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彙報
「安晨暖很好。」鄭賢禹咬著牙看著季司墨,又咬著牙說道:「請問季司墨先生,你還記得你是一個病號嗎?」
季司墨覺得自己都能看見鄭賢禹雪白的牙了,莫名其妙的抖了抖,他撐著要起身朝著床的方向走過去,然後老實的找了一個不會壓迫到傷處的姿勢躺下,然後盯著鄭賢禹示意他出去。
「季司墨,我覺得有些話我還是需要跟你說。」鄭賢禹嚴肅起來,眼神里也充滿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在季司墨坐過的地方坐下,然後看著季司墨房間里的落地窗,沉默半晌之後開口:「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按兵不動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你幾時安乘風已經下了殺手仍然不願意動手是為了誰……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一步一步的退讓,只會讓安乘風覺得你軟弱可欺,只會讓安晨暖徒增痛苦,你這樣不是為了她好。」
「……」季司墨仰面躺著看著白色花紋蔓延的天花板,突然有些不願意聽下去了。
「安乘風已經在季家動了手,只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次幸好叔叔阿姨沒事,可是下一次呢?你能保證嗎?」鄭賢禹將視線移向季司墨,看著他微的愣怔的樣子道。
「我知道……」季司墨突然開口說話了,鄭賢禹期待的看著他又問道:「你知道什麼?」
從床上坐起來,季司墨轉頭看著鄭賢禹微微笑道:「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他似乎總不想讓身邊的人說自己,心高氣傲的季司墨從來不是能虛心接受別人指責的人。
……
嘆了口氣,鄭賢禹站起身背對著季司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重新說道:「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我一直……覺得你不是那種不管不顧的人。」
你還有叔叔阿姨,你身上還背負著小九的仇,你還需要去尋找那些所謂的真相。
金黃它們在現在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砰地一聲將門關上,季司墨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默默重新躺下,然後開始思考剛才鄭賢禹的話。
或許是因為受傷的原因,他的心情變得很是煩躁,對鄭賢禹充滿善意的勸誡也有些聽不進去,現在冷靜下來,似乎能好好的分析自己的行為了。
在季司墨看來,安乘風已經瘋了,就算他一再的退讓也不會讓他有任何的醒悟,反而只會增加他的氣焰,所以他必須改變他自己的戰略了,而且他這輩子最容忍不了的,就是對他的家人動手。
如果不是因為安晨暖……安晨暖,她還真的是他的軟肋。
不過,接下來,他可不會再這麼被動了,就像是鄭賢禹說的,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最後受傷最重的,還是安晨暖。
閉上眼睛,季司墨結結實實的睡了一整天,在晚上張尤帶著新亞從樅陽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季司墨睡得死沉死沉的。
「老闆沒事吧?」以前他們兩個只要一走近他就會察覺了,為什麼今天在這裡站了半天了他都沒有反應呢?
「……他是病人。」張尤淡淡的提醒著新亞,然後看著季司墨蒼白的臉色無語凝噎,這個人睡一覺起來之後絕對有事生龍活虎,雷厲風行的一個人。
「那我們……」新亞覺得他們兩個一直待在季司墨的房間里也不是個事兒,可是出去的話……
他們兩個了沒有忘記季父季母不待見組織里的人這件事情。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待著等季司墨醒過來吧。
兩個人在季司墨的床邊坐在,無事可做只好盯著季司墨的臉看,然後又悄悄的討論起了一些無聊的話題。
「你說老闆算是好看的人嗎?」新亞眼睛看著床的方向,耳朵湊近了張尤,壓低聲音問道。
張尤莫名其妙的看著新亞,這小子問的這是什麼問題啊?不過看著他好奇的目光,張尤還有有些瞭然了。天生情商不是很發達的新亞對於這些事情很是遲鈍,當初他幫助管理季氏的時候,挺多老總之類的人總喜歡拿季司墨長相說事,說什麼季司墨長的不像一個商人……
難道長成他們那樣肥頭大耳,大腹便便就叫商人啊?明顯的羨慕嫉妒恨,雖然季司墨不在意他們這麼說,偏偏新亞這個小子一直記恨到了現在。
「嗯……好看吧。」張尤不太在意的說道,季司墨的長相雖然很男人,就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會讓女人腿軟讓男人信服的臉,稜角冷厲,有些時候就連眼神里都帶著冰渣子,讓屬下心生敬畏,讓敵人不寒而慄。
而這就是季司墨的人格魅力,張尤默默的回憶這當初自己就是因為季司墨的眼神才決定跟著他的。
明明他那段時間應該是警惕心最高的時候,任何一個突然出現的人都可能是別人派去刺殺他的,可是他還是將他留下了,雖然後來他差點兒要了他的命。
但是,張尤也清楚,到處費老因為保護他受了傷差點喪命,他也是氣糊塗了才那麼做的。
不過後來他也搞清楚了季司墨的用意,他是為了引蛇出洞。
「哎……少爺是不是醒了?」新亞突然低聲叫道,張尤連忙站起身跟著新亞的腳步走到季司墨的床前看著季司墨問道:「沒事吧?」
——
看著出現在自己視野里的兩個人,腦袋突然就開始疼起來,看來是睡多了。
掙扎著自己撐著坐起來,看著面帶關切的兩個人聲音沙啞的問道:「樅陽怎麼回事?」
新亞只顧著給季司墨去倒水了,解釋的工作自然而然的丟給了張尤,看著一溜煙跑走的新亞,張尤無奈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嘴裡嘟囔道:「這麼積極呢?」
「問你話呢?」季司墨出聲。
「哦……技術部的一個人搞錯的,不過,我懷疑他是安乘風的人啊,這麼巧我們剛走你就又遇到了襲擊?」張尤的表情有些得意洋洋,季司墨調整了和舒服的姿勢準備聽張尤開始吹。
「當初我們剛去的時候,那個人很害怕的就出來認錯了,而且說他自己在發現失誤之後馬上就調整了,誠惶誠恐的樣子差點就剩直接跪下道歉了……」張尤攤攤手,然後又挑著眉頭得意的問季司墨:「你猜我怎麼解決的?」
「……拿槍指著他?」季司墨突然笑了,立馬就想起當初第一次讓他審訊俘虜,然後…?這小子居然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槍指著那人的頭威脅:「你不說一槍崩了你。」
那個人是死士,后槽牙里裝著的毒藥已經讓季司墨給拔了,所以……拿槍威脅那人的張尤被狠狠的嘲笑了。
「能不能不要再那件事情了?」聽到季司墨這句話的張尤一頭黑線的看著季司墨,冷冷的說道。
季司墨止住笑意,抬抬下巴示意他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可是被打斷的張尤已經沒了興緻了,看著端著水走回來的新亞說道:「來,給你的老闆彙報。」
「哦。少爺先喝水。」毫不走心的回答了張尤的話之後,新亞小心翼翼的將手裡的水杯遞給季司墨,然後看了看他鍋底一樣黑的臉,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
「笑毛啊!」張尤徹底炸了,季司墨笑話他也就算了,他認了,這輩子也就季司墨一個人敢這麼對他,現在怎麼又多了一個?而且還是一個自己挺有感情的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