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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宗無澤的懷疑

  抱了一會我把男鬼推開,便起身站了起來,指了指外面,天黑了,我再去看看紫兒和歐陽漓,我也就沒什麼心思了。


  按說我應該想個辦法讓歐陽漓知道我是誰,只不過我也想過了,知不知道我現在這樣,巫女要是不給我解開,我也是回不去了。


  現在看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我到是覺得,我很多餘似的。


  這麼想我也就平衡了,出去之後帶著男鬼在街上轉了兩圈,沒找到紫兒和歐陽漓我也有些累了,而且一條手臂都沒有了,估計要不了天亮我也就消失了。


  但我始終不放心男鬼,於是我把男鬼送到了半面香燭店的門前,小十從裡面出來,看了一會,問了幾句話,把男鬼帶了進去,男鬼一個勁回頭看我,看他進去我就放心了,這才轉身出來,轉身便看見宇文休了。


  宇文休看見我,目光落在我缺了一條的手臂上,雙眼忽然圓瞪,臉色煞白:「手,手怎麼了?」


  看宇文休我心裡冷笑,他不就是想要看見我死么,還這副樣子幹什麼,好像很在乎我,他要真的在乎我也就不把我逼走了,還逼著我下跪。


  「我問你呢。」宇文休說著追了過來,我便退後,無奈之下宇文休把一道符籙貼在我身上,我又不能動了,他可算是得逞了,走過來,一把將我打橫抱了起來,帶回了他的三清閣。


  進門我看著宇文休冒汗的臉,暈暈乎乎起來。


  其實我是說不出話,如果能說出話,我會告訴宇文休,鬼的手臂沒有了根本不疼。


  宇文休咬了咬牙,把我放到了床上,給貼了幾道符籙,想要我的手臂和半個身子別再散開了。


  但是宇文休好像是來晚了,根本也不管用。


  過了一會,我的一半身子開始飛走了,暈暈乎乎睡了過去。


  睡著前我也想好了,我去閻王殿看看,我先和閻王告狀,而後去收拾那個巫女,打得她屁滾尿流才行。


  不想一覺睡醒,我竟然在宇文休的床上躺著,身邊坐著宇文休,他還握著我的手,見我醒了,忽然坐了過來,我一看他,便心煩起來。


  「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宇文休問我,我沒回答,摸了摸已經回來的手臂,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裡想著,還是他有辦法,想死都不容易。


  看了一會我把手拉了回來,宇文休沒有硬拉著,但她還是說:「下跪的事情,你記著吧,我欠你一次。」


  我沒理會那些,什麼欠不欠的,對我也沒什麼意義,跪都跪了。


  「餓么?」宇文休問我,我也沒反應,他就去點了一些香燭,我沒起來一直坐著,人有骨氣站著死也不跪著生,鬼有骨氣站著餓死也不跪著飽死。


  想想我做人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大的骨氣,做鬼了反倒這麼有骨氣,說來我都佩服自己了。


  我不吃宇文休坐了回來,看著我倒也沒說什麼,我朝著外面看,已經天亮了,房子裡面本來就黑,不影響我休息。


  我其實想出去,但是對我來說外面兵荒馬亂,出去了也沒有安身之所。


  低了低頭我看了看自己這幅摸樣,也是夠操心的了。


  別人遇上點事的時候,再不濟親人朋友都在身邊,怎麼我遇到了事情,偏要夫離子散,弄得就跟我壞事做絕老天爺要懲罰我似的。


  說起來也不知道那個巫女是什麼來頭,要是我能知道就好了,興許我還能自救什麼的。


  雖然這樣我也想破罐子破摔,但我不放心紫兒,不放心歐陽漓,丈夫是我的,兒子是我生的,就這麼拱手相送,讓巫女撿了個大便宜,我自然是心有不甘,什麼也不願意。


  宇文休起身走了,看他把門關上我才躺回去,結果這一趟就是一天,房間里香燭的味道極其好聞,我也睡得十分香甜。


  估計我也很長時間沒有睡過這麼安逸的一覺了,一睡睡到了晚上才醒。


  我醒了宇文休也來找我,說是出去走走,還給我買了一套新衣服。


  我說不要,宇文休說不要也換上,我身上的缺了一條袖子,我看看確實缺了袖子,這才換上了。


  宇文休說要是不看我的臉,還真是不難看。


  這話我當然是不相信的,而且我不敢照鏡子,我怕把我自己嚇壞,反倒是麻煩了。


  衣服穿好宇文休帶著我去了外面,早早的就出門去了,出去不久帶著我去和宗無澤見了面,見面宗無澤有些意外,還說:「幾天不見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沒什麼不一樣的,我帶她去看看紫兒。」宇文休說著帶著我便走了。


  宗無澤有些奇怪看向我的背影,還說:「不光名字像,走路的姿勢也一樣。」


  我微微愣了一下,忽然聽見宇文休說:「我要是他早認出你了。」


  我看向宇文休,自然明白他說話的意思,但歐陽漓也不是神仙為什麼認出我?


  我現在也不知道想些什麼了,滿腦子都是我要什麼時候才能不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走了一會看見紫兒和歐陽漓了,見了面歐陽漓看著我,似乎在想什麼時候見過我,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低了低頭。


  「有事過來?」歐陽漓問。


  宇文休說:「沒什麼,過來看看。」


  聽宇文休說歐陽漓倒是沒去介意宇文休什麼,反倒是看向了我,但他一看我忙著把頭低下去了。


  看我低頭歐陽漓也就不看了,反倒是說:」沒什麼事情不要過來了。「


  歐陽漓這話擺明了在趕我和宇文休走,宇文休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他走我也就跟著走了。


  路走到一半宇文休與我說:「他已經不認得你了。」


  我沒理會,認不認得也是我丈夫,和他有什麼關係,他總是從旁干涉,他也不覺得累的慌。


  這麼腹誹一下宇文休,感覺好多了。


  此時外面還有月亮我便抬頭看上幾眼,月光在我頭上釋放了一些光芒出來,吸收之後感覺全身都有力氣了。


  我還很奇怪的看看我自己,宇文休說:「陰陽調和,陽是專供陽間的人用的,人能行走在陽間依仗的是太陽,這和十二天干地支有些關係。


  鬼魅晚上出來,也是要吸收陰的,陰來自陰暗,但其中有一種光明之光,就是月光。」


  其實我不是很懂宇文休說的是什麼,畢竟我這人本身就愚笨。


  走了一會見我始終沒什麼反應,宇文休也不說了,但這次他又把紅繩拿了出來,上面仍舊有兩個小銀鈴鐺。


  看宇文休要給我戴上,我便退後了一步,抬頭十分不高興的看著他。


  不管他是什麼意思,我都不能讓他給我帶著這個東西。


  宇文休手撲了個空,朝著我看:「難道說我就這麼不可信?」


  我沒有把宇文休這話當真,我這人愚蠢,但是摔了跟頭的地方再也不摔,他雖然沒有真的把我怎樣,但始終是坑了我,我就不敢在讓他給我戴上這個東西了。


  宇文休看了我一會:「我不害你,戴上了,遇上什麼事情,也會脫險。」


  我把手放到身後死活不肯,宇文休這才不給我戴了,我也算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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