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找到了
失去所愛之人的情感,他怎會不知。
“是我分析錯了?還是說,鄔亮是在騙我?如果不在這的話,她還能被藏到哪兒?”
鄔易使勁回想著這出計劃的起始,像是有蟲子在裏麵鑽,啃食的他腦袋,讓他頭疼欲裂。
他不停的回想著裏麵的脈絡,回憶著當初鄔亮的神色表情。
不該有錯處的。
第一次,鄔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你先等等,對方以死謝罪,這足夠證明他沒說謊,這周圍肯定還有我們忽略掉的細節,你別亂了陣腳……”
孟馳拿著火把,在懸崖邊處張望了一下,這也沒任何線索,看鄔易自己慌了,少不得又是一陣安慰。
既然山頂上沒有,隻能寄希望在山坡上有沒有什麽隱藏的洞穴了。
他剛剛已經讓兄弟們分散去尋找了,也不知現在有沒有下落。
這個念頭剛剛閃現,山下就傳來喊聲。
好像真的是發現了洞穴。
孟馳心裏一喜,折轉身子要跑下去,可是有人比他更快,鄔易跟向峰他們,已經快速的朝山下奔去了。
他想提醒他們,雪天路滑,陷阱危險也多,讓他們速度慢些。
但是想到自己都是慌不擇路的樣子,好像也沒多少立場來勸別人。
一行人拎著火把,連滾帶爬的往下跑。
沒耗費多少時間,終於到了那個被人發現的洞穴內。
估計是想到裏麵可能會有姚蟬,這些男人不方便進去,就等著鄔易先進去。
這個洞穴遠遠沒有當初他們熬硝時的洞穴大。
裏麵隻能容納三四個人的樣子。
鄔易心髒猛跳,進去後,卻沒發現裏麵有他想要找到的人。
姚蟬並沒在這。
向峰他們沒等到回應,猶豫再三還是跟著進來,果然沒在裏麵看見姚蟬。
他打量著這洞穴,區別於外麵的寒風凜冽,這裏麵溫度還算可以,視線四望,那塊大石頭上鋪著厚厚的床褥,在石桌上還有油燈,以及散落的書籍。
鄔易撿起地上的紙張,上麵的特殊字跡,確實是姚蟬的不假!
她明明被人禁錮在這裏,但卻毫無蹤跡。
“鄔易,別急,我們好好想想,她在這好吃好喝的待著,估計是鄔亮的傑作,而她現在沒在這了,肯定是因為假的鄔亮遲遲不歸,對方意識到不對勁了,所以才把她轉移。
姚蟬一個大活人,對方帶著想跑也跑不遠,所以這時候的你不能慌亂,先想想他最有可能往哪個方向逃跑……”
孟馳分析的很有道理。
鄔易也恢複了些理智。
對,來的路上並沒有碰到人,地麵上是潔白大雪,並不像是有人踏足的樣子。
這邊他跑不出去,那隻能靠著下麵的那條河。
可是,就算這幾日午後稍稍暖和些,冰麵有劃開的跡象,但此時這個點兒氣溫驟降,河麵再度結冰,他如何都不可能帶著姚蟬從水路逃跑。
如果,如果對方嫌棄姚蟬是個累贅呢?
對方要沒鄔亮那般對她和善呢?
“下山,去河上找……”
鄔易想到這個可能性後嚇得牙齒叩叩作響,起身時候腳下一個趔趄,又坐回了地上,胳膊已經疼的麻木了,他也沒理會,撐著膝蓋起身後,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
有了目標,接下來也就好辦了。
他們跑下去,沿著河邊尋找。
這幾天天氣多變,一天裏麵溫度或高或低,這冰麵也凍得並不結實,根本無法在上麵行走。
就在這時候,突然在距離山腳百米不到的距離,看見河麵中間好像漂浮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山寨的少年十二,喜的一蹦老高。
這塊地方壓根沒人涉足,所以在空寂的河麵上出現了異物,這肯定是小大夫找到了!
他不停的喊著小大夫,但隨即被緊跟而來的六哥,使勁在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做什麽敲我啊!小大夫在那呢!六哥,是我找到的小大夫!”
因為救活了大當家,又不計前嫌的收購他們蓮藕,教會他們如何做藕粉,寨子裏的日子一天好過一天,他們對姚蟬也是真心尊重,外加喜歡的。
所以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找到了小大夫,六哥還這麽生氣。
真的是奇奇怪怪。
不止是二當家,還有今天一同來找的大家,全都露出一副驚懼悲慟的樣子。
“你是不是傻了!”老六把他拉到一邊,敲了他腦門一下,又壓低聲音道,“你自己會鳧水,我問你,好端端的人會浮在河麵上嗎?隻有什麽才會飄在河上?”
隻有什麽?
斷氣的唄。
像是死魚,溺水而死的人……
等等!
十二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他僵硬的扭著脖子,看向了那河麵上。
難道說,難道說……
不會吧!
那小大夫平時運氣那般好,怎麽會像死屍一樣躺在水麵上?
變故也不過是幾個時辰,難道說老天就這麽不長眼,要收走她的命嗎?
他還在自我否定的時候,清晰的聽見耳邊傳來撲通聲,他嚇了一跳,循聲望去,眼睛見到的,竟是那個書生竟不管不顧,縱身跳進了那冰涼沁人的河水裏。
白天溫度稍稍高些,河麵是有些消凍的。
半下午又冷了,河麵又再度結冰。
因為這一冷一熱,河麵的冰層隻有薄薄的一層,遠遠不能維持一個成年人的體重在上麵。
可是……
看著他義無反顧的朝河麵而去,大家都沉默起來。
冬天上凍的河水溫度有多冷,他們深有體會。
這個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但骨子裏倒有硬氣,他跳下去後,在水麵上艱難遊走,麵前的冰時不時的阻撓著對方,他沒喊冷,為開道,拿著胳膊跟拳頭,不停的砸,不停的劃拉。
大家也被眼前一幕嚇著了。
久久沒回神。
害怕他也出事,在不久之後,又有兩道落水聲傳來。
原來是孟馳跟向峰,這時候也雙雙跳進來了。
他們在鄔易身後遊著,也朝那黑物遊去,中間還不停的揮舞著胳膊,試圖把將要凝結而來的碎冰再打散。
要是河麵上真的凍結實了,那才是真的噩夢呢。
鄔易這時候早就不知寒意了,心口處好像沒了溫度,數次想要暈厥在這冰冷的河麵上,隨著他越來越靠近那個黑影,那種疼就越發的明顯。
理智跟生理在博弈。
終於,他遊到了姚蟬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