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救急不救窮

  現代的人，可能不會相信，未來有一天，可以在不用無線網的情況下，直接用網路看電影。


  未來4g的速度，是現在的幾百倍不止。


  只是可惜，3g下年才能出現，4g的到來，得等到二零一二年左右。


  還早著呢。


  許陽抱著手機，只能慢慢的享受著2g帶來的速度，普遍打開一個連接，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目前的網路，最多只能聊個扣扣這類的東西，打開網頁上網都難。


  而飛信，在零七年五月份才出現，現在沒沒有。


  許陽覺得，生活在這個年代的人實在是太痛苦了。


  不能享受網上衝浪，不能隨意的電外賣，甚至不能走在街上就跟別人視頻聊天。


  十年後才能享受到的快捷，在這個年代統統沒有。


  窮一點的縣城，信息閉塞，交通落後，經濟水平底下。


  許陽要不是在寧城縣建了個養豬場，估計很多人都還處於失業的狀態。


  也不知道新的一年開始，寧城縣的經濟能不能夠起來。


  許陽嘆氣，起身離開家。


  ……


  走在街上，已經可以感受到年味了。


  外面的許多小商店都已經關門，春運也正式的開始。


  每天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學校呢，也已經開始放寒假。


  成千上萬的學生都拖著行李，開始往家趕。


  一年的這個時候，不就是多個盼頭嗎，所以大部分人都願意回去。


  但是也有小部分學生，過年是不回家的。


  有的是離家遠，一來二去不方便。


  還有的是因為手頭沒錢，回去不好意思。


  許陽也能理解這些學生的心情。


  今天要不是徐憶曼叫自己過來，也不會來學校。


  見到徐憶曼時候，對方在統計回家學生的人數。


  看到許陽過來，徐憶曼毫不客氣的就讓許陽開始做筆記了。


  許陽一個人一個人記著，忙活了大半個小時過去，總算統計的差不多了。


  「我下午還要去一個學生家裡拜訪，你帶我去把。」


  徐憶曼說。


  許陽有些意外，心想你拜訪別人家裡，讓我去幹嘛。


  「蹭車？」


  許陽下意識問道。


  「廢話，搭你車，我不用掏車費了。」


  徐憶曼很開心的說道。


  「占我便宜，你還沾沾自喜了。」


  許陽嘟囔著。


  「別磨蹭了，快開你的車去。」


  「行，你等我回去開車過來。」


  許陽把統計表還給對方，轉身又往家裡走。


  回到小區，許陽開鎖上了車。


  剛要啟動車子離開，餘光撇到老媽從樓上下來了，跟一個男的說說笑笑的。


  然後眼看著媽上了那個男人的大眾車。


  許陽心中咯噔一聲，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不會把，媽應該不是這種人。


  許陽腦袋一瞬間有點亂，自然而然，浮現了無數的畫面。


  「不會的，媽可不是那種人。」


  許陽搖搖頭，然後啟動車子，趕緊踩下油門跟了過去。


  跟著那輛大眾走了一段時間，前面的車突然靠邊停了，媽下了車，走進一家豬肉店。


  而那個大眾車自己走了。


  許陽看到這一幕後，頓時放下心來。


  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許陽搖搖頭，掉頭，開回學校。


  回到學校，許陽看到徐憶曼手裡拿著一大堆東西，都是塑料袋。


  「什麼啊這是。」


  「是我給學生拿的吃的。」


  徐憶曼打開後備箱，把東西都扔了進去，然後給許陽指路，讓他去。


  許陽開車離開學校，順著馬路往徐憶曼所說的村子走。


  「這個同學什麼情況，需要你玲著這麼多東西去看。」


  許陽疑問道。


  徐憶曼嘆氣，解釋道：「他家生活條件很困難，父母離婚，爸帶著女人跑了。」


  「媽得了精神病，不能工作，只剩下一個奶奶。」


  「奶奶八十多歲了，腿腳不好，每天去外面撿塑料瓶賣錢……」


  「好慘啊。」


  許陽心中想著。


  四十多分鐘左右，車開到一個貧窮的村子外面。


  這個村子太窮了，路都是坑坑窪窪的，野馬的地盤進不去。


  許陽只能下車，兩人拿著東西，直接進去找。


  村子不大，可能就只有幾百戶人家。


  住的房屋，都是上個世紀的土坯，大煙筒冒著黑煙，明顯是燒柴做飯。


  一群小孩跑來跑去，追著公雞玩。


  看著這個村子，許陽想到了自己小時候。


  貌似十多年，自己的村子也是這樣的，窮的連一輛摩托車都看不到。


  一路打聽后，終於找到了徐憶曼說的地方。


  鐺鐺。


  「有人嗎？」


  汪汪。


  院子傳出狗叫的聲音，不是一隻，是好幾隻。


  在一群亂糟糟的狗吠聲中，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銀髮蒼蒼的老太太，八十多歲，臉上的皺紋比樹皮還要蒼老，身軀狗摟著只有一米四左右。


  看到這人，許陽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奶奶。


  許陽很小很小的時候，奶奶就已經去世了，模糊的記憶中，只剩下一些片段記憶。


  「奶奶，小強在家嗎，我是他班主任。」


  徐憶曼微笑著問。


  老奶奶點點頭，回頭喊了一聲，三隻黃狗汪汪的過來，嚇得徐憶曼不敢亂動。


  許陽這個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擋在徐憶曼跟前。


  「不要怕，我來保護你。」


  許陽神色鎮定的說。


  「老師？」


  小強滿身油漬的從屋子出來后，很驚訝的看著他倆。


  「阿黃，回來。」


  他喊了一聲，三條狗都乖乖的回去了。


  「你們進來坐把。」


  他轉身回了屋，許陽跟著進去。


  進來后，許陽才發現這裡到底是有多破舊了。


  窗戶沒有玻璃，是紙糊的那種，一捅就破。


  其餘的板凳桌子上都非常雜亂，黑不溜秋的，都是髒東西。


  許陽一點都沒嫌棄，因為自己家以前也是這樣子。


  窮的連新桌子都買不起。


  坐下來聊了一會，許陽得知了對方的狀況。


  屬於那種，翻遍櫥櫃，都找不出一百塊錢那種。


  甚至，連過年置辦年貨的錢都沒有。


  徐憶曼把自己購買的東西都放在桌上，這裡面有肉，有菜，還有一些乾淨的衣物。


  小強同學剛開始不願意要，覺得臉上掛不住。


  但他看了一眼八十多歲的老奶奶后，只能嘆氣收下了。


  而在這時，院子傳來三隻狗的吼叫聲。


  熙熙攘攘中，四五個人進來了。


  「什麼時候還錢。」


  來的人氣勢洶洶，張口就要錢。


  許陽上下打量這幾個人，看模樣像是附近的村民，可能是鄰居。


  「錢，能不能過年後再說……」


  小強同學為難的說，他口袋一百塊都沒有，怎麼還這八百塊。


  徐憶曼問：「你欠他們錢了？」


  小強尷尬道：「上回奶奶腿疼，我買了些葯，就找鄰居借了些。」


  徐憶曼下意識就要去掏錢，許陽連忙按住她肩膀。


  低聲說：「你瘋了把，這個時候拿錢出來給，你這是在害他。」


  徐憶曼挑眉，道：「我又不差這百把塊錢……」


  「你過來。」


  許陽拉著徐憶曼走到沒人的地方，說：「救急不救窮，你借他一次，在找你借第二次怎麼辦。」


  「而且你沒看到那些鄰居什麼臉色嗎，還了他們錢，還有更多的親戚過來，你信不信？」


  「那總不能坐視不管把。」徐憶曼問。


  「我有辦法。」


  許陽從徐憶曼口袋掏出錢，拿了五百，然後走到小強跟前。


  「上回你借了我五百塊錢，這錢還給你。」


  許陽把錢塞到小強手裡。


  小強還愣神時候，錢卻是一把被鄰居給搶走了。


  「先還一半也行，年後我在找你要。」


  說完，這幾個鄰居就走了。


  小強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五百塊錢是怎麼回事，他也沒找許陽借錢啊。


  「你這孩子，怎麼拿我的錢……」


  徐憶曼跺腳道，五百塊讓她買多少件衣服。


  「不拿你的給，拿我的給？」


  許陽白眼對方。


  剛才可是你說主動掏錢的，給你省了三百就不錯了。


  許陽自己又不是大慈善家，憑什麼把五百給一個剛剛認識的同學。


  救急不救窮，許陽可是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