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饒她一命
這意思就是說，她其實就是一坨屎？
語嫣臉都綠了，但她現在根本顧不上，因為她渾身都痛死了，但最讓人感到驚恐的還是她的內力迅速流失，這可是她練了多少年的，從六歲開始，到現在，她每一天都沒有放棄過練功，傾注了她全部心血，如果就這樣沒了……
不，她不能接受！
但現在顯然還有更危及的事情，謝卿雲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中殺氣彌漫。
語嫣驚恐搖頭，使勁往前麵爬，希望能逃出去，但她用盡了力氣，也隻是往前挪了一點點而已，謝卿雲仍然站在她麵前，她慢慢舉起手，手中的匕首閃爍著寒光，分明距離語嫣還很遠，但她仿佛能感覺到那匕首上的冷光，不由瑟瑟發抖。
“不，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害你了。”
這種即將麵對死亡的恐懼，甚至蓋過了她身上的痛楚，讓她甚至感覺不到內力流失了，她隻知道活著才擁有一切，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謝卿雲卻再也不會手軟了，就要立刻下手，永絕後患。
卻就在這時，族長忽然出現，“住手！”
他疾步走了過來，擋在了語嫣的麵前，額頭上全都是冷汗，不是急得，而是嚇得，他知道再晚一步語嫣就會死在謝卿雲手中。
“不要殺她，求求你了。”
謝卿雲看著他，“沒看出來，你倒是個慈父。”
族長搖搖頭，滿臉苦澀和哀求，“她還小，她不懂事，冒犯了你，我請求你原諒，不要殺她，給她留下一條性命吧！”
“她剛才要殺我。”
族長看了一眼語嫣，眼底滿是心疼，“我知道，她做錯了，我會教訓她，我會讓她改的。”
謝卿雲聽著這樣輕描淡寫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你真以為我是傻子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我懂，族長不懂？”
族長忙道：“不會了，她不會再有機會了。”
“我不信。”謝卿雲越過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語嫣，冷聲道，“隻有殺了她，我才能安心。”
族長苦苦哀求，“真的，我沒有騙你，她現在武功全失，一身蠱術盡費，從今以後她就隻是一個普通人了，不，還不如普通人。”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裏滿是苦澀。
謝卿雲挑了挑眉，“那又如何，她還活著，隻要活著，心就永遠不會死。”
族長沒想到自己這麽說了，她還是不肯鬆口，不由道：“我也救了夜冥，你就當做是等價交換不可以嗎？難道夜冥的性命不比語嫣重要嗎？”
謝卿雲沒有說話，神色不明。
族長繼續勸說：“想要懲罰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失去一切，死了又算什麽，沒有武功，沒有蠱術就不能成為族長，她無法號令族人，從今往後，她不能再給你造成任何威脅！”
謝卿雲做出思索之色，似乎是在考慮。
族長知道，自己必須加重籌碼，一咬牙道：“我可以向所有人宣布，費去語嫣繼承族長的資格。”
如此一來，就再也沒有了緩和餘地。
謝卿雲露出少許動容，但還是有點猶豫，“可是……”
“我還可以讓你成為聖女！”族長再度拋出了一個誘惑。
謝卿雲聽了卻笑了笑，“我已經是大祭司了，難道聖女，會比大祭司還要厲害？”
“當然！”族長立刻道：“聖女淩駕於族長和大祭司之上，但近五百年來，我們族裏都沒有出現過聖女了。”
“為什麽？”
“因為沒有藥人。”族長邊說邊去扶起語嫣，見謝卿雲沒有反對，心中稍安，“聖女作為巫族的第一人，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她必須是藥人，才可以號令族民，隻要你答應留語嫣一條命，給我留一條血脈，日後，我對你馬首是瞻。”
謝卿雲並沒有立刻答應，“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問幾位長老，也可以去問族人，我還可以現在就把族長傳承給你，下一任族長由你來選。”族長這次是下了血本，看向語嫣。
語嫣低著頭，不吭聲。
謝卿雲立刻冷笑，“看來，是某人自己不想活了，這可不是我不願給她機會。”
族長嗬斥道：“語嫣！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隻要能活著，不比什麽都強，你現在已經沒有蠱術了，留著傳承也沒有用，趕快拿出來！”
語嫣眼中閃過濃濃的不甘，可最終還是將傳承書冊拿了出來。
謝卿雲接到手裏隨意看了看，這東西在巫族人眼中，那可就是至高無上的寶貝，族長這麽多年來更是恨不得將這書冊給供起來，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隨意，這態度讓他很是不滿，但現在礙於女兒的性命都掌握在人家手裏，也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行吧，那我就答應你了。”謝卿雲終於鬆口，“我可以給她活命的機會，但隻有一次，你可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看到族長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她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她再做這種事情，我可不會給她機會了，我這個人從來不給別人第二次機會，要不是你拿出傳承書冊，又如此誠信，還救了夜冥，否則我也不會答應。”
族長心裏感到受了屈辱，可臉上絲毫不敢表露出來，“是，我明白您的意思。”
“你先別走，我還有點事情要問你。”謝卿雲轉身進了屋子，將房門關上，就看到夜冥泡在桶裏，周身都是綠色的藥水，看起來怪惡心的。
她摘掉夜冥臉上的麵具，看到他的表情十分舒緩，似乎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舒適。
夜冥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緩緩睜開雙眼，眼底泛起笑意，“你來了。”
“感覺如何？”
“尚可。”
謝卿雲給他把脈，發現他的脈搏很平穩，沒有之前的躁動和紊亂，臉色也很好，頓時放下心來，嘀咕了一句，“看來這族長也幹了點靠譜的事情。”
夜冥目光凝望著她，“之前我好像聽到了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