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時間時間
不看笑著搖頭,說道:“大哥,我不說啊,得讓三哥說,不能讓他偷懶。”
不做說道:“大哥,老四自己出的難題,自己解決不了了,就讓我來幫他,這可不行啊!”
不聽搖著頭說道:“三弟,我覺的老四的想法不錯,你還是來幫他說一下解決辦法吧。”
不做見大哥如此的幫不看,有些不忿,就說道:“大哥,您可不能這麽偏心啊!你可是一再教導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輕易求人的。今天,您是怎麽啦?老是幫著四弟說話。”
不看為自己辯解道:“我舉例子出來,就是希望大家一起去思考的,讓我自問自答有什麽用?現在,大哥讓你來考慮解決的辦法,就是想開拓我們的思路,讓大家的腦子都動起來,你還不體諒大哥的苦心,總是推三阻四的,像什麽樣子。”
不看的話很合不聽的心意,他說道:“現在,咱們是就第一局的失利進行總結分析。四弟就此舉例說明導致二弟失利問題的根源,是值得表揚和鼓勵的。怎麽能說是他故意提出刁難的問題,自己解決不了了,來讓別人代為解決呢?本來,大家就應該深入思考問題的,誰也不應置身事外的。現在,從老二開始,每個人都要說一下,當在山地中時,騎兵應如何來對付步兵的策略。最後,由我來總結評價。”
不聽作為大哥鄭重發話了,不說和不做也就正兒八經的開始動腦子,來想這個由不看提出來的棘手問題。
不說考慮了一下之後,說道:“我覺得,如果我是騎兵一方的統帥時,我會讓部隊後撤一定的距離,留出足夠的衝刺奔跑距離,好抵消掉地形對於步兵的有利條件。”
不聽問道:“二弟,如果你是步兵的統帥,在看到騎兵主動後撤時,你會做什麽樣的安排呢?”
不說說道:“如果,我是步兵一方的,那我在看到騎兵後撤時,就會趁其隊形紊亂,采取進攻行動。”
不聽對於二弟不說的意見,進行評價道:“這樣一來,其實就是說明了一個問題,當對敵時,是不能輕易做出後撤決定的,一會造成軍心不穩,二會為敵方所乘。二弟,你先後將自己作為騎兵和步兵的統帥,根據自身的實際做出的決定,單看起來是正確的,但合起來看卻是互相克製的,是自相矛盾的。你覺得自己提出的解決辦法是對,還是錯呢?”
不聽的評語及問題,一下子讓不說知道了自己剛才提出的設想中存在著致命的問題,他低下了頭,非常自責於自己的莽撞想法。
不聽繼續說道:“適才,你與章澤對弈之時,無意中采取的另辟戰場的舉動,就是像剛才你提出的騎兵與步兵的行動一樣,隻看到自己一側的實際情況,而沒有考慮到對方會采取怎樣的行動。隻看到了自己的矛,卻沒看到對方的盾。這樣的決策從一開始就有瑕疵,真正付諸行動後,就會出現大漏洞。演變下去之後,就會造成大問題的。”
不說抬起頭來,看著不聽,說道:“大哥,您是說,我在棋局中轉向章澤腹地進攻的策略是錯誤的,不應該采取這樣的行動是嗎?”
不聽說道:“你的策略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要看實際情況而定。在有著時間限定的對弈中,做大局的話,是要在一開始就要進行布置的,而不是在棋局進行到中盤時,才開始進行布局。這樣一來,你的策略沒有問題,行動也沒有問題,但時機是不對的,怎麽能取得好的結果呢?”
不說點著頭,說道:“大哥,我忽略了這是在特定條件下的對弈比賽,沒有將時間因素考慮進去。現在看來,最終擊敗我的是時間啊!”
不聽看到不說終於領悟了自己之所以失利的原因,就對兄弟們說道:“兄弟們,在之後的對弈中,咱們一定要切記每一局的對弈是有著時間限定的,咱們所采取的行動一定要務求簡練實用,不要做大的棋局謀劃,一定要著眼於眼前的利益爭奪。當然,這樣的策略僅是針對這次對弈比賽的。在平日裏正常對弈之時,沒有了時間上的限製,還是要複歸平時的狀態的。”
不說、不做和不看都點著頭,在大哥的分析總結之下,製約並導致不說失利的第一個原因被提出來,並加以重點說明,讓他們每個人都有了深刻的印象。
比賽與平常的對弈是有著本質區別的,時間長短的因素一定要高度重視,自己的策略一定要吻合比賽的條件,否則就會被規則所束縛,即使棋藝再高明,也會痛失好局。
緊接著,不聽繼續給兄弟們分析道:“二弟在第一局失利,除了沒有考慮時間的因素外,還有一點就是在於沒有考慮對手的思路,沒有充分分析對手的特點,沒有搞清對手最想要的是什麽。從而,沒有針對性的去采取遏製對手的行動。”
不說不禁問道:“對啊!我到現在都在想,章澤究竟想要什麽呢?”
不看笑道:“二哥,如果我明知與你相比,自己的棋藝差遠了,我與你對弈時,會想什麽呢?”
不做說道:“老四,你就別賣關子啦!二哥,沒想明白,才會這麽問的。你若是知道章澤在想什麽,就快說出來吧!你想急死我嗎?”
不看忙伸手去捋著不做的胸口,說道:“三哥,莫急啊!我這就說。”
不做被他這麽一弄,就笑起來,“快說快說!”
不看說道:“我如果是章澤,最想做的事就是消耗二哥。”
不說想著剛才的棋局情景,依然有些惱怒的問道:“四弟,你說清楚點,他想消耗我什麽?”
不看說道:“章澤想消耗你的一切,情緒、耐心、沉穩、冷靜等等。他做這些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你方寸大亂,失去章法。”
不說聞言不禁長歎一聲,說道:“果真是這樣啊!我竟不自覺的著了他的道兒啊!想來,真是令人難受。”
見不說這樣,不做於心不忍,就寬慰起不說道:“二哥,不要難過啊!這不正是說明,你相對於章澤是絕對的強者啊!隻有弱者在麵對強者時,才會如此行事的呀!”
不說知道不做是在寬慰著自己,但是依然難以掩抑自己的自責與後悔。
他自責於自己當時怎麽就不能冷靜一下,沉穩的去下好每一步棋,穩紮穩打。
他後悔於自己當時怎麽就能夠被章澤輕易激怒,妄想著用一個大局來取得勝利,全然給忘了時間的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