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救治
鬧出大動靜,加上那隻母狗凶狠的眼神不停在眼前晃悠。
陳家的公子哥受驚不小,也沒興致在外麵晃蕩了,招呼著手下打道回府。
至於周圍人的指責,他哪兒會放在心上,此時滿臉懊惱也隻是因為突然蹦出的母狗掃了他的興而已。
這邊沒熱鬧看了,圍觀的百姓也都離開。
那個圓滾的男人不太方便蹲下,交代身邊的小廝把那三隻小狗埋了。
姚蟬歎氣抱起了其中那隻黑白兩色交織的小狗,打算交給小廝。
可誰當她抱起時,手上還帶著暖意的小狗渾身一顫,緊接著閉著眼不斷的嗅著,似乎是感受到人體的溫度,狗腦袋不停摩擦著姚蟬的手指。
嘴裏發出細細的哀嚎。
姚蟬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被小奶狗蹭。
此時渾身都僵硬起來。
那小廝這會正拎著兩隻身子已經僵硬的狗崽,正找地埋呢,見它們的夠兄弟活過來了,臉上同樣帶著欣喜,“老爺,醒了,醒了……”
他口裏的老爺二話不說朝他腦袋上扇了一巴掌。
“是狗崽子醒了,你老爺我一直睜著眼呢!”
聽這口吻語氣,倒像是嘴硬心軟的,也是,當時那麽多人看著那公子哥作惡,也就人一個敢硬剛。
姚蟬上前跟人打了個招呼。
幾人視線落到小狗崽的身上,它尾巴被炸傷,腹部也是血跡斑斑,大冷天,月數又小,這麽放任著不管的話,估計兩天都熬不過去。
男人有點意動。
看樣子是想帶走狗崽。
話還沒開口,袖子被人扯了一下,那小廝麵帶愁苦道,“老爺,咱這次來鎮上是為了來照看姑娘,還要住在姑爺家呢,姑爺那邊是官家,府上太太規矩多。
咱們要是帶一個狗崽過去,人家麵上不言語,背地裏少不了得說咱家上不了台麵。
姑娘本就在姑爺跟前抬不起頭,要是惹人家不開心,受委屈的不還是姑娘?
咱們得多照看著姑娘的顏麵啊……”
看的出來這小廝腦袋瓜挺聰明的。
那肚子滾圓的老爺遲疑了。
說的也是,他愛狗不假,但閨女不喜歡,以前也沒少勸他別跟狗打交道。
算了……
“我早年就不讓她嫁到那讀書人家裏,事多也不自在,算了,一會打聽下誰家養狗,添二兩銀子送人吧。”
二兩?
小廝剛想抱怨,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老爺就是樂善好施的性子,花二兩買個心安也行。
姚蟬把主仆二人的話聽了進去,看了下嗚咽聲逐漸降低的小崽子,歎了口氣,“還是我帶回去吧……”
對麵二人見她秀氣又不嫌棄狗崽傷口可怕,知道這姑娘心善,再三道謝。
男人甚至當下就要掏錢。
被姚蟬婉拒。
三人相間也隻是偶然,小狗的去路明朗,也就各自分散。
出門一趟,多了個小狗崽,姚蟬也沒心思繼續逛了,想著還是先回去處理下小奶狗的傷。
她把披風裹上狗崽,租了個牛車連夜趕回了村子裏。
這時候,村裏已經一片漆黑。
除了牛車進來,引起幾聲狗吠之外,再無其它動靜。
姚蟬路過二叔家門口時,大紅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搖晃晃,照亮了那緊閉的大門,看來幫忙的人都走了,想到今天是洞房花燭,姚蟬也不樂意去打擾。
抱著小狗回了家。
姚蟬院子裏。
聽見動靜聲的龍鳳胎匆匆忙忙跑出來。
“就你們兩個在家嗎?”
姚蟬示意他們進屋。
“三叔去茅廁了,大姐你今天去看花燈了嗎?”
小姑娘接連問了幾句。
姚蟬有點不好意思,怕她提醒了姚子安,趕緊轉話題。
但耳邊已經響起了小小的哼唧一聲。
她朝弟弟眨了下眼,一副求饒模樣,還好小家夥心情不錯,沒繼續追究她。
估計是聽見人聲兒了,懷裏的狗崽又開始嗚嗚嗚了。
麵對龍鳳胎驚奇的眼眸,她把小奶狗放下。
成功引起兩聲驚歎。
要知道姚蟬怕狗,是絕不會允許家裏孩子養狗的。
現在她抱回狗來,倆孩子隻顧著高興,把這狗從哪兒來的,為啥要養,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姐姐,它受傷啦……”
姚子安興奮過後,終於看見它尾巴上的傷了,可憐巴巴的抓著她袖子求助。
“好,你們不要急,把姐姐藥箱拿來……”
簡單的處理下傷口,再撒藥包紮下,喂它點東西吃吃,能不能活下去,隻能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值得一說的是,這隻小奶狗好像知道他們在救人似的。
消炎時那麽疼,它嗚哇嗚哇一直叫著,就算身子抖得跟篩子一樣,那兩隻濕漉漉的眼睛,也一直盯著它看。
倆小孩子心疼的摸著他時,小狗崽還伸出粉嫩的小舌頭,感激的舔著他們。
…………
村子裏一片寂靜,鎮子上卻還是熱鬧喧嘩。
主仆倆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終於到了黃家門外。
小廝看著麵前隻有兩米寬的朱紅色大門,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家也不知有什麽好,讓小姐放棄優越的日子,來過這種寒酸生活。
身邊的老爺估計跟他一個想法。
臉上帶著惋惜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隻要女兒(小姐)日子過得舒服就好了。
倆人整理好表情,拍開了那扇院門。
拍了許久,裏麵才傳來不耐的婆子聲音,趿拉著鞋子的聲音由遠及近,等到大門開了,那揉眼的婆子上下打量了倆人一眼,沒好氣道,“二位找誰?”
“媽媽,我們是少夫人的娘家人,這不正巧路過青山鎮,就想著上門叨擾兩天……”
小廝眼神好,認出那婆子手上戴著的鐲子是自家姑娘陪嫁的嫁妝,臉上笑容淡了幾分。
看得出來,那婆子並沒因為他們自報家門而高看一眼。
甚至都沒迎他們入門,隻略有幾分不耐的回應他們,要去稟告夫人一句,讓他們稍等片刻。
沒迎他們入內,那扇木門啪的一下在他們麵前關上。
隻是一個婆子,就敢如此對待親家老爺,可以看得出來平時對自家姑娘是多麽無理敷衍。
可是這些擔憂,他沒露在明麵上,更沒同因為馬上就要見女兒而高興不已的老爺說。
不知過了多久,那扇房門才吱呀一聲,被人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