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除卻修行還有生活
兩人交付了了靈石，韓紛收起字契，中年男人步伐輕盈地離開。
看來真的如豔華所說，如果他們不租，估計還得空上一年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除卻長安城外，所有城市都是修士和百姓共處的，隻有一些個別地方會有簡單的幻術陣法隔離。
隻有長安城設有光幕，將修真界和凡間隔開，這道光幕並不是後人所建，而是從一千年前就流傳下來的，具體情況無人知曉。
豔華雙手掐訣，靈氣飄逸四散，角落裏的蛛網和地上的垃圾統統被卷走堆積到院落中央。
看的韓紛嘖嘖稱奇，不是說他做不到，而是這種手法需要極強的靈氣操控，韓紛還沒到這種級別。
“豔華，深藏不露啊。”韓紛讚歎。
“？？？這是地攤上隨處可見的除塵術呀，你沒學過？”豔華一臉驚奇。
“除塵術……”韓紛捂臉。
收拾過院落和屋子，豔華看著空蕩蕩的小院，又拉著韓紛去集市。
又是一番討價還價，豔華搖著手中的一個黑色布袋，邀功一般。
“袋子裏呢，是藍靈花的種子，藍靈花可以用靈氣催生，越是精純的靈氣就越是成長迅速，如果是儒教的文字力量，速度還能翻上一倍呢，你的院子太空了，種些花，自己看著也舒服。”豔華把袋子塞進韓紛手裏說道。
“是不是埋到土裏就好了？”回到院落，韓紛指著院子裏的空地問道。
“唉……算了，還是我來吧。”豔華拿過種子，一臉無奈。
忙活完一切已經是午夜，街上早就沒了行人，靳城的夜晚並不黑，街上挨家挨戶的人家大門外的紅燈籠從不熄滅。
官道上每隔十米的距離就有一個岩石方柱，岩柱上方成四角散開，固定著光石，就是路燈。
豔華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想著那位翩翩少年郎，他似乎很隨和，也不喜歡炫耀，有時候會傻傻的，居然會成為一等供奉修士，實力真的很強嗎？
豔華滿心期待。
韓紛見四下無人，動用金色文字力量滲入土地直達那些種子。
就像是童話裏的場景一般，在韓紛的感知下，花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開種子，破出土壤，開枝散葉，分出的枝條頂端有一個小苞，小苞漸漸打開，天藍色的花朵競相綻放。
翠綠色的文字力量照亮藍靈花，整個院子裏都被印成天藍色，韓紛一時間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韓紛的儒教資質是金色文字力量，隻是由於君玉訣的關係使用時是翠綠色的，和綠色資質的文字力量相差無幾，前麵提到過，說金色文字力量說的是資質，說翠綠色說的是顏色，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他被這些種子的生命力所震驚，那種生機勃勃和努力綻放的姿態令韓紛折服，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可韓紛仔細回想的時候就又抓不到頭緒。
整理一番心情，韓紛回屋開始修煉。
繁雜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韓紛拿出孫老給自己的那本身法開始翻閱。
身法的名字叫《九行天下》，算學中，九為最，自古以來以九命名的術法法訣都不簡單。
九行天下並未標注品階，它總共分為九行：
一行奔走，提升自己的速度。
二行疾步，速度再次提升一倍。
三行衝蕩，需要相應的身體素質，耗費大量靈氣極速衝蕩一段時間。
四行飄逸，身體可以短暫在空中停留二三秒。
五行飄羽，身形若羽毛漂浮不定，讓人難以琢磨下一步的去向。
六行光電，奔走間在遠處看就如同一道光劃過。
七行浮影，速度已經到達極致，出現身體速度飛快所導致的重影，使人眼花繚亂。
八行咫尺，百米間距隻一步，縮地成寸。
九行天下，天下之廣，萬處皆可達。
看完術法，韓紛把它收入錦囊，走出屋子開始在小院裏練習，翠綠色衣裳的翩翩少年搭配天藍色的藍靈花，美輪美奐。
第二天一早，韓紛是被一聲驚呼從修煉狀態中退出，他走出屋子，隻見豔華捂著小嘴滿臉驚訝，半蹲在院子裏看個不停。
“這麽早。”韓紛打招呼。
“這些花，是你催生的？”豔華急忙問道。
“對呀，不然呢，還能是你嗎？”
“你是儒教的？”
“是的，我來自逐鹿書院。”
“怪不得，那就解釋的通了。”
如果豔華知道韓紛隻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把這些花催生完成，不知道還會不會覺得說得通。
“你需不需要再修煉一會，靈氣耗盡了吧？”豔華很善解人意。
“無妨，我們直接走吧。”
豔華今天穿了一身緊身的黑色練功服，腰間掛著一把長柄樸刀，短發被整齊的梳在後麵，用一根淺藍色的繩子紮起來，和這院子裏的藍靈花很搭，黑色的衣服更加細致描繪出她驚人的曲線。
兩人相伴來到回峰山脈，豔華開始行走緩慢，警惕查看四周。
看著豔華瞬間變成幹練的模樣，韓紛暗暗稱讚。
“韓紛，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修為。”豔華低聲詢問。
“有什麽關係嗎？”韓紛反問。
“你小點聲，小心驚動了異獸，當然有關係了，你的實力決定了我們要獵殺什麽等級的異獸呀！”豔華理所當然。
“那你平時都獵殺什麽等級的？”韓紛好奇。
“當然是三階高段，一些實力偏弱的三階巔峰異獸也能嚐試一下。”豔華頗為自豪道。
“啊？”韓紛驚了。
“啊什麽啊，你難道不知道異獸的實力普遍都要比人類修行高半境嗎？”豔華看白癡一樣看著韓紛。
“哦哦，那就四階初級的吧。”三階巔峰的異獸對韓紛來說有些容易，他想挑戰一下自己。
“你確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豔華再次和韓紛確認道。
“那就三境巔峰？”韓紛不確定地說道。
畢竟他也沒接觸過四境的異獸，還帶著豔華，韓紛擔心出現意外。
隻見豔華揚起圓潤的下巴，俯視著韓紛，狹長的睫毛把她鄙視的眼神分成一小段一小段的。
韓紛無奈攤攤手：“三階巔峰的我殺過，四級的我沒試過呀。”
“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修為？”豔華依舊不肯把下巴放下來。
“三境中段呀。”韓紛理所當然道。
“噗嗤……”豔華沒忍住笑了出來，隨即又覺得不對勁。
“不對呀，三境中段的修為趙前輩會給你一等供奉修士的徽章？老頭子眼花了？”說到這裏豔華察覺到自己心直口快，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也許是因為我三境中段的修為就能獵殺三階巔峰的異獸，所以才給我的吧。”韓紛推測。
“你可別充大頭，弄不好會沒命的。”豔華有些不相信他。
“放心啦，三階巔峰的異獸不是問題。”韓紛豪氣揮揮手，繼續前行。
今天的回峰山脈特別安靜，平時每隔一二分鍾都能看得到有異獸經過，今天二人已經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連個毛都沒看見。
“我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多加小心一點。”豔華湊到韓紛耳邊悄悄說道，似乎是不想打破這森林中的寂靜。
隨著境界的提升，韓紛的君玉訣對森林的親和度也越來越高，在森林中，的的感知範圍幾乎是平時的兩倍還要多。
在韓紛的感知裏，森林始終給他指向一個方向，那個方向讓韓紛的皮膚有些不適。
邊境的曆練讓他知道這是預知危險的第六感。
思考一番，韓紛決定還是去看看，他有意無意改變了方向前進，豔華並沒有察覺到。
如果是極度的危險，他的皮膚就不是輕微的不適了，而是陣陣刺痛不斷。
“前麵好像有打鬥聲，我們去看看。”走了大概半小時的功夫，豔華停下腳步感應了一番，說道。
“嗯。”
豔華貓著腰，與林中的灌木叢一般高低，鬼鬼祟祟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慢慢靠近，見韓紛大大咧咧地跟在後麵，直接就是一個白眼過去，撲騰著小手示意韓紛隱蔽。
韓紛無奈，也學著豔華的動作跟在後麵。
走進以後，兩人爬上一顆巨樹，原來是兩頭三階巔峰的異獸在生死相搏。
兩頭異獸分別是鋸齒豪豬和火焰虎。
韓紛突然覺得熟悉無比，那毛發豔紅的巨虎可不就是除入修行界時那位師兄的坐騎嘛！
韓紛要在異獸錄上就看到過這種異獸，力大無窮，可以生撕同階的黑鎧鱷，實力屬於三階巔峰異獸中的佼佼者，居於排行榜前五。
而它的對手鋸齒豪豬也同樣不弱，同樣位居三境巔峰異獸實力排行榜前五，隻差了火焰虎一個名次。
“糟糕，是火焰虎和鋸齒豪豬，我們撤吧韓紛。”豔華直接變了臉色，急忙說道。
“撤什麽，沒聽說過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嗎？等它們打個兩敗俱傷，我們一撿便宜。”韓紛底氣十足，聲音也不由得大了幾分。
豔華嚇的急忙比著噓聲的手勢，奈何已經遲了，火焰虎和鋸齒豪豬發現了這邊的動靜，齊刷刷把頭轉了過來。
“跑！”豔華二話不說，飛身下樹拔腿就跑。
“誒？等等啊，跑什麽。”韓紛也跳下樹去。
“快跑啊韓紛，你找死嗎？”豔華回頭見韓紛呆立原地，不禁又急又怒。
韓紛轉頭看向兩隻異獸，它們並肩衝了過來，默契得很。
“那個，你們繼續打成不，我不插手。”韓紛訕笑道。
然而兩隻異獸怎會韓紛的話語，馬不停蹄地衝來。
“瑪德，這個傻子，還以為實力強盛呢，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看來那件寶貝要用掉了。”豔華罕見地爆了粗口，一邊趕回來一邊說著。
“好吧。”韓紛見兩隻異獸不聽勸，右手握住寒芒的劍柄。
強風習習，伴隨的還有韓紛順風而行的背影，那個瀟灑的身影讓豔華在之後的幾年依舊銘記於心。
“吼……”隨著一聲哀鳴，韓紛拔出插入火焰虎天靈蓋的寒芒，順便撤去了附在寒芒上的些許文字力量，身體輕盈地轉向另一頭鋸齒豪豬。
豪豬這種擅長正麵剛的異獸碰到了領悟風之道意的韓紛可算是吃盡了虧，使盡渾身解數都碰不到韓紛一下，最後滿心不甘地倒地而亡。
豔華早已經停下腳步，小嘴張的巨大無比，塞一顆雞蛋進去不是問題。
“你……你……你剛才那是……道意？”豔華走到韓紛身邊，確認兩頭異獸已經死絕，起身問道，一句話結巴了三次。
“是的。”這件事情早就廣為人知，韓紛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你早說呀！我早知道你那麽厲害我就不跑了。”韓紛重重拍了下韓紛的肩膀，態度轉變不可謂不快。
“啊？”韓紛有點發懵。
“啊什麽啊，快把異獸收起來。”豔華不滿地催促著。
“一頭三階巔峰異獸算八百靈石，兩頭就是一千六百塊靈石，我也有一個錦囊，還能裝的下兩頭，一趟四頭異獸，也就是三千二百塊靈石，我們三七分，你七我三，那我一趟就有九百六十塊靈石，一天就按三趟算，就是兩千八百八十塊靈石。”豔華板著手指頭算著。
“這樣一來十天就有兩萬八千八百塊靈石，哇，賺大發了，韓紛，你真是我的財神。”豔華滿臉財迷樣，興奮地一把抱住韓紛，隨即才發現自己有些衝動，又急忙鬆開手，臉頰升起兩團紅暈。
“怎麽那麽貪財？”韓紛也察覺到豔華的異樣，開口打破尷尬氣氛。
“靈石誰不愛？”豔華翻了個白眼。
兩人又獵殺了兩頭三階巔峰異獸，就離開回峰山脈了。
回去的路上，韓紛思考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豔華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頭，他習慣性地做著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