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其他人,低聲道,“九爺!”
他這是要幹什麽。
“嗯,在呢。”秦九霄露出一抹極淺的笑,溫聲應答。
跟在秦九霄身邊的其他人識趣地低下頭來,不敢窺視二人的膩歪。
隻有秦文羽幾乎看呆了,跪著茫然地看著秦九霄。
秦九霄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跪著的秦文羽,又問,“原諒他嗎?”
“不。”舒瑤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
秦文羽的生死居然掌握在一個女人手裏,還是這個屢次讓他吃癟的女人。
這是秦文羽從前萬萬沒有想到的。
話音一落,秦文羽就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往前膝行了幾步。
“小叔,小叔她隻是個——”
“閉嘴。”
秦九霄的聲音對他卻是分外的冷,冷到似是秦文羽隻是一個陌不相識的人。
這個認知一下讓侵蝕了秦文羽,他的命運憑什麽拿捏在舒瑤的手上。
“小叔,她隻是個戲子!您怎麽能聽她的呢?”秦文羽還是固執的說道。
聞言,秦九霄的臉徹底陰沉下來,他衝淩恒昂了昂下巴。
淩恒瞬間反應過來,就連舒瑤還未來得及跟秦文羽生氣,便見淩恒上前。
“你幹什麽!”秦文羽突然被淩恒捏住了下顎。
他下意識的要掙紮起來,淩恒卻死死的捏緊了不讓他挪動分毫。
緊接著,舒瑤便見向來溫和有禮的淩恒抬起手,對著秦文羽幹吹利落的一巴掌。
“啪!”
這力道打的秦文羽的臉偏向一邊,嘴裏還嚐到了濃厚的血腥味。
可見淩恒這一下打的有多重,秦文羽都被打懵了。
淩恒隨即又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對不起了,秦文羽少爺。”
“小、小叔!您打我?”秦文羽不敢相信。
但事實上真的發生了,秦九霄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打他。
這個女人甚至還沒有真正的踏進秦家的大門!
舒瑤看到秦文羽的模樣,隻覺得可憐,“九爺,算了。”
“嗯,都聽你的。”秦九霄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他允了。
舒瑤怔了怔,臉色微紅,還是不太習慣被人照顧至此,她微一點頭算是應答。
“先帶夫人下去吧。”
“是。”
舒瑤前腳離開,秦文羽一見令自己丟臉的人走了,馬上抱住秦九霄的小腿。
反正他與秦九霄自小長大,對方什麽模樣沒見過,秦文羽不在乎。
隻要忍一時低頭,秦九霄總會原諒他的。
“小叔!小叔你原諒我吧,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秦文羽乞求道。
秦九霄蹲下來,與狼狽的秦文羽視線平齊,“本來確實是算了的。”
秦文羽是小輩。
上一輩的恩怨不累及下一輩,秦九霄作為長輩本就不想與雜碎計較太多。
但是——
“你不該動她的,文羽。”他笑了起來,笑意不達眼底。
秦文羽遍體生寒,追悔莫及,懇求道,“不是的,這不是我的主意!”
“你,另外一個,我知道,不止是你一個。”秦九霄如真正的長輩般語重心長。
聽的秦文羽渾身發抖,他是怎麽知道的那麽詳細,就好像活在自己身邊般。
但是那段時間,明明秦九霄是被關起來了的,他居然連這些細節都知道清楚。
這不由得讓秦文羽覺得眼前的秦九霄城府深的可怕,那雙眼能把他看穿。
“小叔,我不想坐牢,小叔我求你……”
秦九霄站了起來,冷漠地吐出兩個字,“晚了。”
舒瑤是秦九霄的底線。
隨即,秦九霄徑直的離開了頂層,不再管身後傳來的哭嚎。
……
“瑤瑤!”
門一被打開,溫晚從床邊驚醒站起來幾乎要跑的撲在了舒瑤的懷裏。
那一夜舒瑤離開之後溫晚便替了她照顧舒老爺子,轉院到了鄴城中心醫院。
現在一覺睡醒就看到舒瑤,真的是令溫晚又驚又喜。
溫晚又忙退開,將舒瑤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番,“你沒事吧?”
不對。
靠的近,溫晚就聞到舒瑤身上一股陌生的味道。
“我沒事,別擔心,爺爺她……”舒瑤自覺沒什麽問題,剛要往裏麵走。
卻被溫晚攔住了,忙道,“瑤瑤你真的沒事嗎?”
華晟豪庭拍到舒瑤進出了,她去了那個地方沒有庇護真的能全身而退麽。
溫晚很是擔心。
“沒事啊,怎麽這樣看我?”舒瑤順著溫晚的視線摸了摸。
不意外的,舒瑤摸到的地方有些紅腫,她突然就反應過來溫晚問的是什麽。
舒瑤抿了抿唇,低聲道,“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這種痕跡溫晚是了解的,肯定是做過那事兒才會留下的。
難道是……
舒瑤避而不談,溫晚心底突然生起不好的預感。
“是瑤瑤嗎?瑤瑤回來了嗎!”一簾之隔,響起了舒老爺子急切的聲音。
她沒有注意到溫晚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連忙來到舒老爺子的病床前。
一來到跟前,舒老爺子忙抓住舒瑤的手,嘴裏念念著,“可擔心死爺爺咯。”
依著舒老爺子對舒瑤的了解,睡醒不見人舒老爺子敢肯定她是插手了秦家之事。
這事一旦涉險,難以脫身。
“沒事,您瞧我不是好好的嗎?”舒瑤站起來,讓舒老爺子看了一圈。
舒老爺子正待說話,卻突然眼尖的看見了那天鵝頸側的一處紅痕。
“瑤瑤,你——”
舒瑤一怔,“我?”
“你的肩膀側邊那是什麽,你昨夜……”舒老爺子心下有了不好的揣測。
舒瑤這丫頭向來喜歡報喜不報憂,看到那紅痕顯然就是情愛後的印記。
早上舒老爺子也看到報紙了,是舒瑤出入華晟豪庭的照片。
那地方——
察覺舒老爺子說的是什麽,舒瑤臉色一變,“爺爺您不要誤會。”
“那你這是怎麽弄的?”舒老爺子怕舒瑤是瞞著自己。
溫晚也跟過來,欲言又止地,看來舒老爺子跟她是一個想法。
可是這種事情要舒瑤一個女孩子怎麽說,難道要說她跟九爺有過一夜。
要是說出來指不定舒老爺子怎麽想秦九霄,更何況那邊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這是……”
話音未落,病房的門就被拉開了。
男人緩步而入,光塵縈繞在身側,初陽落在身上映的他猶如神祇高貴不可冒犯。
“九爺不是說了您在車裏等我的嗎?”舒瑤一驚,沒想到他也跟來。
溫晚也是一愣,電光石火間,她馬上明白過來舒瑤身上的痕跡是哪兒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