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情之請
李源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名片,然後在洛安然伸出手想要奪過來之前,迅速收手,就跟玩鬧的小孩子一樣,咧嘴大笑,高興道:「哪有拿出來,再要回去的道理?」
洛安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乾笑了一下。
李源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正常,讓洛安然覺得有些尷尬。
「我上一趟洗手間。」
近乎落荒而逃,洛安然走了幾步,突然心有所感,轉身回頭看了眼李源,發現李源臉上毫無笑意,直直的看著她這個方向,看到她轉頭,才低頭端起杯子。
洛安然皺眉,越發覺得不對勁,洗了下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之後,就塞進口袋中,才抬腳出了洗手間。
當她從洗手間回到座位上坐下時,感受到口袋中的震動后,心裡一松。
李源明顯感覺出洛安然的神情不如之前自在,他也不多拖延,直接開口道:「安然,之前我幫你一個大忙了,現在,我有事兒要拜託你。」
聽到他這麼說,洛安然面色一緊,看著李源的視線也多了些防備。
如果是之前,她還沒有和冷爵扯上關係時,她或許會一口答應,但是現在,她不僅僅是洛安然這麼一個人,她的社會關係更是多了一個——冷軍長的未婚妻。
洛安然心裡清楚,按照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本事兒和能力,根本無法給與冷爵什麼,所以,在答應冷爵求婚後,她就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要拖他的後腿。
「如果是我能力範圍內,我會儘力的。」洛安然細心斟酌了一會兒,十分謹慎的開口。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渾身都是刺的刺蝟,防備著隱約將自己視為獵物的人,這讓李源覺得好笑又有些不舒服。「肯定是在你能力範圍內的,是這樣,我剛剛買了一棟房子,這個已經花了我不少的錢,我沒錢再請設計師幫忙設計。」說話的同時,李源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疊的照片,放在桌面上,推到洛安然的面前,
他認真道,「這不,你自己說你是學設計出身的,應該可以幫助到我的吧,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洛安然差點氣笑了,她冷然的看著桌面上的那些照片。
李源之前說對她有恩,想要她的回報,後面一句話倒好,竟然問她肯不肯?
如果她說不肯,可不就是說她這個人知恩不報,與小人沒有什麼區別了嗎?
不就是一個設計圖么,需要以退為進的逼著她?如果真的是朋友,需要這麼算計?
洛安然心裡很不是滋味,她還記得那一次十分友好而融洽的談話,現在這般想想,所謂的友好,不過是錯覺罷了。
洛安然心裡就有了一個疙瘩,就好像喉嚨中堵著一個什麼,吞下去答應不是,吐出來不答應也不是,最後,洛安然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沖道:「當然肯,畢竟你是我的恩人嘛。」
說完,洛安然伸手將圖片往自己這邊收了收。
哪知道李源竟然伸手,直接按住洛安然的小手,還捏了捏,一臉深情道:「如果說我是你的恩人,你什麼都願意做的話,那不如以身相許吧?」
洛安然哪裡遇到過這麼光明正大的調戲?
她立馬抽出手,站了起來,臉冷的像是一塊冰。
「李源!你太過分了!」
幫了別人一個小忙,就攜恩求報,還動手動腳,實在是豈有此理!
洛安然一直給人以安靜溫柔的印象,她這個動作,實在是出乎了李源的意料,他立馬收回手,作出投降的動作。面色也頓時苦了下來。
「就算不給我留個面子,自己的面子總是要的吧?」
李源說完,示意洛安然看了眼周圍。洛安然哪裡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事兒,她直接將那些照片巴拉幾下塞進包里,冷聲道:「李先生的這個請求,我就答應了,不過,這個事情解決之後,我想我就不欠你了,下次見面,我會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同時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希望李先生理解,我是有愛人的人。」
洛安然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戒指,拎著包就離開了咖啡廳,留下面色十分難看的李源。
見洛安然含怒離去,李源也不惱。
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之前那個柔軟的觸覺還殘留在手上,他勾唇笑著自言自語:「哎呀怎麼辦,有些捨不得她了,真是一個很有些意思的女人。」
而此時,所以洛安然憤然的甩著包,踩著高跟鞋,走了接近十分鐘的路,才看到第一輛計程車。
坐上車子后,她不停地那紙巾用力的擦拭著自己的手背,那種感覺太讓她覺得噁心,噁心到只要一想,就會反胃想吐!
她掃了眼被她扔在邊上的包包,一想到裡面還有她需要還一個人情,再見那個男人一面,洛安然心裡就有些煩。
口袋處傳來一陣的震動,她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寫著阿年。
「喂,安然,你還好么?」
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一端傳來,雖然見不到人,但是不得不說,阿年的聲音的確讓她覺得舒服了很多。
洛安然用力捏住手機,指尖已經發白,只聽見她自己平靜的嗓音中帶些不易察覺的沙啞,道:「嗯,我沒事兒。」
阿年顯然不是別人,不會被這些口頭上的話語所打退,她別開頭不去看邊上捧著的鴨湯的卓逸謙,皺眉道:「你聲音不太對勁兒,你感冒了?還是發生些什麼了?」
洛安然心裡一陣糾結,轉頭看向窗外,慢慢鬆開了手指,感受指尖傳來的微微癢麻感,吸了吸鼻子,輕聲道:「嗯啊,一直趕設計稿,有些感冒了。」
她最終還是沒有告訴阿年,擔心最後會讓冷爵知道。雖然沒有什麼,她還是不想讓冷爵吃醋。
阿年鬆了口氣,動了動小腿,示意卓逸謙幫她捏嚇腿。
「注意好身體,工作固然重要,但是身體才是最最要緊的,你可不知道,我現在渾身都不對勁兒,那兒都不舒服,哎!」
聽著阿年在哪兒甜蜜的抱怨著,洛安然心裡平靜了很多,只是變得越發想念冷爵。
如果現在冷爵在自己身邊的話,那該有多好,她的所有委屈和不安就都可以消失不見了。
一個不曾依賴過別人的女人,當身邊有一個可以信賴依靠如大山般的男人之後,女人就很難恢復往日的獨立,正如她現在,只想著冷爵。
「喂,喂,洛安然!」「嗯,我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