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實情
夜蘭陵應景地嘆了口氣:「可是這幾天我已經好多了,我以為……」
「什麼叫你以為?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沐雲蘇暗中贊了一句算你反應快,尖叫聲卻越發高亢了起來,「我告訴你,公主可被你害慘了,你就等著被皇上殺頭吧!」
說完她立刻回頭看著風千柳,滿臉又是著急又是擔心的表情:「公主現在是否覺得渾身又麻又癢,那個……那個地方更是癢的要命,就好像要癢到骨子裡一樣?」不等她的話完全說完,風千柳便陡然變了臉色,因為她突然感到渾身上下正在像沐雲蘇說的一樣麻癢了起來,尤其是那個羞於啟齒的地方更是癢得令人發瘋,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恐怕她早已拚命抓撓起
來了!
哪裡碰到過這樣的事,風千柳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又開始劇烈地顫抖:「是……是,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好癢……」「糟了,我就知道一定是這樣!」沐雲蘇連連跺腳,又狠狠地瞪了夜蘭陵一眼,「公主有所不知,國師因為平常親近的女子太多,身上染了臟病,不敢讓太醫知道,才偷偷找上了我。我已為他醫治了好久,病
情雖然有所緩解,卻未徹底痊癒,倘若再親近其他女子,便一定會把這臟病傳染到對方的身上。如今你被他欺負,已經感染臟病了!」就這幾句話的功夫,風千柳越發感到渾身奇癢難耐,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人在場,早已在臉上脖子上用力抓撓起來,皮膚上很快便出現了道道紅痕,有些地方甚至滲出了絲絲血跡,更令她嚇得心膽俱裂:「不
可能!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我不可能感染什麼臟病……」「公主不可抱有僥倖心理,憑我的醫術,我敢下斷言,這種臟病的傳染率是百分之百的!」沐雲蘇滿臉嚴肅,並且立刻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這個瓶子里的葯可以緩解你身上的癥狀,快服下去,否
則會癢的越來越厲害,就算你把身上的肉都抓下來也無濟於事!」
原本就只是一場戲,風千柳很清楚夜蘭陵根本一根指頭都不曾碰過她,所以本能地一邊搖頭一邊後退:「不不,我不要吃……」
「啊!好癢!」便在此時,旁邊的風千儀突然也尖叫了起來,臉上同樣掠過一抹驚慌,「怎麼回事?為什麼連本宮身上都開始癢了?」
「什麼?」沐雲蘇一副傻了眼的表情,跟著轉頭瞪著夜蘭陵,「你、你居然連儀公主也欺負了?國師,你是真的嫌命長是不是?」
「不得胡說八道!」風千儀一邊在身上拚命地抓撓,一邊厲聲尖叫,「本公主本宮與國師之間清清白白,任何事情都沒有,不管他得了什麼臟病都絕對傳染不到本宮的身上!」
沐雲蘇皺了皺眉:「那怎麼會……哦,我知道了!儀公主是否曾經碰過柳公主?有的話,你的癥狀便是柳公主傳染的!」
風千儀一愣,便聽風千洌也突然尖叫起來:「好癢!你這賤人,連本王也給傳染了!快,沐雲蘇,快把那葯給本王!」
說完他撲過來一把將瓷瓶搶過去,倒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片刻之後便長長地舒了口氣:「果然好多了!」
風千儀也已經癢得上竄下跳,見狀立刻一聲尖叫:「把葯給我!」
沐雲蘇搖頭:「沒有了,只此一顆,原本是要給國師用的。再配出來還得三天,公主只能先癢三天了。」
「什麼?混賬!你這個死丫頭!」風千儀一聽便忍不住厲聲尖叫起來,「本宮只是讓你做戲而已,誰讓你真的跟國師滾到一張床上去了?本宮若是有個好歹,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不,我沒有……」哪裡見過這等陣仗,風千柳幾乎癱軟在地,「我、我就是在演戲,跟國師根本什麼事都沒有,他一根指頭都沒有碰我,我怎麼會傳染他的臟病?」
「不可能!」沐雲蘇眼中已經浮現出一抹瞭然的笑意,面上卻一派嚴肅,「這種病只有肌膚接觸才會傳染,否則就算面對面站著也不會有事的。」
「我沒有,我根本沒有,國師根本沒有碰我!」風千柳終於忍不住嚎啕痛哭起來,「我只是聽了皇姐的話栽贓國師的,其實我跟國師什麼事都沒有,不可能傳染他的臟病……」「你個死丫頭,還不肯承認!」嫉妒加麻癢之下,風千儀幾乎瘋狂,早已不顧一切地大叫起來,「本宮只是讓你做做戲,是不是你看到國師便按耐不住,不要臉地主動撲了上去?敢碰本宮的人,活該讓你癢死
!」
風千柳越發痛哭失聲:「我沒有,我沒有……」
沐雲蘇笑笑,轉頭看向了夜蘭陵:「搞定。」
夜蘭陵同樣微笑,眼中有一抹異芒在閃爍:「多謝,謝禮稍後我會親自送到沐家。」
沐雲蘇笑笑:「不用客氣,舉手之勞。」
風千儀愣了一下,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你們……」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沐雲蘇聳了聳肩,「其實國師根本就沒有惹什麼臟病,只不過用這樣的法子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們說出實話,至於你們身上的麻癢只不過是……」
「我給你們下了一種痒痒葯。」風凌絕接上,「玄月,把解藥給他們吧!」
玄月答應一聲,將解藥送到了兩人面前。忙不迭地一把抓過,並且服了下去,風千儀才來得及狠狠地瞪著沐雲蘇,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你……」
風凌絕淡淡地開口:「怎樣?」
風千儀一哆嗦,後面那些狠話竟然再也沒有了出口的勇氣,只好拿一雙恨意滔天的眼睛又瞪了沐雲蘇幾眼:「好,好,很好,好得很!」然後便轉身氣沖沖地離開了。
風凌絕不在意地笑笑,轉頭看著風千洌:「你……」
「我什麼都不知道。」風千洌搖了搖頭,「是千儀突然派人把我叫來,說是有事找我商議,讓我到寧靜齋來找她。」
夜蘭陵點頭:「此事的確與湘王殿下無關。」
風凌絕又笑了笑:「那就好,你剛才服下的就是麻癢葯的解藥,你很快就會沒事的,回去吧。」
風千洌巴不得儘快離開,好不容易這尊煞神發了話,他當然求之不得,話也來不及說便嗖的消失了。
沐雲蘇看著夜蘭陵,微微一笑:「國師,公主這個仇人可是我為了你才結下的,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呢?」
夜蘭陵同樣微笑:「狐王妃放心,我會竭盡全力報答你的。」
「開個玩笑,不必當真,我說過只是舉手之勞。」沐雲蘇擺了擺手,接著轉向了還在流淚的風千柳,「柳公主這事做的不太地道,不過我想你一定有什麼苦衷吧?」
風千柳只是無助地哭泣著,根本說不出話來:「我、我……」
夜蘭陵的目光微微一閃,跟著淡然開口:「柳公主此番只是受人脅迫才做出這樣的事,倒並非她心中所願。」
沐雲蘇雙眉一挑,頗有些意外:「國師的意思是不打算計較了?真是讓人意外。」
夜蘭陵微笑:「原來在狐王妃的心中,我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嗎?」
風凌絕哼了一聲:「你這是在罵我?天下誰人不知我睚眥必報?」
夜蘭陵愣了一下,跟著立刻搖頭:「狐王多心了,我並無此意。我只是想說,柳公主不過是個受人脅迫的可憐人,何況她又是個弱女子,我還能與她計較什麼呢?」
「我……我對不起你……」聽到這些話,風千柳越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不該為了一己之私,就隨意傷害一個無辜的人,我、我該死,你殺了我吧,我絕無怨言!只是請你們千萬不要為難我娘親……」「柳公主言重了。」夜蘭陵搖了搖頭,「我已經說過不會計較,何況你並非大奸大惡之人,為了娘親甚至不惜賠上自己的名節,這份拳拳孝子之心我十分佩服。不過,不是我要挑撥你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儀公
主恐怕是沒有法子為你娘親平反的。」
風千柳愣了一下,居然顧不上哭泣,急得臉蛋通紅:「什麼?怎麼、怎麼會?皇姐答應我,只要我幫她這個忙,她就奏明父皇……」
夜蘭陵依然搖頭:「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皇上是不會輕易將那些陳年舊案再翻出來的。不過……」
他突然眼睛一亮,轉向了沐雲蘇:「狐王妃是斷案高手,不知能否幫柳公主這個忙?」
沐雲蘇更感意外:「我?」這個夜蘭陵是怎麼回事?今日怎的如此反常?平常他不都是一個人躲在寧靜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嗎?怎麼今天如此熱心,居然管起陌生人的閑事來了?更何況這個陌生人還剛剛狠狠地擺了他一道,他居
然真的半點都不在乎?不對勁呀不對勁!
夜蘭陵微笑:「就是你,我相信,如果這世間還有一個人能幫靜妃平反冤案,這個人只能是你。」「這頂帽子太大了吧?」沐雲蘇撓了撓頭,很有幾分不樂意,「何況皇家之事是我一個區區老百姓有資格隨便插手的嗎?這事要說管,只有皇上能管,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