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張良有意收徒
對於不看說到的“心裏隻想著贏”的話,張良是這麽評價的。
張良說道:“《孫子兵法》有雲,'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不看,你心中隻想著贏,如再加上對周邊諸多情況的分析,綜合起來,作出決斷,並執行之,你就能如願取得勝利的。”
張良對於不看“心中求勝”的評價,王朝歌是同意的。
他覺得這是開導不看的好機會,就繼續補充道:“所以,兵書中就'戒急'二字專門有言,謂之'故知勝有五: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識眾寡之用者勝,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禦者勝。此五者,知勝之道也。'”
王朝歌見不看在認真思索著,就簡而化之的說道:“概括而言的話,就是一定要在戰前,做剛才先生講的,綜合各方因素進行分析,務求己方的力量凝聚一體,共同對外,而不能有二心或是雜心,尤其是不能心浮氣躁,為敵所乘。”
王朝歌的一番精彩評述,讓張良也是不禁心中暗暗叫好。
看著王朝歌,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吧,所講之語卻是老成持重,頗多妙義,實是難得的人才啊!
張良覺得自己能夠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王朝歌,不吝說是一種幸運了。
這一番受教,對於不看來說真的是受益匪淺的。
不看對於王朝歌和張良的教導如獲至寶,一字一句的反複品味揣摩著,他的這個積極學習的習慣,從而造就了以後的他在四兄弟中的脫穎而出,以及非凡的成就。
張良沒有再說話,而是悄悄拉了一下王朝歌的衣服,示意他到旁邊來一下。
王朝歌跟著張良往側麵走了十幾步,離開不看有些距離,他們兩人才站定。
張良對王朝歌說道:“朝歌,你對不聽兄弟四人是怎樣看待的呢?”
王朝歌不掩飾對於他們兄弟四人的喜愛,直言不諱的說道:“先生,我是非常喜歡他們的,跟他們在一起,煩惱都消失了,剩下的隻有歡笑。”
張良沒有接王朝歌的話,而是望著場地邊的樹木,似乎在想著事情。
王朝歌有些預感,張良在做著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可能正是自己希望的。
片刻之後,張良說道:“他們的父母究竟去哪兒了呢?”
王朝歌說道:“十年未見蹤跡,若還自人世,怎能不來見自己的親骨肉?”
張良說道:“或許是因為什麽緣故而被牽絆住了,或是身不由己,無法親人相見。”
王朝歌說道:“先生,你也察覺到了,不聽兄弟四人的心智如七八歲的孩子,外表雖然長成了少年模樣,但內心依然是孩子般的天真。但就是如此,他們兄弟四人身上的天賦異稟和高深的武功,依然讓人震驚。而這些,可都是十年前,他們的父母因材施教的結果。”
張良說道:“所以,你覺得沒有什麽人或組織能夠困住不聽兄弟的父母,他們不會是因為身不由己,而始終不現身的。”
王朝歌點點頭,承認自己就是如此想的。
張良不由得雙眉皺起來,如果按照這個分析來看,不聽兄弟們的父母是凶多吉少了。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但這種結果依目前的分析來看,又是最有可能的。
張良的內心因此而痛苦不已,這個結果對不聽他們來說,太過於殘酷了。
王朝歌看著張良難受的表情,知道他在為不聽兄弟們的遭遇而難過。
王朝歌回首看了一眼不看,隻見可愛的不看已蹲在地上,用手裏馬鞭的手柄做筆,在地上寫寫畫畫的,他依舊在領悟著自己和張良對他說的話。
早已想通了他們兄弟父母身份的王朝歌,已經對於有關他們父母的最壞結果有了心理準備。
否則,他也不會想著帶不聽他們一起外出遊曆,決意給予他們庇護,不能讓他們在這芒碭山中這麽沒有前途的待下去。
並且,他還要運作張良收不聽兄弟為徒,好讓他們有個長久的照應。
現在,看來自己的這個願望快實現了。
王朝歌能清楚的感覺到張良對不看是非常喜愛的,愛屋及烏,他的三個哥哥資質也絕非平庸,張良對於他們也不會不喜愛的。
現在,唯一欠缺的是弄清不聽兄弟的父母的情況,才好知道他們的下落。
這個事情一日不弄清楚明白,依張良的謹慎,他就是再喜愛他們兄弟四人,也是斷不能收其為徒的。
這個謎底隻有一會兒到不看他們的家中才有可能會有答案,即使再撲朔迷離的謎團,王朝歌也決心要揭開它的麵紗,讓它露出真實的麵容。
這個過程縱是艱難,也不能讓不聽兄弟們再被蒙在鼓裏了。
即使結果很殘酷,但總好過十年的不知真相,和今後的永遠被瞞。
為了給不聽他們一個交代,也為了給自己和張良一個明白,這不亞於“挖肉去腐”的事情,王朝歌是必須要去做的。
否則,在日後不知哪一天,一旦這個窗戶紙被無意捅破了,無異於判了不聽兄弟四人的死刑。
作為心智沒有得到成長的孩子,無論如何是無法承受徹底失去父母的痛苦的,巨大悲痛之下,失去理智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真的是讓人痛惜的。
自己原先不曾接觸和認識他們兄弟四人,不知道也就罷了,這世間的人和事,任誰也管不過來,許多事情就順其自然了。
但現在,既然老天安排自己穿越到了這裏,結識了他們兄弟,自己就不能坐視不管,不能任由他們這麽沒人管的成長。
不聽兄弟們的人品素質都是極好的,如果認真加以引導和教育,一定是出類拔萃的人才。
若如此,也相當於是給了他們第二次生命了,讓他們活得有意義,有價值,而不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徒有一副人的皮囊,而沒有自己的靈魂。
想到這裏,王朝歌對張良說道:“先生,我們該去後麵的山崖了。”
張良說道:“嗯!咱們這就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