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白墨
期間韓紛眯著眼睛觀察外界的情況,發現兩位老者在先前的震驚過後便不再對韓紛一直保持注視,偶爾會掃一兩眼,畢竟就在眼皮子底下。
韓紛的修煉維持了三天三夜的時間,直到第四天的清晨,韓紛才睜眼起身,期間白胡老者很是擔憂韓紛的狀況,時不時查探著韓紛的身體,發現安然無恙後才鬆口氣,那些年輕弟子都在一天後就相繼離開,主要是因為要隨時分神抵抗著空間能量帶來的負麵情緒。
先前位於空間區域最靠近高台的少年在離開的時候發現了韓紛的存在,他本來還有餘力,隻不過他已經反反複複來過四五次,空間能量對於身體的強化已經完成,所以準備離開,但是無意間卻看到在比他都還要靠前許多的韓紛,一時間起了些好勝心。
少年本來打算離開的腳步變成向前,他步伐穩定地走到韓紛麵前,額頭暴突的青筋預示著這種行為並沒有看上去那麽輕鬆,少年先是微微朝著白胡老者二人躬身示意,緊接著又看了看韓紛,在他旁邊緩緩坐下,開始專心致誌地對付負麵情緒。
在堅持了兩個時辰之後,少年理智地判斷告訴他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限,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得不償失,於是他起身離開,轉身走出空間區域。少年並未離開,他在距離空間區域不遠處靜靜等待著。
韓紛出了空間區域,臉上是難以掩飾的開心,經過空間能量的強化,他的身體強度可以說是連升了幾個檔次,韓紛現在是三境初段,他的身體強度已經相當於是二境體修的身體強度,身體正常的自愈能力、敏捷、神經反應都有著很大程度的提升。
不僅如此,最讓韓紛受益的,應該是身體靜脈和丹田的強化,他本就修煉君玉訣蘊養身體,現在再加上空間能量的幫助,包括五髒六腑在內的身體器官和機能都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這個說法看上去可能會讓人覺得不過如此,三境的修為才有二境的身體強度,但佛教的體修又怎能和一般的修士相提並論,一個佛教二境體修的身體強度相當於是其他四境修士的身體強度,四方天下三大教派之所以能有佛教體修的一席之地,可不是說說而已。
一位少年朝著他迎麵走來,韓紛看了看,有些眼熟,但有記不起是在哪裏見過,四天時間裏不斷重複寂心訣已經讓韓紛有些麻木,滿腦子都是寂心訣的內容,上輩子的那些書呆子,怕就是這麽來的吧。
韓紛被打鬥聲轉移了注意,看向了不遠處聚集人群的地方,他們沒有實力挑戰弟子獲得勝利,所以隻能等,等裏邊的人出來以後空餘出了位置,也就有了他們的機會,隻是這群人沒有組織沒有誰領頭製定規矩,關於誰能替補那個空餘的位置,隻能靠拳頭來說話,而且每次一打就是混戰,在混戰中不幸喪命的,也就那麽死了。白胡老者也不會插手,他沒有那個義務,修行界的規則本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兄台你好,在下白墨。”韓紛回過神來,看向站在自己一米外距離的少年抱拳說著。近距離看著眼前有些美的不像話的少年,韓紛終於想起來,正是之前一直處於空間區域最前麵的那位少年。
韓紛觀察了一下少年,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兵器,所以很難辨認門派,韓紛同樣抱拳回禮:“幸會幸會,在下韓紛,不知白兄有何指教?”
“隻是想和韓兄交個朋友,能有韓兄這樣心性非凡的朋友做對比,時刻發現我的不足之處,對於修行來說也是一樣益事。”白墨開門見山地說道。
“原來如此,白兄也是性情坦率之輩,多一個朋友多一條出路,我自然樂意之至。”韓紛笑道。
“如此甚好,韓兄接下來要去往何處呢?”白墨問道。
“我就是來東洲曆練,沒有明確的目的地。”韓紛說道。
“既然如此,不如隨我去風劍城,那裏也算是高手雲集,韓紛定然會不虛此行。”白墨說道。
“也好。”韓紛應道。
白胡老者看著韓紛和白墨二人結伴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路上兩個也聊了許多東西,韓紛知道了白墨原來和他一樣都是出自儒教,白墨是東洲風劍城啟明書院的內門弟子,在內門弟子之上有閉門弟子,內門弟子已經相當於是書院中的精英。
當白墨聽說了韓紛的來曆,眼底劃過一絲異色,隨即被很好的掩飾起來,他原本以為能擁有如此心性的少年一定是出自大洲大派的天才修士,沒曾想到居然是來自北洲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白墨說不失望肯定是假的,隻是他很好的掩飾情緒,他的心性本就超越同齡人,到不是說他性格多好,僅僅是因為他能忍。
兩人穿越了不同的小鎮,穿過了城池,韓紛在路上一有時間就凝聚“攻”字真言,有了“禦”字真言的基礎,“攻”字真言相對容易了許多。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間,韓紛在城外遇到過三五個劫匪,皆是三境初段的修為,韓紛不得不換上靈袍拔出寒芒應敵,不知怎的,白墨剛好不在,韓紛祭出“禦”字訣迎敵,最後憑借自己出眾的防禦耗死三人,然後白墨趕到,出手擊殺了剩餘的兩個劫匪。
白墨在看到韓紛手中綠色的“禦”字的時候,瞳孔猛地收縮,除卻北洲之外,剩下三洲的儒教弟子,誰人不知儒教的真言之法?那是儒教的本命修行術法,那是奠定儒教同境綜合實力最強的基礎。
白墨低下頭努力掩飾住眼中幾乎要爆發出來的嫉妒,再抬頭,笑吟吟地擦掉濺到臉上的鮮血,說道:“韓兄你可瞞我瞞的好苦啊。”
“恩?”韓紛疑惑,“白兄指的是什麽?我並沒有瞞你什麽啊。”
“韓兄剛才用的是真言之法吧!這明明是除北洲的三洲儒教中的閉門弟子才會傳授的術法,韓兄你根本不是什麽北洲的弟子吧,那個垃圾地方,怎麽可能有韓兄如此天賦的人。”白墨侃侃而談。
韓紛皺了皺眉頭,白墨的一番話讓他感覺甚是陌生,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他已經把白墨當做朋友,而且在韓紛看來,白墨是一個非常有學識和想法的人,沒想到從他的口中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完全能理解韓兄的做法,畢竟行走江湖,低調一些是最好。”白墨看到韓紛皺眉,以為是自己分析出了他的來曆所讓他有些不適,所以解釋了一句。
“在下確實來自北洲,至於真言之法是一位前輩傳授給我的。”韓紛權當沒有聽到白墨那句對於北洲的評價。
“哈哈哈……英雄不問出處啊。”白墨說道,心底卻告誡自己要再壓的低一些,千萬不能再像剛才按照真實想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