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六叔?
我站在車站的人形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始終無法找到剛才看到的那個人。
會是六叔嗎?
我開始懷疑,畢竟剛才看到的只是一個背影而已,六叔不是應該還在白骨山的墓室里嗎?
隨著一陣轟鳴聲,火車開始進站,車門打開,上面的人陸續的往下走,手裡拎著大大小小的行李,我盡量留在後面,一直看著周圍的區域。
我想找到剛才的那個人,徹底弄清楚,不管是不是,總要有個答案。
后趕過來的幾個人開始在後面催,我只能邁進去,跟著人流往車廂裡面走很快找到自己的座位,一個靠窗戶的位置。
因為上來的晚,行李架的位置幾乎已經被佔滿。
我看了一眼,用力推了一下旁邊的行李,總管把背包放在上面,火車開始啟動,我回到座位,目光落向窗外,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又看到了那個人,彎著身子,頭髮很長,整個身體縮在那件寬大的黑色衣服裡面,我一直覺得那件衣服眼熟,這一次看到,我終於想起,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就是我們剛進入墓室的時候遇到白大生的時候,白大生身上穿的那一件。
「六叔,六叔,停下,停下!」
我大聲的喊,一陣火車的鳴笛聲傳來,火車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跑過車廂衝到門口的位置,用力的拍打車門,我看到了那個人,縮著身體胳膊抬起像是在朝著我揮手。
一定是六叔,他出來了,在我們找到出口離開墓室之後,六叔同樣離開了那裡。
「那丫頭怎麼回事?」
「是啊,不會是瘋子吧。」
一陣刺耳的議論聲傳來,六叔的身影隨著火車的行進而消失,我深吸一口氣在那些人懷疑的目光中慢慢走了回去。
這趟行程要七個多小時,天橋鎮的位置比較偏僻,雖然是鎮子,但是建在半山腰上,而且前面有一條十幾米寬的大河。
因為那條河的緣故,出現很不方面,聽鎮子里的老人講,原來這條河上是有一座橋的,那座橋不清楚是什麼人建的,夏天的時候水上升起霧氣,那條橋在上面若隱若現,天橋鎮的名字就是因此而來。
後來橋莫名其妙的就沒了,鎮子里的老人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啥時候拆的。
所以,每一次回去,先要坐七個小時的火車,還要走一段土路,最後到水邊去坐船才能回天橋鎮。
天橋鎮一是回去太麻煩,二是窮,所以只要是出去的人,幾乎就再也不會回來,我算是一個例外,畢竟奶奶還住在那。
六叔的事,奶奶會不會清楚?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沒聽奶奶提起過呢?不管怎麼樣都是她的孩子。
不僅是六叔,奶奶除了我之外,似乎對白家的人根本不關心,包括三大爺還有我爸,這完全不符合常理,我相信一定發生過什麼事。
我靠在火車的窗戶上,一股涼意襲來,整個人精神不少,這件事還是想不通,如果六叔真的出來了,為什麼要避開我?
從那個站口進去,這個時間點只有這一輛車,而且只有這輛車最接近我生活的鎮子,很明顯六叔是要回天橋鎮,為什麼最終沒有上車?難道是因為我?
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火車離開車站,速度開始越來越快,兩側的樓房不停的向後倒去,坐在我旁邊的幾個人開始聊天,操著外地口音,他們說的大部分我都聽不懂。
我聽著無聊,索性一直靠在那,很快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嘩嘩嘩,隱約的一陣水聲傳來,我慢慢睜開眼睛,整個人呆住了,我居然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墓室。
因為過去的經歷,我有時候真的無法區分是夢還是現實?
如果從主墓室里離開,所有的那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個夢,或者是想象呢,突然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還在可怕的墓室里,靠在石壁上守著那個火堆。
這太可怕了!所以有時候我根本不敢去想,索性把此刻發生的當成是現實好了。
我坐在行駛的火車上,準備回天橋鎮,那麼這一定是夢,既然是夢就沒有那麼可怕。
我相信每一個夢都有它的含義,或許是過去發生的事,或許是你人生經歷中忽略的事,就像是我失去的那些記憶一樣,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
我慢慢站了起來,眼前是晃動的暗河,剛才的水聲就是暗河中發出,這裡我應該來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我朝著左右看去,很快看到了石台還有石台上面的三口棺材。
棺材,並排擺放在石台上面,我的直覺沒有錯,這裡真的來過,其中兩口棺材已經打開,只剩下最後的那一個棺材是合上的。
我記起來了,這兩口棺材是三大爺帶來的那幾個盜墓賊打開,第一口棺材是空的,第二口棺材里裝的是殭屍,因為殭屍的出現,所有人逃離,所以,根本不清楚第三口棺材里到底是什麼!
難道,是要我打開那口棺材?
我慢慢靠近,接近第一口棺材,完全是本能的朝著裡面看了一眼,棺材是空的,而且應該很久以前就被人打開過。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朝著石台上面走去,雖然清楚這是夢,就算有殭屍出現也不用怕,根本不用逃走,還是會莫名的心慌。
灰色乾癟的臉,藍色邊緣的帽子,隨著靠近,那具殭屍居然直挺挺的躺在裡面,我本能的屏住呼吸,突然覺得好笑,這就是一個夢。
為什麼在夢裡我會有這樣的意識,棺材里的殭屍並沒有任何反應,我走向第三口棺材,雙手落在上面,幾乎沒怎麼用力,棺蓋自己慢慢開了。
「六叔!」
隨著棺蓋打開,我看清楚第三口棺材里屍體的臉,完全不敢相信,躺在裡面的居然是我六叔。
難道六叔已經死了?所以當時才會留在那裡而不是跟著我們離開!因為他已經成了鬼,根本沒有辦法離開!
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我看到的那個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