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不是人
金烏太子嘎嘎的一個勁的叫喚，我聽得實在是不好聽，便說：「我看你還是省省力氣，洞口實在太小了，要是有用，就不會在這裡嘎嘎叫喚了，說實在的，我聽過鴨子叫喚，你們還真有些一樣的地方。」
說完我就朝著一邊去了，金烏氣的繼續嘎嘎叫喚，灰老鼠膽子很小，便忙著問我和鬼鼠：「你這麼樣挑釁金烏，萬一他回頭來報復呢？」
我朝著灰老鼠看了一眼：「明天我就走了，報復就報復。」
「你這害人精，果然很會害人。」說完灰老鼠冷哼一聲不高興了。
我倒是也無所謂的，說道：「再說就算我們不招惹他，你不是每天也要被他們嚇得屁滾尿流么。」
「誰被他們嚇得屁滾尿流了？」灰老鼠氣憤填膺，我只是說：「是不是你心裡清楚。」
金烏一邊嘎嘎的繼續叫喚，看他叫喚的難聽我就回去了。
之後鬼鼠也跟著我一起回去，不過鬼鼠人家就不像是灰老鼠那樣的，一個勁的說話，相對灰老鼠，鬼鼠總是那麼安靜，坐下了也不出什麼動靜。
但鬼鼠坐著的地方，總是我身邊，這個倒是叫人不喜歡，誰會喜歡一隻大老鼠坐在自己身邊，我現在身體也變小了，就跟拇指姑娘似的，這和美女與野獸沒什麼分別。
不過鬼鼠救過我的命，我仔細看鬼鼠要比灰老鼠好看，時間久了也就接受了。
說來今天晚上是不能去了，索性躺著睡覺。
看我躺下睡覺，鬼鼠用爪子抓了一些草給我放在身上，給我蓋上一點的意思，我睜開眼看著鬼鼠，鬼鼠正看著他的爪子，我看他那樣子，就好像是對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應，他之所以在看他的爪子，就是因為爪子不如以前的手好用。
「你以前是人？」我問鬼鼠，鬼鼠沒回答我，只是看著我說：「還要過很久才能天亮，你先休息一會，等天亮的時候我叫你起來。」
「也好，你也睡一會。」說完我靠在一邊的稻草上面睡著了，但剛睡著的時候灰老鼠過來說：「我看把她給金烏送去好了，那樣興許保住我們的命。」
「我不許你傷害她。」鬼鼠說道，語氣十分堅決，灰老鼠咋呼了兩聲：「你太不自量力了，我看她明擺著就是禍害，你怎麼能對一隻狐狸有感情，就算是很喜歡也不行。」
灰老鼠說著還生氣了，但鬼鼠說：「有我在你就不能傷害她，除非我死了，如果你把她交出去，我也會離開，從懸崖跳下去。「
鬼鼠的聲音不驚不擾的，但我聽著聽著睡著了，自從歐陽漓離開之後，這還是我第一個睡踏實的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糊塗了，早上起來竟然摟著一隻大老鼠在睡覺。
睜開眼鬼鼠也在睡，我就趴在他懷裡，嚇得我麻溜起來了。
等我起來一邊的灰老鼠說：「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他的，一個勁往他身上貼，三四次他把你拉開，你都自己回去了。」
聽灰老鼠一說我就奇怪了，我就這麼喜歡老鼠，一個勁的往老鼠懷裡鑽。
此時鬼鼠也睜開眼醒了，看到我朝著後面退了退，我看了他一會：「我晚上睡覺習慣鑽我丈夫懷裡，昨晚可能有些冷，我就鑽過去了。」
鬼鼠沒說什麼，一臉深沉的看向洞口那邊，灰老鼠冷嗤一聲：「借口可真多。」
「我這可不是借口。」我忙著說道，鬼鼠不說話朝著洞口繼續看，我才發現洞口趴著一個人，腦袋就在洞口裡面。
起來我忙著去看了看，那人已經暈過去了，但從臉上看，長得還不錯，眉清目秀是個英俊的年輕男人。
目測年紀，二十歲上下，只有一個頭半個身子。
「這就是昨晚的那個金烏？」我問，鬼鼠說：「金烏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滅絕了，剩下的沒有幾隻，這裡的金烏也不是真正的金烏，至於什麼原因還要去查查。」
「一隻老鼠也要關心這事情？」我訝異的看著鬼鼠，鬼鼠看了看我，似笑非笑的目光朝著我這邊看來：「我要去看看，你去不去？」
我想了想：「我要去南天門。」
「南天門沒有你要找的人。」鬼鼠說的無比篤定，我皺了皺眉反倒問他：「你怎麼知道沒有的？」
「我知道，你從靈山來，你丈夫被太白金星騙走了，你要去南天門找你丈夫，是因為有人指點。
但你丈夫現在不在南天門了，你去了也是徒勞無返。」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這我不能說，一會我要去金烏寨，這些人其實只是這邊的一些人，至於怎麼成了金烏，要進去看看才知道，你若去南天門，白天不方便，晚上金烏在這裡擋著也出不去，倒不如留下來，等金烏的事情處理了，我在送你去南天門，如何？」
鬼鼠都這樣說了，我自然不好再說不同意的話，於是我便答應了鬼鼠。
就在我答應的同時，地上的人也漸漸蘇醒過來，看他長得眉清目秀那麼俊朗，我倒是覺得，這要不是個金烏的太子，倒是可惜了。
金烏太子醒來，我就聽見鬼鼠問他：「你記得昨晚的事情么？」
金烏太子冷哼一聲：「記得怎樣？」
說著金烏太子從洞口出去，腦袋離開了，一道光從外面進來，我忙著擋住了眼睛，灰老鼠忽然說道：「糟了，叫他給跑了。」
鬼鼠邁步朝著外面走，灰老鼠便說：「你別出去，出事了呢？」
鬼鼠回頭看了一眼灰老鼠說：「你留下。」
「我不留下。」說完灰老鼠也從洞口跟著鬼鼠跑了出去，都出去了我也就跑了出去。
等我出去，眼前一群人，都站在對面怒目對著兩隻半人高的老鼠，我則是和老鼠一個身高的出現在後面，拖著我身上的衣服。
身體小了，衣服沒小，害我要拖著衣服走路。
等我停下，後面的那個金烏太子朝著我這邊看來了，走了兩步朝著我說：「你過來，我可以饒了你不死。」
我於是看了一眼鬼老鼠說：「我和他們是一夥的，共存亡。」
有生以來我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壯烈過，灰老鼠嚇得渾身顫抖，聽我說出這種話忙著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真夠義氣。」
「好說。」說完我走到鬼鼠身邊站著，朝著鬼鼠看了一眼看著對面的那些人，這才發現，這些人裡面大部分都是年輕的，最老的也沒有三十歲。
「為什麼都是年輕人？」我朝著鬼鼠問，鬼鼠很認真的搖了搖頭，緩慢而優雅，可我怎麼看都那麼滑稽。
「你們這麼多人出來襲擊其他的生物，你們的族人知道么？」鬼鼠問他們，金烏太子哈哈的大笑起來：「知不知道怎麼樣，這裡我說了算。」
「你太自以為是了，你們金烏寨到現在沒有幾百年，幾百年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你們白天是人，晚上是金烏的事情。」鬼鼠說著打量了一下對面的人：「你們應該是詛咒之類的，但是倒了你們這一代變本加厲，你們一定是坐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鬼鼠說的真的一樣，我倒是覺得沒那麼玄乎。
「做什麼你們都倒了死期。」金烏太子說著指揮著一群人朝著我們這邊撲了過來，鬼鼠不知道念了什麼身體逐漸變大，隨後化成了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一開始他身上什麼都沒穿，我一下子看的有點傻眼，雪白雪白的，赤條條的，膚如凝脂，面如冠玉，容貌更是俊朗無比。
我一看便覺得傻眼，邁步我朝著他去看，忘了他身上什麼都沒穿的事情，結果我過去，一件漆黑的袍子隨著颶風颳了起來，所有人都用手臂遮住眼睛，我自然也把眼睛遮住了，結果等我拿下來，那身黑色的袍子已經將鬼鼠的身體遮住，已經將鬼鼠的臉也遮住了，他回頭的時候已經在臉上帶了一張什麼都看不見的面具。
失望，失望透頂。
我朝著鬼鼠搖了搖頭嘆氣，鬼鼠愣了一下：「怎麼了？」
我身子還小，鬼鼠說話的時候要低頭看我。
我於是說：「你這麼好看，我沒看到，可惜了。」
鬼鼠忽然笑了笑，雖然他的臉遮住了，但他笑了我就知道。
看鬼鼠笑，我說：「我也想變回去。」
鬼鼠於是念了兩句什麼咒語的，我跟著就變了回來，抬頭我朝著鬼鼠笑了笑，身體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此時的灰老鼠不樂意了，在地上又蹦又跳起來：「我要，我要，我也要。」
鬼鼠朝著灰老鼠看去，抬起手找來了一件灰色的袍子，隨手扔到了灰老鼠的身上，說道：「你還沒有到達要幻化的時候，會有一些痛苦，你要忍著一點，現在閉上眼睛。」
鬼鼠說完，對面的灰老鼠，在袍子下面堅定無比說道：「我知道，你快點快點。」
灰老鼠說完鬼鼠朝著灰老鼠那邊念咒，沒有多久我再去看灰老鼠的時候，她的身體在袍子下面漸漸長大起來，不多久變成了活生生的一個人，只是她那腦袋伸出來的時候，我卻沉默了。
不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