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屍畫(2)
李悅和琳一樣,都是夏宇的學生,李悅是一個性格很開朗的女孩,琳的臉上總是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也許正是這樣,他選擇了琳。
婚姻應該選擇愛情還是金錢,夏宇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祝福她吧,至少找到一個不錯的歸宿。
他還是忘記了第二天的婚禮,甚至忘記了琳,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副畫上。
畫終於完成,如願得了金獎,看到那些專家站在自己的畫前面,露出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夏宇覺得自己成功了。
「恭喜你,夏老師,這幅畫太棒了,就像是活的一樣。」
整幅畫的色彩異常黯淡,漆黑的牢籠,一個女人的身體若隱若現,雖然只是簡單幾筆,那種絕望而恐懼的眼神躍然於紙上。
「謝謝。」
「琳,我成功了。」
夏宇打開門,大聲的喊著,他想第一時間把喜悅分享給琳,房門開著,裡面並沒有人。
琳去哪了?
從房間里出來,桌子上的紙條吸引夏宇的注意,上面的字跡,這是琳留下的,紙條上寫的是,別忘了明天的婚禮。
明天的婚禮?李悅。
夏宇猛然想起來,他連忙拿出手機撥通了李悅的電話。
「夏老師。」
電話里傳出李悅銀鈴般的聲音,夏宇咳嗽一聲,「對不起,最近在忙一項比賽,沒有參加你的婚禮。」
「沒事的。」
「那,琳在你那嗎?」
「琳?」
電話那邊李悅明顯愣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沒有啊,琳怎麼了?我的婚禮她也沒來,當初是說好的。」
「什麼?琳沒有參加你的婚禮?」夏宇的語氣明顯變得有些粗重。
「對啊,打電話一直是關機,琳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不會,和我生氣了,沒事。」
「真的沒事嗎?」
「不會有事。」
夏宇掛了電話,不停的大口喘氣,獲獎的畫作慢慢放在桌子上,冷汗順著臉頰淌下,已經過去兩天三夜,琳能去哪呢?一定要找到她。
能問的幾乎都問了,依然沒有琳的消息,夏宇回到租住的小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發愣,放在網上的畫價格在不斷提升。
都是因為你!
夏宇衝到那副命名為『牢』的畫前面,雙手抓起相框,如果不是為了這幅畫,琳一定不會生氣離開自己。
他太愛琳了,就算承受別人的指責,畢竟他是琳的老師,還是義無反顧,為了琳甚至可以放棄一切。
畫抓在手裡,用力舉起,就在準備摔下去的時候,目光落在那副畫的眼睛上面,絕望的眼神一下子刺痛夏宇的內心。
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為什麼要將所有的過錯歸咎到一幅畫上面,如果可以早一點出名,或者對她多一點關心,琳一定不會離開他們愛的小窩。
能去哪呢?
「夏老師,你的煙。」
夏宇回到小區門口,走進那間熟悉的小店,隨著喊聲收回思緒,付了錢拿起煙走了出去。
第四天,已經是第四天,除了那條詭異的簡訊之外,沒有任何消息,夏宇掏出手機,找到了那條簡訊。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種暗示?簡訊上的留言是:找到我,我等著你。
這明顯不是琳的語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難道被人劫持!夏宇決定報警,不能再繼續等下去,因為他的忽略已經錯過了尋找的最佳時機。
警局的人很快到了,簡單問了一下情況,聽到夏宇說出已經四天沒有消息,立刻有人做了筆錄。
「夏老師,您別著急,我們回去儘快研究一下方案,同時調取周圍的錄像和失蹤人員的通信信息,應該可以找到線索。」
「好,辛苦了。」
警局的人走了,房子里瞬間安靜下來,每天這個時候,夏宇會習慣性的抽上一根煙,然後坐在畫板前面,琳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之間的年紀雖然差距有些大,但是夏宇相信,他的心還年輕,最重要的是彼此深愛著對方。
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夏宇毫無睡意,一個人坐在畫板前面發獃,煙缸里放滿了煙頭,屋子裡幾乎被煙氣籠罩。
嘩啦一聲,夏宇抬起頭,掛在牆上的那副畫不知道什麼原因掉了下來,夏宇真的很喜歡這幅畫,尤其是牢籠之中的那個女人。
怎麼掉了!
夏宇站起來,慢慢走過去,抬手拿起重新掛了上去。
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夏宇嘴裡打著哈欠,慢慢走回睡覺的房間,旁邊是空的,幾乎是本能的朝著身體旁邊的位置摸了摸,輕輕弄好被子。
「為什麼要把我關在裡面,為什麼?」
夏宇瞬間驚醒,房門開著,門口站著一個女人,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正用那種惡毒的眼神看著他。
「你說什麼,我不認識你。」
「是你毀了我,我不會放過你。」
女人的眼睛瞪大,看著異常的嚇人,夏宇想要站起來,突然發現他的身體無法動彈,這時那個女人舉起匕首快速朝著床上的夏宇寵了過來。
「不要!不要過來。」
夏宇一下子醒了,依然躺在床上,剛才不過只是一個噩夢而已,嘎吱一聲,房門發出的聲音,這時隱約的聽到一陣拖鞋和地面摩擦的響聲。
琳,是琳回來了!
夏宇連忙下了床,顧不得穿鞋朝著房間外面跑去,客廳是空的,一張破舊的沙發,兩排畫架,地上堆滿了畫畫用的工具。
廚房、衛生間,根本沒有人,琳還是沒有回來,夏宇嘆了一口氣,指針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三點,夏宇抬頭,指針正好指在凌晨三點的位置上,就在他準備回屋的時候,眼神被掛在牆上的那副畫吸引。
黑色的牢籠,被困在牢籠中絕望的女人,昏暗的光亮下,那個女人的眼神變了,從絕望變成憤怒,那個憤怒的眼神似乎在哪見過。
夢,是夢裡的那個女人,夏宇一下子想起來,為什麼夢裡的那個女人出現的時候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應該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夢境里的女人居然和那副畫上的女人臉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