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兩個男人的談話2

  一杯紅酒遞到眼前，輕挑眉頭，看著走過來的男人，淡淡一笑，接過高腳杯，摩擦著杯口的邊緣，笑道，「兄弟？！」


  有些覺得嘲諷，更多的卻是心寒，放下紅酒杯，微仰著頭看著站在自己右手邊的梁向明，「不覺得有些嘲諷嗎？」


  垂眸不去看季司墨，晃著手中的高腳杯，輕哼了一聲，「你覺得呢？季司墨！」


  搖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咔嚓』的聲音，「梁向明，你瞞了我五年。」雙眼的戾氣更重，他一想到五年的時間裡，他的好兄弟瞞著他做了那麼多，怎麼可能會原諒。


  俯下身子，抓著季司墨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二人雙眼對視著彼此，眼裡都帶著花火。


  「季司墨，瞞了你五年又如何，記住了，我梁向明替你養孩子養了五年啊。」壓制著心中的憤怒，雙眼變得通紅，因為用力脖子都能看見青筋。


  季司墨就那麼讓他拽著衣領，眼裡映著憤怒異常的梁向明，冷哼了一聲，毫無費力的將他的手掰開，「那就把孩子還給我。」


  掰開的手，有些疼痛，整理了一下被他拽的有些褶皺的衣領，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猶如一個紳士一般，看不出剛才的憤怒，優雅的挽起衣袖，說道，「不可能，那是我兒子。」


  那是他梁向明用了五年時間養起來的孩子，是他跟許漫漫的心血，五年的時間不說長不說短，主要是感情啊。


  「季司墨，那是五年的感情，你沒辦法去搶。」雙眼裡帶著堅定，嘴角是那般溫潤的笑，可是說出的話，卻狠狠的刺痛面前那個男人的心。


  心在刺痛著，季司墨想去否認，可是想起當初調查的事件，他知道那是他這個父親沒有做到的。


  嘴唇有些顫抖著，想強迫自己去忘記腦海中的畫面，可是根本就不可能，記憶之好的他，怎麼會忘，那些畫面一直不斷的在重播，就像一個電視劇，不停歇。


  「你只是一個無意間闖進他世界的『陌生人』」瞅著臉色微變的季司墨，嘴角的笑意更甚，他就是要去提醒他，這五年的事情，五年的感情。


  『陌生人』這三個字就是一個魔咒，在他的耳邊回蕩著，帶著苦笑的笑意，抬起頭，看著對面有些得意的梁向明，點頭承認，「你說的對。」


  有些驚訝與季司墨的話。但是接下來的話，更讓他震驚。


  「可是我可以用剩下的日子去跟他培養父子的感情。」一字一頓的把話說出，看著震驚的梁向明，會心一笑。


  五年的時間他沒有陪伴，但是他季司墨有三四十年，甚至更多的時間。


  感情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變得會濃、會淡。


  但是如果有心，在怎麼都會培養出來。


  場面變得寂靜，兩個男人就那麼直視著彼此，深深的望著，如果有人闖進來，還以為是兩個戀人。


  許久，梁向明輕咳了一下嗓子，搖頭說道，「不可能。」


  「我很想他。五年前，我弄丟了他，但是我找到了，我不能放手。」一句話，包含了很多的辛酸跟悲傷。


  他當初那麼期待著那個孩子的降臨，可是因為他的緣故，那個孩子丟了啊，可是現在，不小心弄丟的孩子，回來了，帶著她回來了。


  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奪涌而出，滿眼都是當初那個弱小孩子的鮮血遍布在安晨暖的身下，那個時間夢裡都是孩子的質問，為什麼不救它。


  當初的愧疚，在得知那個孩子存在的時候，只留下滿滿的愛。


  燈光下，季司墨臉頰的淚水，刺痛了他的雙眼，心在動搖，最終好似敗了一般，有些頹廢的靠在椅背上。


  那個從來都很堅強，不會露出這麼脆弱面容的季司墨竟然哭了。


  苦笑的揉了揉太陽穴，聲音很輕的說道，「那麼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他終歸是不想看到兄弟那般無助的樣子，或許這五年他真的錯了。


  這不光是在懲罰者季司墨，同時也在懲罰自己，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一絲淚水還掛在臉上，可是笑容卻像一個孩子，有點傻呵呵的，「你跟許漫漫遲早會有自己的孩子。」


  是啊，五年了，該有自己的孩子了，一個像安昊一樣可愛活潑的孩子。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跟漫漫早就有孩子了。」提醒著季司墨的原因，這個時候就應該敲打一下他。


  擦去眼角的淚珠，他就知道，梁向明這個傢伙，「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