩什麽，得了便宜賣乖？”莫悠然有些不屑的說，“不提那個惡心的東西，你反正好好照顧自己！”
“嗯！”莫小染說，“小姨，你跟呼子業……還在一起嗎？”
“為什麽不在一起？”有些奇怪的反問，旋即反應過來，“你放心好了，不會因為你們的事，我們就有隔閡了，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卓越的事是卓越的，呼子業隻是他的屬下，又不是別的什麽，更何況，就算是家人，也沒什麽關係，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承擔責任，跟別人，卻是沒有什麽關係的。
從咖啡館裏出來，就分道揚鑣了，莫悠然閑不住，以前是宅在家裏，自從跟呼子業好了以後，愛上了逛街的感覺。
裹了裹衣服，反正家就在前麵不遠，走走也就到了。
一個人沿著路邊在走，她其實無數次幻想過電視裏的畫麵，一轉角，就看到了思念的人，就站在那裏，不遠不近，一直看著你。
前麵果然有個轉角，她不是往那條路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心念一動，她腳下就不自覺的轉了彎，或許隻是想出現一個奇跡吧。
轉彎往前走了兩步，再慢慢的抬起頭來，眼神再次失望。
事實證明，奇跡這種東西，隻存在小說和電影裏，卻不在現實之中，哪裏有什麽奇跡，麵前隻有一堵牆，死胡同，走不出去。
悻悻然的轉身，卻撞上一個寬厚的胸膛，鼻子有點疼，心裏卻發暖，卓越？！
她驚喜的抬起頭，卻錯愕的看到一張臉，真是說什麽來什麽！
楊斯墨睨著她，“又見麵了！”
“真是巧！”莫小染冷哼一聲，“這城市還真是夠小的可以！”
這都能遇見她，也足夠小的了。
楊斯墨搖搖頭，“這城市不小，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她指了下自己的鼻子，有點詫異。
點了點頭，楊斯墨說，“有興趣聊一聊嗎？”
“沒興趣！”她果斷的拒絕，然後想要繞開他離開。
“也許我說的東西，你會有興趣呢？”他在她身後說著。
“你說的東西，我從來都是沒興趣的！”這個人真是無聊，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她。
她怎麽就招惹到他了呢？他跟楊一鳴，簡直不像兄弟，哪裏像呢？
“如果是關於你最近煩惱的事，你也沒有興趣嗎？”他說的含含糊糊的，可是莫小染的腳步卻頓了下來。
她轉身，有些遲疑的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麽回事，“你什麽意思？”
看到她停下來，就知道自己算是戳中了，他笑了笑，“聽一聽就知道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她有些不耐煩，不會是騙她的吧？
“不妨找個地方好好的談一談！”他說，“走吧！”
說著，他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回頭，她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怎麽？”
“要聊可以，就這裏！”用下巴示意了下自己剛走出來的咖啡館。
誰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裏，要做什麽，對於這樣一個有前車之鑒的人，怎麽會放心，起碼這在家的附近，也是公共場合。
楊斯墨說，“我不喜歡這裏，如果你想聽卓越現在在哪，就跟我來！”
“信不信由你！”他補充了一句，這次是真的轉身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莫小染咬了咬唇，跟，還是不跟？這是個問題。
這簡直就是在博弈了，他是騙自己的，還是真的知道？
到底是求知戰勝了她的理智，雖然很可能楊斯墨真的是騙自己的，但她還是忍不住跟著去了。
他居然能知道卓越的事，想來也不是胡亂瞎說的吧，現在她太想知道了，任何關於卓越的，一點點的消息，對她來說都是可貴的。
隻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他走的不快，也許是為了能讓她跟上，莫小染一手扶著腰身，就這樣追在他的身後，一直到了停車場。
楊斯墨是豎起耳朵聽著的，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就知道她跟上來了。
開了車鎖，打開車門道，“上車！”
“你要帶我去哪裏？”一手扶著車門，她還是一臉警惕的問。
“上車了不就知道了？”他笑，“難道你不想知道關於……”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你真的知道關於卓越的事嗎，還是隻不過隨便說說誆我的，如果你要謀害我怎麽辦，我這樣跟你上車，豈不是很危險？”
“都說了信不信由你！”看著她臉色變了下來，楊斯墨大約也是怕太過火了她真的不跟著了，便道，“放心吧，我保證絕對不出市區，隻是在高架上轉一轉，說完就下來，怎麽樣？”
隻在高架橋上轉一轉？這還真的挺新鮮的，問題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莫小染有些困惑，“這裏不能說嗎？”
“開車談事情，不覺得很危險嗎？”分散注意力，萬一出了事故怎麽辦？
“沒關係，放心我的車技好了！”他說，“好了，你做決定吧，如果不要聽，我就自己走了！”
她猶豫了下，一咬牙，鑽進了副駕座，然後手裏緊緊的握著手機，大不了，一有事她就報警，她顧不得那麽多了，她太想知道卓越的事了。
楊斯墨唇角微微一勾，一彎腰也進了車子。
很快就開出了停車場，他有些調笑的說，“看把你嚇得，難不成我是吃人的怪獸，會吃了你不成？”
“你害過我，和我的家人，我憑什麽要相信你？”莫小染毫不客氣的說。
她不認為他是朋友，甚至是敵人，為什麽不防備，為什麽沒戒心？
“那你又上車來了？”言外之意是，你不相信我，還上車？
“我賭一把！”她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從來不是個愛賭的人，但是這一次例外了。
“看來你還真是重情重義啊！”楊斯墨說，“隻不過可惜了，你的老公，似乎就沒有你那麽重情重義了！”
“你什麽意思？”皺起眉頭看著他，她很不高興，不管怎麽說，就算卓越犯了天大的錯誤，那也是她的老公，她不喜歡聽到半句關於他的不是。
“你在這挺著肚子辛辛苦苦，可是他卻風流快活！”楊斯墨搖著頭，一副為她不值的樣子。
“你胡說八道！”她可以肯定，他隻是在誆自己了，情緒瞬間暴怒起來，“停車，我要下車！”
“你不相信？”楊斯墨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
她當然不相信！卓越現在隻怕是東躲西藏呢，什麽風流快活，簡直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