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天道
把小鬼的屍體處理掉,跟著就是下面的那些小鬼了,既然是被操控的,則說明這些小鬼本身不是什麼厲害的鬼,但是它們要是害過人了,還是不能留下,更不能去投胎了。
為了省事,我在學校的院子裡面開壇做法,而後將學校裡面的小鬼全都招了出來,真沒想到,竟有一百多隻,而且不光是一些小鬼,就連大人也有很多,只不過這些大人多數都是善良的老百姓。
送走了善良的,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不善良,害過人的了,在法壇裡面找來天雷直接給滅了。
而後我收了法壇,去學校的四個角,在那裡看了看,確定沒事,學校這邊也就都解決了。
出了門我和歐陽漓看了看,打了一輛車子去了校長家裡,不過我和歐陽漓都不知道這個校長家裡住在哪裡,所以我們去之前也算麻煩,還是給女漢子打了個電話。
不過聽說我們已經處理了學校的事情,而且正要去校長家裡,女漢子說來接我們,我說我們在車上,她也就不多廢話了,把文校長的地址告訴我們,我和歐陽漓便直接去了那邊。
「你怎麼也來了?」結果到了地方我就看見女漢子了,一見面女漢子便撲了上來,摟住我的手臂,跟我好像是好姐妹,弄得我極其不適應,抬起手便推了兩把,沒推開。
我原本還拉著歐陽漓的手,現在到好了,也只能放開了,我要是一邊牽著一個,那算是怎麼回事了?
歐陽漓到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跟著我看向眼前的這家宅子。
文校長家也算是有錢的人了,住的是洋房,院子里車子停了幾輛。
女漢子過去按了門鈴,文校長家裡很快出來了一個女人,五十左右歲,保養的也不錯,見到我們忙著請我們進去,我們便進去了。
「你們是我丈夫說的幾位大師吧?」看來我和歐陽漓已經出名了。
「我們只是過來看看,聽文校長說你孫子總是哭,過來看看。」聽我這麼說女人嚇得臉都白了,我便說:「你不用擔心,我們只是過來看看,學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女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忙著請我們進去,文校長此時正抱著孫子在樓下走來走去的,見到我們還有些吃驚。
「快請,快請。」文校長忙著請我們進去坐,對坐著我是毫無興趣的,時候也不早了,不管打不打擾我和歐陽漓也該回去休息了,所以我打算做完了要做的事情就回去了。
於是我也沒有隱瞞,開門見山便說:「文校長白天我給你的符籙上面有一塊地方是黑了的,不相信你打開看看。」文校長聽我說,忙著把符籙拿了出來,他還是貼身放著的。
「這是……」文校長看著一邊角黑了的符籙忙著看我,我便說:「這是你長期接觸陰氣重的東西所至,你說你孫子整夜的哭,我問你是不是男孩,你說是,我就大概知道是小鬼跟你回過家了,而每次你只要帶小鬼回來,你孫子就會哭,學校的學生也都沒事,說明小鬼趁著晚上你夜裡回來跟著你回來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孫子也是因為這些。」
「那,那可怎麼辦啊?」文校長一聽就害怕了,忙著追問我,我這才把手指咬破,在文校長孫子的頭上滴了一滴血,文校長孫子的頭上一股黑色的陰氣沒有了,跟著就不哭了。
文校長看著我,一臉的震驚。
「明早把這些血洗掉就沒事了,它是被鬼給纏上了,我看這隻小鬼是打算借你孫子的身體活下來。
孩子太小不會說話,長期以往下去,小鬼能把你孫子的魂魄擠掉,好在你孫子會哭,不然我也救不了。」不知道自然沒辦法救了。
「大師啊,你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你說要什麼我都給你。」聽這話好像是我是周扒皮似的,我半天沒什麼反應。
等我反應過來文校長已經叫他妻子給我送來了十萬塊錢,看著那些錢我突然的發現,我竟然不喜歡錢了,說了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了。
「錢就不要了,你們家能沒事,是你們自己的福德,我這裡有幾道符籙,你們貼在院子外面,房子中間和兩邊,以後就沒事了。」
文校長忙著接了過去,小孩子還朝著我笑了。
「大師,不如在我這裡吃飯吧?」文校長說,我看了眼時間:「不用了,我們也該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
看我和歐陽漓執意要走,文校長說什麼抱著孩子把我們送了出來。
上了車文校長還一個勁的和我們說話,說什麼要送旌旗什麼的,我到是無所謂,只是有些困了,上車便睡著了。
等我們回去,歐陽漓將我叫醒,我們的話也不多,回去便休息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和歐陽漓都呆在嶺南府裡面,白天的時候在嶺南府裡面觀光,順便找剩下的一片紅魚鱗,以及其餘的白魚鱗,我問過歐陽漓,還剩下多少片白魚鱗,歐陽漓說他也不是很清楚,這樣到最後才知道了。
說來歐陽漓這人也是不誠實的人,我看來他一定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不說出來罷了。
不說就不說了,既然他不想說,這事便算了。
而我們晚上便早早的去休息了。
認識歐陽漓的這三年,今年的七月十五,還是最悠閑的一年,悠閑的我多少有些不能適應。
好在歐陽漓這人會解悶,不光能暖床,聽他說話也是享受。
轉眼七月十五過去,陰陽總算恢復了原本的平和,但這幾天死了的人,卻比這一年都要多。
人常說人死不能復生,但在上天的眼中死亡只不過是另外的一種開始罷了。
所以,死亡在上天的眼中,不論是發生在神的身上,還是妖魔的身上,其實只是重新開始的一次機會罷了,只不過這個過程有些痛苦,而痛苦的同時你會失去一些東西。
例如父母的寵愛,孩子的依賴,愛人的守護。
因為人有情,失去便覺得異常痛苦,不光死者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即便是家人朋友,也要承受著同等的痛苦。
可這些痛苦在上天的眼中卻微不足道的可憐。
要不然也就不會有天若有情天亦老的那話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天要是真的老了,估計就要天塌地陷了。
過去我不明白,為何狐狸和青蓮相互愛慕,天卻要硬生拆散,現在雖然仍舊淺薄之人,但卻明白了許多。
想來,這天是要有方有圓,有規有矩的。
倘若什麼都沒有了,和尚偷了尼姑的情,妖精生了人的孩子,那這世界早就烏煙瘴氣,再沒有天道了。
天道,許就是大道,明白了這些也就不難明白,為什麼狐狸與青蓮,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了。
只是,事到如今大錯已經諸城,再回頭談何容易。
遙想當年青蓮的絕世,狐狸的瀟洒,確實天造地設的一對,可青蓮與狐狸乃是佛門弟子,雖然沒有正式削髮為僧,落髮為尼,但他們兩人早已位列佛門之中,怎能結合?
只是這道理我都明白,想必青蓮與狐狸也明白,就是不知道,他們下來是為了哪般了。
歷盡生生世世,難道只為了成就輪迴之苦,相思之情么?
怕不是那般的簡單吧!
狐狸的性格,怕也只是一時糊塗爭一口氣。
只是要是那樣,青蓮又想的是些什麼?
難不成青蓮也糊塗了!
都不糊塗那就是我糊塗了,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見我這幾日走路都心不在焉,歐陽漓便問我:「寧兒最近心不在焉,是為了那些死了的人?」
「自然不是,既然此處有人死,他處必定有人生,這只是因果循環罷了,我又何必杞人憂天,何況這麼多的人,我一個小小的驅鬼師,怎麼管的過來。」
「那寧兒在想什麼?」歐陽漓此時還沒有完全恢復,許是剩下的一片魚鱗是至關重要的,所以他恢復的只有五成,好多的事情還是有局限的,比方他看不到我的心。
「在想狐狸和青蓮。」聽我說歐陽漓便沉默了,良久他才說:「寧兒擔心了?」
「說不好!」我搖了搖頭,歐陽漓則是帶著我在嶺南府裡面繞圈子,聽我和他說話,我則是說我也說不清,他便瞭然笑了。
看他笑其實是一種享受,也正因為這樣,每次他笑我都專心看他,反到把他看的不會笑了。
歐陽漓看了我一會,走到水池旁朝著下面看去,桃花眼專註著水裡,悠然的目光似乎看到了什麼,於是我便也朝著裡面看去,只是他能看得到,未必我也能看得到,此時我便也沉默了。
歐陽漓看了一會,笑了起來,勾起紅潤的唇角,問我:「寧兒悟到的天道可是輪迴,因果?」
聽歐陽漓這麼說我便沉默起來,我還以為他看不到我在想些什麼,沒想到不過是我這麼想罷了,我能想到的,他還是都能看到。
只不過他說的我還不懂,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悟到了這些。
只是此時歐陽漓與我說:「天道有法度,而法則是在這九界之內的法,有生有死,有因有果,有來有歸,有善有惡,其法則成就無量。
但這個法並非所有人能夠登峰,更只有少數能體會。
度則是本分,該守住與不該守住,凡事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這就是度。
法度是在我與寧兒的腳下畫出各自的一個圓,我在我的世界,寧兒在寧兒的世界,互不干涉,做份內事情。
如我邁步出去,便是觸犯了法度,而後便要承受犯錯之苦。
眾生看來,天道便是成就無量世界的法度。
只是……
青蓮與狐狸卻以為,這個圓不是我畫,也非我願意,我的命在我,為何要交給天道。
天道又是從何而來?」
天道從何而來?
歐陽漓的一席話說的我啞口無言,他這意思分明是在說,孫悟空的緊箍咒不該套上,原因只因孫猴子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