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誤會
逐鹿書院內的比試到了尾聲,這天,韓紛像往常一樣隨司馬炎和豔華來到擂台,正當韓紛準備像前些日子那般直接開溜的時候,司馬炎早有準備的拽住他。
“今天就該結束了。”司馬炎說了句。
“你看,這起碼要到傍晚才能結束吧,現在才是早上,這樣,我下午一定到場好不好?”韓紛聲音軟糯,不恥賣萌。
司馬炎招架不住男人來這個,隻得從了他。
豔華見韓紛又一次毫不意外地離開,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失望。
下午,韓紛如約歸來,就在剛才,丹田內的雜質已經全部煉化,韓紛隻覺得全身通透,紅金色能量運轉自如。
丹田的傷勢也一天好過一天,可能是因為雜質被煉化的原因,傷勢愈合的速度快了許多,按照這個程度,再有不到一個月就能痊愈。
韓紛來的時候,剛好是最後一場比試,兩名儒教弟子你來我往,術法招式變換不斷,聲勢浩大,但在韓紛眼中就是小孩哭鼻子,雷聲大雨點小。
王傳稚從書院內第一天比試開始之時就注意到了韓紛。王傳稚從入了逐鹿書院之後,就將司馬炎作為自己的偶像,也是追逐的目標。
當他看到韓紛和司馬炎無意間展現出的親近關係之後,就開始著重注意這個蒙著黑布的神秘人。
今天是最後一場,王傳稚對戰天賦高了他不止一籌的黃詹。當王傳稚和對方過了幾招之後,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他是多麽渴望拿到第一,得到司馬炎的指點。
“你看那小子,空有一身本事,連七分都使不出來。學的多,可用不出來多少,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韓紛閑著無聊,就開始和司馬炎找些話說。
“確實,我們那個時候就不像他們現在這樣。”司馬炎深感認同。
“本來能贏的,現在成了苦苦防守,再有五分鍾就該結束了。”韓紛說罷,將注意力從擂台移開,觀察起在場的弟子們。
韓紛並未刻意壓低聲音,王傳稚和黃詹以及周圍的修士全都聽在耳中。
“怎麽可能?黃詹的天賦有多好,咱們可有目共睹,那王傳稚雖然比別人辛苦幾倍不止,可畢竟天賦有限,怎能比的過黃詹?”有修士開始討論。
台下的修士聽後覺得隻覺得韓紛說王傳稚本來能贏,雖然不信,但也沒那麽大感觸,畢竟台上的那人不是自己。
但王傳稚和黃詹聽到這話就是截然不同的反應了。王傳稚隻覺得這個和自己偶像關係不錯的神秘人高估了自己,而黃詹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絲毫不覺得第一和第二因為排名相近就能被相提並論。
王傳稚隻是較比那些人強了點,但和他比,完全沒什麽可比性。
聽到了韓紛這番話,直接停止了攻勢,王傳稚見黃詹不再進攻,也停下來。
黃詹轉頭看到韓紛,大家跟隨著他的動作,於是,所有人都看向韓紛。
韓紛看了看那些弟子,再看了看台上的二人,又看向司馬炎,司馬炎也在看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咳咳,繼續比試啊,為什麽停了?”韓紛覺得有些尷尬,開口問了句。
“在下想知道閣下剛才那番話是什麽意思。”黃詹衝著韓紛隨意行了一禮,開口問道,他心裏非常不爽。
“就是……字麵意思啊。”韓紛看到他較真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是認真了,雖不想打擊他,可也不願騙他。
“依照閣下的意思,王傳稚的實力其實是在我之上的,隻不過他自己並未發揮出來,是嗎?”
韓紛聽到他質問一般的語氣,有些不爽這個小屁孩的狂妄,但也不願計較,“是這樣。”他回應道。
“我知道閣下的實力不俗,可我覺得閣下如此斷言,未免有些魯莽,不知閣下是否能向我證明。”黃詹雖然字裏行間不失禮分,可語氣和態度的玄妙將這段話給予一個新的意境。
“證明不了,我不是說了嗎,他撐不過五分鍾。”就算韓紛現在指點,王傳稚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得到明顯的提升,所以韓紛如實告知。
黃詹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可看到副院長板著一張臉,心神一凜,轉回身來。
“王傳稚師弟,我要繼續了。”
兩人互相行了一禮,戰鬥繼續。
結果還是如同韓紛所說的那般,不到五分鍾,王傳稚落敗。
副院長這才展露笑顏,雖然說這之後很難再出一個天賦和韓紛相當的弟子,但那畢竟是幾百年出一個,不能強求。
黃詹是紫色的儒教天賦,僅次於韓紛,再培養一段時日,完全可以直接送到中洲總教進修,王傳稚雖然差了些,可勝在足夠努力,同樣不差。
至於韓紛說的那番話,副院長不覺得有什麽錯,事實本來就是如此,隻不過黃詹心高氣傲,聽了這話,不服氣是在所難免的。
決出了第一名,接下來就是司馬炎親自指點環節。
黃詹對於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本來這場勝利因為實力帶來的差距不能給他帶來多少成就感,被韓紛這麽一搞,不僅沒有好心情,而且滿心煩躁。
“副院長。”黃詹的自尊心不斷作祟,最終忍不住開口。
“嗯,怎麽了?”副院長語氣溫和。
見副院長心情不錯,黃詹就再也按捺不住。
“弟子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接下來指點我的可以換成司馬師兄的好友嗎?”
韓紛本來以為這事已經翻篇,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死揪著不放。
副院長也沒想到黃詹會說這個,他稍微楞了下,看向韓紛。
“我都可以。”韓紛聳聳肩,瞥了眼旁邊的司馬炎。
“我隨便。”
黃詹見事情這麽順利,急忙衝韓紛隨意行了個禮,“請閣下賜教。”
韓紛點了點頭。
黃詹強忍著耐心,見韓紛回應過後,立馬迫不及待衝了上來。
韓紛本想用什麽術法給他點教訓,可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沒怎麽學過術法,胖子一劍是肯定不能使的,“攻”字真言一旦用了,自己的紅金色能量也不好解釋,四方劍法到是可以用,可在儒教的書院比試中用劍,好像也不合適。
眼見黃詹已經衝了上來,韓紛還沒想好用什麽術法,隻得發動九行天下。
黃詹見韓紛毫無反應,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說起來頭頭道道,動起手來就懵了。
可正當他的攻勢接近韓紛之後,黃詹隻覺得眼前模糊了一下,緊接著韓紛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黃詹表情變了,後背生起一陣涼意,他急忙催動一門防禦術法,同時猛地轉身。
隻見韓紛現在起初自己的那個位置靜靜地看著他,黃詹耳朵發燙,感覺自己被耍了。
他忍著怒氣道:“閣下這是什麽意思,把我當傻子玩弄嗎?這如何是請教?”
“不是我故意如此,我的術法威力太大,怕不小心誤殺了你。”韓紛解釋。
“還沒嚐試過,閣下就這麽有信心?”黃詹滿腔怒火,已經失去了理智。
“也罷。”韓紛想到自己丹田的雜質已經煉化,現在比試也到了尾聲,反正也該離開了,暴露紅金色能量也無妨了。
韓紛抬手,一股氣勢驟然四散,緊接著一個紅金色的“攻”字悄然凝聚。
當黃詹看到韓紛手中的“攻”字真言後,瞳孔猛地一縮,之前的憤怒蕩然無存,刹那間冷靜下來,靈氣湧動間,凝聚自己最強的防禦手段。
“天呐!那就是真言之法嗎?”台下一片驚呼。
對於這些身處北洲的弟子來說,真言之法是他們畢生的追求。
“為什麽他的文字力量擁有兩種顏色?”有些弟子疑惑發問。
韓紛對於紅金色能量的掌控還未到信手拈來的程度,但他已經竭力讓這次的“攻”字真言一弱再弱。
“小心了。”韓紛提醒了他一句,然後才把“攻”字真言祭出。
看著“攻”字真言慢悠悠地飛來,黃詹原本對於真言之法的那種敬畏減少了一些,真言之法固然厲害,可也得誰用不是?韓紛這“攻”真言沒有半點氣勢,而且顏色也是如此詭異,多半是修煉錯了。
然而他絲毫沒有想過,真言之法對應的是什麽樣的人群。能夠有資格修煉真言之法的,又豈會是尋常天才?
當“攻”字真言輕易穿透黃詹凝聚的防禦術法之時,他隻是驚訝了一下,緊接著後退幾步,再次凝聚防禦術法。
好在“攻”字真言速度很慢,給他了充足的準備時間。不僅如此,他還抽空說了句話。
“原來是師兄,隻是這真言之法怎麽看著是被你給練錯了。”
韓紛隻是笑了笑,非要嚴格來說的話,自己確實算是練錯了,然而練錯了,威力也更甚了。
當“攻”字真言又一次輕鬆穿透黃詹的防禦術法,他的表情開始抽搐。
隻是自己剛才口出狂言,為了自己說過的話,黃詹明明可以選擇躲開,卻再次後退幾步,又一次凝聚防禦術法。
黃詹幾乎已經退到了擂台邊緣,這一次如果還防不住,就隻能跳下擂台或者硬抗了。
黃詹也不信邪,這“攻”字真言已經打破了兩次防禦術法,照理說也該消耗的差不多了。
咬了咬牙,他決定硬抗。
當“攻”字真言第三次穿透了防禦術法,黃詹開始慌了,他腿部發力準備跳下擂台認輸,可黃詹突然看到紅金色的“攻”字變虛幻了不少。看來自己猜測的果然沒錯,這個臨時發現讓黃詹神色一喜,也讓他改變了退卻的主意。
副院長是一點不擔心的,畢竟韓紛的攻勢故意放的這麽慢,就算扛不住,也能躲得過,所以他並未如何小心。
當副院長注意到黃詹擺出跳下擂台的動作,心想著比試要結束了,可接下來黃詹竟然直愣愣站在原地,臨時凝聚了一個黃階低等的防禦術法。
副院長遲疑了一下,他沒想到黃詹會選擇硬抗,也就是這一遲疑的功夫,他已經錯失了出手解圍的機會。
“攻”字真言沒入黃詹體內……
周圍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大家都下意識屏住呼吸,他們都看到“攻”字真言進入黃詹的體內,大家都一動不動盯著黃詹,等待著他的反應。
黃詹表情突然猙獰,緊接著嘴角溢出鮮血,副院長一個閃身來到黃詹身邊,急忙注入靈氣檢查傷勢。
可他感應到的,是已經被腐蝕的殘破不堪的五髒六腑……
這種程度的傷勢,顯然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