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初入墳崗
倒了地方天都亮了,但宗無澤和宇文休還是朝著墳崗上面走去,而老黃頭則是告訴我們,原來這裡不是很大,墳地也只是一小片,但是後來越來越大,就成了現在的墳崗。
墳崗自然是在崗上面的,而秦家寨則是在最上面中間的地方,而我們來了之後也感覺到了,那裡的陰氣最重。
白天陰氣再重,想要找到鬼都不太容易,所以我們必須要晚上進去才行,這麼一來這一天我就又要耽擱下來了。
老黃頭早有準備,馬車上面帶了很多的乾糧,早飯我們吃的就是這些,至於半面,則是拿出了兩個雪白的大饅頭,給了我一個,給了葉綰貞一個,不過葉綰貞不吃,說是吃老黃頭的。
「她不吃我吃。」說完我就坐在一邊吃雪白的饅頭,半面把葉綰貞不吃的那個給吃了,我邊吃邊朝著墳崗上面打量,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總有些惶惶不安。
我們就這麼跟著老黃頭來了,這裡這麼一大片的墳包,真的出了什麼事,後悔都來不及。
吃飽我去看看老黃頭,老黃頭正靠在馬車旁坐著,我過去他就看我。
「你的馬車為什麼都綁著紅布條?」我其實也知道一點綁紅布條的意思,就是和路上的鬼打個招呼,離的遠一點,馬車沒有眼睛,別路上給撞了什麼的。
這事我也是聽說,還是小時候我奶奶說給我聽的,農村別的沒有,馬車都多。
「這你也不知道?」老黃頭很是瞧不起我,我有些不是很服氣,便說:「也不是一點不知道,我看都是綁在軲轆上,你怎麼綁在馬車兩邊了?」
「綁在兩邊是燈,讓鬼看見別撞了,軲轆上是要壓了鬼,那就活不了了。」
老黃頭說這話我信,想不到他還是個善心的人。
而後又說了一會話,我便靠在一邊靠著去了,天寒地凍的,外面這麼冷,我真擔心熬不到晚上,於是我就下去到處走走,免得覺得冷。
這一走不要緊,葉綰貞跟著我去了秦家寨的墳崗上面。
一上去我就覺得不對勁,上面陰嗖嗖的風吹著,我看著宇文休和宗無澤上來沒什麼,自己上來便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周圍隱隱躁動。
於是我問葉綰貞:「你說我們是不是給老黃頭騙了,我怎麼覺得他騙我們?」
葉綰貞看我:「你現在才知道,是不是晚了一點?」
葉綰貞說著朝著前面走去,我忙著追了過去,這種地方,一個人我還是不願意的。
到了最高的地方,果然看見一戶墓穴高格局的人家,而那個大墓的前面就寫著秦家寨三個字。
我也是到這時候才知道,秦家寨是墓地的名字,我還以為是一個村寨。
此時我看了一會秦家寨的墓地,那裡寫著很多人的名字,都是姓秦的,我看了看十幾個人,而後後面是一個個沒有名字的墓碑,我便是很奇怪,怎麼是這樣的格局。
「不懂了吧?」葉綰貞看出我的不解,到了我身邊拍了我一下,嚇得我一哆嗦,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好好的拍我一下,嚇死我了。
葉綰貞朝著我笑了笑:「其實這裡的墓地是為了防止盜墓者的,有很多大戶死後都是在前面寫所有人的名字,後面的墓碑上什麼都不寫。」
原來還有這樣的,那要找人不是麻煩了。
葉綰貞說完進了秦家的墓地,我沒進去,而是在外面站在那看了一會,葉綰貞看完從裡面便走了出來,而後和我說這裡現在其實也沒什麼,要到晚上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看了看我和葉綰貞便下去了,之後又等了一會,天總算是黑了,天一黑我便說:「既然知道那是秦家的墓地,白天的時候就應該打開看看,天黑了反倒陰氣重,很麻煩。」
一聽我這麼說,葉綰貞便罵我沒出息,我便很想問問葉綰貞,她就有出息,見了鬼就沖就有出息了?
不過有些話一輩子爛在肚子里的好,於是我也是很安靜的跟在葉綰貞的後面朝著墳崗上面走。
今天晚上還是有月亮,我便抬頭多看了兩眼,而後繼續跟著走,一邊走我還一邊和葉綰貞說話,葉綰貞便在前面說我:「就是你走的最慢,你還在後面這麼多的話,再不快走把你落下。」
葉綰貞這話一說,我便心口一寒,葉綰貞說我是最後一個,那我身後的是什麼東西?
我嚇得冒了一身冷汗,朝著半面喊:「半面。」
結果我身後的那東西哈氣似的,朝著我也喊,我便嚇得吞了一口唾液。
而此時半面已經停下,轉身朝著我看著,我也看著半面,半面邁步朝著我走來,把手給了我,我忙著竄到了半面的身邊,半面抬起一隻手,把跟在我身後學我的鬼給打跑了。
嚇得我一下就出了很多汗,葉綰貞說我:「你可真不是個驅鬼師的料,別人學了一年出山就能獨擋一面了,你卻好,今天好明天不好的,你是屬狗熊的吧?」
「什麼意思?」我不理解,這和狗熊有什麼關係。
葉綰貞笑說:「黑瞎子掰苞米,掰一棒扔一棒,到最後就剩下一個。」
葉綰貞說的這個,倒是很貼切,用在我身上一點都不顯多餘,我還真是這樣,學一樣丟一樣,學到最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見我不說話葉綰貞又說:「其實你這人很聰明,就是不會虛心學習,師兄說你的資質,早晚都是成大道的天師。」
「他這麼說的?」我朝著前面走著的宗無澤看了一眼問葉綰貞,葉綰貞便答應我了,我心裡還想著,這話聽著就不真,自然就沒信葉綰貞的話。
走了一會,終於到了白天我和葉綰貞上來看的那個地方,秦家寨的墳崗。
此時的秦家寨上面,陰氣很重,宗無澤和宇文休走在前面,我看見宇文休把和我一樣的紅繩給拿了出來,而後戴在了手腕上面,他一走鈴鐺便會響,奇怪我本來覺得周圍陰氣瀰漫,後背心很冷,此時也不覺得冷了,而且好像是只要鈴鐺響了,周圍的什麼東西都不會在靠近了我。
我還朝著宇文休那邊看,宇文休此時離我也不是太遠,但他走著走著停下不走了,等到我走過去,便把手給了我。
我看宇文休還有些不太明白,把手給我幹什麼。
「把羅盤給我,我看看誰在這裡作祟。」宇文休這麼說我不久明白了,把手給我他不說話我知道是什麼意思,於是我把羅盤拿出來給了宇文休,宇文休看了我一眼,把我手裡的羅盤接了過去,跟著低頭看了起來。
羅盤上面的指針開始的時候快速轉動,轉了一會便停下了,宇文休目光朝著大墓後面看去,吩咐了一聲:「除了寧兒,其他人不要過來。」
邁步宇文休去了大墓的後面,我其實一點不願意跟著他過去,但他既然把紅繩綁上了,我要不過去,顯得我貪生怕死,此時此刻我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跟著宇文休繞過大墓走了過去。
宇文休一邊走一邊說:「我身上的陽氣很重,你跟著我不會被陰物所害,趕車的老頭雖然不是個壞人,但他說的話也不能全信,我不能把你留在他身邊,我還是更相信我自己,你跟著我免得受到傷害。」
聽宇文休這麼一說,我忙著說:「那萬一要是個圈套,葉綰貞不是要遭殃了,她的道行最淺,你把紅繩再給葉綰貞一根。」
聽我說宇文休的嘴角直抽,半天才說:「這叫姻緣線,兩個人能綁上,三個人不行。」
「怎麼又成了姻緣線,你不是跟我說是驅邪避鬼的么?」我問宇文休便回答:「那是其中一種。」
「我不相信,一根紅繩而已。」我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七上八下的,紅繩是我自己綁上去的,我要和歐陽漓說我上當受騙了,不知道這個借口說不說的過去。
見我鬱結似的,宇文休說:「專心一點,快出來了。」
抬頭我看宇文休,宇文休朝著我的眉心點了一下,頓時覺得周圍清明爽朗了許多,而後宇文休朝著前方看去,說道:「孽畜,還不出來?」
聽宇文休我便知道,肯定是看見什麼東西了,忙著朝著那邊看去,結果竟什麼都沒看到。
宇文休眉頭皺了皺:「既然你不肯出來,本道只能打散你了。」
宇文休可不是宗無澤,什麼慈悲之心都沒有,說著便二指朝天扔了一道藍色的符籙,而後便聽見咔嚓一聲,一道天雷直劈一個墳包,跟著墳包裡面一個黑影一激靈便跑了出來,我一看是個黑影,便眉頭皺了皺,而那個黑影張牙舞爪的開始長大,只是可惜,宇文休實在是太厲害了,根本也沒給黑影攻擊我和他的機會,第二道天雷咔嚓一聲,黑影便化成了煙霧。
黑影不見我便朝著四周圍看,結果墳包上面都蹲著一個黑影,看到黑影太多,我便去了宇文休的身邊,宇文休與我說:「它們都已經害過人,留不得了!」
「你要不把那個黑影劈死,興許它們就不出來了。」我說著,這話有些埋怨宇文休的意思,宇文休卻說:「劈不劈死都一樣,這點道理都不懂,宗無澤怎麼教的你。」
「怎麼教是我和宗無澤的事情,用不著你多管閑事。」我嘴硬沒示弱,宇文休便看了我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若收了你這樣的徒弟,我不把你逐出師門,就被你氣死。」
「你——」我氣的朝宇文休看去,他這個人嘴也太毒了,我學不學好,與他什麼關係,在我看來,他就是個挑撥離間的小人,沒資格說我。
但我剛剛抬頭看他,他便將我一把扯進了懷裡,而後便聽見轟的一聲巨響,一隻黑影哈氣似的被彈了出去。
我也顧不上此時是不是在宇文休的懷裡了,轉身朝著地上看去,只見地上此時正趴著一隻黑影,黑影正吃力的在地上哈氣。
宇文休根本沒有猶豫,引了一道天雷,咔嚓一聲把黑影給劈了。
「你也不問問。」我說,宇文休輕哼一聲:「她要殺你,我就不能放它。」
餘下的話我在沒說過其它,但卻看著宇文休那張桀驁不馴的臉發起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