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不尋常的日子

  「當然可以！」


  面對書記的請求，王隊長一口答應下來，我看了一眼秦明，他好像有些擔心的樣子，難道是因為秦朗？


  這件事確實蹊蹺，我們發現了秦朗的屍骨，六年前落水而亡，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秦朗後來出現了，一直留在家裡。


  秦書記有事要辦，秦明不停朝著王隊長使眼色，找了一個理由出去，擔心被這裡的人聽到直接去了廁所，我站在門口聽到秦明對王隊長小聲說道。


  「隊長，今晚不合適，明天吧。」


  「為什麼？」


  秦明說道：「今晚是陰日，又是困忌，諸事不宜，這件事又那麼邪門，這個日子過去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我站在門口聽得很清楚，王隊長笑了一聲，「行了，你小子少拿你那些東西唬人，秦書記一天那麼忙，這麼多年為了縣裡的發展兢兢業業，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必須得去，而且還要辦好。」


  「什麼兢兢業業，還不是這麼落後。」秦明埋怨的聲音。


  「秦明，注意你的言辭。」王隊長頓時提高了嗓門，秦明剛才那番話明顯有映射秦書記的意思。


  「好了，好了，去就是了。」


  「這就對了。」


  兩個人從裡面出來，秦明的臉色有些難看，我走過去用手指捅了他一下，「陰日咋了？困忌又是啥意思？」


  「反正就是不好，弄不好就要出事。」秦明說完嘆了一口氣，餘光看了一眼旁邊的王隊長繼續說道：「說出來有人也不信，以前我也一樣，尤其是風水這一行，看不到摸不著，你幫人把風水弄好了，發達了反正有各種理由，而且自從秦家出事以後，幾乎都不再碰風水這一行。」


  「那你為什麼還學？」


  「沒辦法，被逼的，如果能選擇，才不碰這東西，你看看那些給人看相看風水的，一個個拎著破布帆和要飯的有啥區別。」


  秦明說的是事實，那些大富大貴的，一般都是房地產商或者是手裡有資源的大老闆，手底下肯定養了不少懂得風水的高手，真正能富貴的幾乎沒有。


  「那你說風水是不是騙人的？」


  「當然不是，風水裡面的學問大著呢，小的可以改變運勢，大的可以逆天改命，行走陰陽。」


  「行走陰陽，你會嗎？」


  我看著秦明，立刻想到了陸君，還有可能進入陰間的父親，離開了陰城，想通了很多事，就像是三大爺說的那樣，有些事真的是命，無論你如何努力想要找到答案，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不會，我學的那點就是皮毛。」


  秦明朝著我笑了笑，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


  王隊長咳嗽一聲，示意我們不要繼續說下去，裡面有聲音，連忙帶著我們重新走進去，慢慢關上了門。


  秦書記看了看時間，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一定要晚上過去，難道他已經知道家裡的秦朗不是人？


  「我想了想，有些事還是要和你們提前說清楚，六年前小郎失蹤過一陣子，這些事王隊長他們都清楚，後來人又回來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人雖然回來了，性情大變，整天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肯出來，家裡所有的窗戶都用黑布擋上，還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他的房間，最開始以為是受了什麼刺激，過一陣子就能好，可惜啊，都快六年了，一直沒有變化，最近發現總是在半夜的時候出去，差不多天亮的時候再回來。」


  我看了一眼王隊長，水下發現屍骨的事其實應該說出來，已經做了屍骨檢驗，除非是六年前留下的對比信息是錯的，否則那具屍骨就是秦朗。


  王隊長咳嗽一聲，「書記，您不是說找人看過了嗎？怎麼說？」


  秦書記嘆了一口氣，「這都是被磨的，按常理黨員幹部不應該接觸這個東西，有親戚說可能是中了邪，確實找過幾個能通陰的人看過，當然都是家裡的女人找回來的，這個做法肯定不合適，考慮到是為了孩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說的都有，鬧了幾通根本沒用，後來就再也不找了。」


  「其實我們來的目的，是因為一起六年前的案子，牽涉到當時的幾個學生。」


  「你是說六年前一中的命案吧？」


  「對，最近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而且找到了六年前失蹤的女學生周雅的屍骨，確定是被張超殺害，至於張超等人的死因，暫時還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


  「周雅，她死了？」


  「對。」


  「那個女孩我見過，當時和秦朗走的很近，這件事是極力反對的，畢竟是學生應該以學業為主，不過年輕人的事沒有辦法強行干預，後來不是說轉學了嗎？」


  「是失蹤。」


  「這樣。」


  轉學應該是學校後來給出的說法，至於如何說服周雅的父母接受這樣的事實已經不重要。


  「這件事和秦朗有關係？」


  王隊長皺了一下眉頭，終於到了要說出真相的時候，我坐在那看著，一旦王隊長說出事實，秦書記會是什麼反應，一直在他身邊的兒子六年前就已經死了，這六年他面對的可能根本不是人。


  「打撈的時候同時發現了另外一具屍骨，經過檢驗和書記有血緣關係，我們懷疑有可能是秦朗。」


  「不可能！」


  秦書記眼睛睜大，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事實，難怪他會有這樣大的舉動。


  「秦書記，別激動，因為比對結果只是接近，並不能完全確認。」


  「就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


  秦書記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夾著煙的手指不停的抖動，我以為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可怕而殘忍的事實，並不是，這六年來秦朗身上發生的事，相信已經有所察覺，只是作為父母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而已。


  「那我們今晚還去嗎？」


  「去，必須弄清楚這件事，不僅是對我自己，對全縣的百姓必須有一個交代，王隊長交給你，記住，不要有心理壓力，按程序辦事。」


  「知道了，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