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浴室里的驚心
第二章：浴室里的驚心
這件事情有些難以啟齒，我又不敢更不好意思告訴我爸，只能自己悶在心裡。昨晚上我都沒怎麼睡好，早上起床之後我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到了學校之後為了醒神我就去了頂樓的天台，因為臨近高考了，我不敢疏忽，想著吹吹晨風精神或許會好點。
剛到天台的時候我發現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在，一個是我們班老實巴交的女生劉暢，跟我走得不近，她拿著本書在背英文單詞，所以我也沒跟她打招呼。
另一個男生我不認識，看起來眼熟，應該是其他班的。奇怪的是他身體站得筆直的就在劉暢身後兩米處，也不說話，最初我以為他們倆認識，說不定是小情侶，只是沒想到劉暢這麼老實的人會早戀，我也沒多想，就在我想繞到另一邊時，劉暢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猛地朝那邊看去，那個男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朝著劉暢猛刺，劉暢瘦瘦弱弱的，根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中。就算那個男生現在背對著我，我也能想象得出來他猙獰的表情，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我嚇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雙腿跟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冷汗也冒了出來。
劉暢垂死前看向了我，她抬起手彷彿在求我救她，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的身體不聽使喚，恐懼爬滿了我的大腦，我現在腦子裡只有害怕。她的血液順著地面流到了我的跟前，染紅了我的鞋邊……
見我不動彈，她眼裡露出了憎恨，很快就斷氣了，死的時候眼睛還死死地瞪著我……
那個男生在劉暢死後突然猛地轉頭看向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瞳孔是血紅色的，我嚇得渾身一哆嗦，可能因為這樣刺激了我一下，我感覺身體能動了，立刻跌跌撞撞的跑下了樓，他好像並沒有追上來。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回到教室之後我還沒回過神來。
很快教室里的人都到了外面走廊上，有人在說誰誰誰跳樓了，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我下意識的跟著人群出去看，跳樓的是殺死劉暢的那個男生……
警察很快來了學校，勘察了一番之後發現了被殺死在頂樓的劉暢，警察在找目擊證人的時候，我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什麼，猶豫了……
因為遲遲找不到目擊證人，警察還在調查中，學校的人都被聚集到了操場里，為了保護犯罪現場。
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我低頭看著腳，白色的休閑鞋上血跡斑斑，因為在鞋邊處，別人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我想到了劉暢死的時候看我的眼神，終於受不了良心的譴責站了出來。
在做筆錄的時候，我把我看到的都說了出來，警察問我確定看清楚了行兇者眼睛是紅色的么？我說確定，警察有些疑惑的嘀咕：「該不會是得了什麼瘋病吧……？」
最後警察問我為什麼一開始不把看到的說出來的時候，我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不知道……我害怕……」
沒錯，我害怕，我承認，生平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
而且小時候聽爺爺說過，沾染上死人的血是大忌，可能包括這些因素在內吧，我完全被嚇到了。
做完筆錄之後警察告訴我最近不要出遠門，他們有疑問還會找我，我點了點頭，渾渾噩噩的去找班主任請假，我現在只想回家……
回到家之後我爸還沒下班，他晚上才會回來。
我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天氣燥熱，我身上黏糊糊的一片，心裡也跟著特別煩躁。我把沾了血的鞋子脫下來丟到了門外，想著洗完澡再拿出去丟了。
我在浴室開了花洒脫掉了衣服就開始洗，水從頭淋到腳，我眼睛也睜不開，伸手摸索著去拿洗髮液的時候，手碰到了什麼東西，好像是……人的手臂？！
我腦子裡翁的一聲，退後了兩步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水，勉強睜開眼看向我剛才摸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我鬆了口氣，肯定是我太敏感了，浴室里怎麼可能還有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剛才那一瞬間的確嚇得夠嗆，我現在心臟還砰砰的劇烈跳動著。
雖然確定了浴室里沒別的人，我還是不敢讓水沾到我的眼睛了，而且我還會下意識的看著四周，總覺得好像隨時會蹦出來個什麼東西……
就在我彎著腰把頭髮上打滿泡沫的時候，一個不輕不重但很冷冽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滾！」
我嚇得一個哆嗦，猛地回頭一看，什麼都沒看見不說，因為頭髮長，泡沫甩到了我眼睛里，頓時我眼睛里傳來了一陣刺痛，根本睜不開了。我驚慌失措的用水沖洗眼睛，等終於恢復視線的時候，浴室里除了我自己之外還是空空如也。
我不敢再洗下去了，要麼是我精神出了問題，要麼就是真的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我快速的沖洗了一下就穿了衣服回到了房間，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也感覺到了今天的氣氛，一直陰沉沉的，看不見太陽，這種月份陰天並不是什麼好事，特別的悶熱，我剛洗了澡就出了一身的汗。
前幾年因為給我爸爸治病，我們家先前在城裡按揭的房子賣掉了，現在住的房子是租的，也沒空調，我房間里只有個小風扇，我打開了風扇，奈何吹出來的風都是熱的。
好歹是白天，之前在浴室里的恐慌很快就一掃而空了，想想我也覺得有些好笑，大白天的，哪裡來的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多半我是被劉暢的死給嚇到了，才會出現幻覺和幻聽。
我覺得有些累，也懶得吹頭髮了，想先睡會兒。我躺在床上，一閉眼腦子裡想到的就是劉暢死前瞪著我的樣子，一直迷迷糊糊的也睡不安穩。可能是我太疑神疑鬼了，總感覺床底下有動靜，但我又覺得渾身乏力，不想起來一探究竟……
突然好像有誰在拽著我的頭髮往下扯一樣，我覺得頭皮一陣刺痛，有些煩躁的睜開眼翻身趴在床上往床下看，一張布滿血窟窿的臉突然竄入了眼帘，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跟我四目相對，我的一縷頭髮還被那傢伙咬在嘴裡咀嚼著，好像要順著頭髮將我拆吃入腹……！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張臉一眨眼的功夫又不見了，我的頭髮也還好好的。我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是我眼花了么……？
猛然間，我感覺到身後有人，我轉過頭一看，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人，穿著一身玄色錦袍，腰間掛著一塊羊脂白玉，身形高挑，頭束玉冠。
從窗戶吹進來的風撩起了他的長發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我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只知道他的眼神十分凌厲，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我再次被嚇住了，這人又是誰？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會到我房間的？等我回過神，立馬坐起身併攏了雙腿，剛才沒注意姿勢太大膽，睡裙都滑到腰上了，不該露的都露出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是誰，他突然騰空飛了起來，身形一閃就到了我跟前，直接拎起我到了窗口邊。我嚇得張著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我這是活見鬼了嗎？！
「無名小鬼，膽子倒還不小……」突然，他開口說話了，咋滴一聽跟我在浴室的時候聽到的聲音很像。
更讓我吃驚的是他話剛說完就有人從我床底下爬了出來，還是仰躺著以及其怪異的姿勢扭動著身體爬出來的，那人竟然是已經死了的劉暢！
劉暢朝我露出了一個特別詭異的笑容，我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一時間沒緩過勁來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有雙手在我身上游移，跟三年前的那晚和之前夢裡的場景是一樣的感覺，一個嘲弄帶著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沒用的東西，這麼不經嚇……」
記憶回籠，我猛地睜開眼，那穿著玄衣錦袍的傢伙竟然還在，而且就坐在我的床沿！是他把我放回床上的么？！
我眼睛迅速的掃了周圍一圈，劉暢已經不見了，我不敢看這傢伙長什麼樣子，也不敢動彈，立刻閉眼念叨：「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就放過我吧，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留下名字我給你燒紙錢，你要多少我給你燒多少，別再纏著我了……」
「哎呀……」我腦門兒傳來了一陣疼痛，我第一反應就是我被鬼打了……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你是我的女人，一直這般膽小可不行……」
他突然冒了這麼一句話，頓時讓我想起了三年前那晚發生的事，難不成他就是三年前的那個鬼？！
我驚恐萬分的說道：「我是活人，你是死人，咱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有什麼要求就儘管提，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你，求求你別再纏著我不放了！」
他的手下滑到了我的小腹，大有要繼續往下的趨勢，我渾身一顫，只聽見他冷森森的說道：「當初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我頓時沒了脾氣，我當然記得當初他是怎麼纏上我的，半夜後山上的儀式就是爺爺為了保全整個家族的，我爸的病突然好起來也肯定跟這個有關，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他好像很清楚我身體的敏感點，在他雙手的撥撩下，我覺得呼吸不穩，也開始喘氣了。身體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讓我很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