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幸福美滿揍敵客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出乎意料, 卻又在意料之中的,鍛刀失敗了。
一團燒得面目全非的混合物出現在了刀匠的手中, 鶴丸有些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拎起來,遞到了狛枝彌生的面前。
「失敗了。」
狛枝點點頭, 走到了鍛冶室的另一張工作台前,這裡用來鍛造刀裝, 也是大家俗稱搓蛋蛋的地方。
「你是三個, 燭台切光忠是兩個。」
五十乘五, 二百五。
這是個只有隔壁國家的人才會意會的笑點, 鶴丸國永看著審神者臉上出現的迷之微笑,有些摸不著頭腦, 只能按照對方的指令擺上了五份材料。
這一次的結果相當喜人, 五個金燦燦的刀裝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鶴丸拿起三個掛在了腰間, 騎兵模樣的小人在裡面擺出要上陣殺敵的姿態:「剩下的兩個我會幫忙帶給咪醬的。」
「不過……」
查看著短短一會兒就少去了二分之一的資源, 狛枝彌生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冷淡表情:「吃完飯後再次出陣。」
「晚上?」
太刀有些驚訝, 面前的這人看上去也不是完全的無知, 刀劍亂舞這遊戲並不禁止玩家夜間出陣, 但如果白天的地圖是普通人可以應付的難度,夜晚就直接提高了十倍,沒有明確的准入資格, 然而難度已經劃下了界限。
「嗯, 去準備吧。」
狛枝點點頭表示無誤后直接轉身離開, 看樣子是他剛才呆的屋子, 鶴丸一直站在鍛冶室內,過了一會兒,從袖子里掏出一隻胖鴿子順帶小號的紙筆。
【人已找到。】
小烏丸殿下得到的消息是時政找了新人來解決問題,只是這次來的人和之前那些大張旗鼓的不同,他相當低調,害得付喪神們不得不分派人手,給同一時間進入遊戲的玩家的初始刀換成了自己人。
本以為是過來找咪醬玩一下,沒想到順手抓到了這麼一條大魚。
「不過讓眼瞎的太刀跟著您去夜戰圖,真是不怕死噢。」
鶴丸有些苦惱的抱怨,在信紙的最後寫下一句申請支援,把信紙疊成長條綁在了鴿子爪上,接著放飛。
不知道本丸的那些人有什麼反應?
不過這消息大概會止步於三日月那裡,再也送不上去吧。
畢竟小烏丸殿下,已經很累了。
一頓飯過去,木炭又降下了不少,按照這個消耗速度,即使不鍛刀和搓蛋,也撐不了幾天,要不就乖乖出陣,要不就老實氪金。
狛枝彌生偏不。
這個遊戲的定律是,你出陣的地圖難度越高,在戰鬥勝利后掉落的物品越豐厚,一圖只有最低級的食材和少少的資源,那麼已知最難的七圖,甚至會掉下可以直接食用的便當,資源數量也是一百起跳。
燭台切光忠眼睜睜的看著審神者手一滑,把目的地選在了七圖。
可知的情報是,我本人五級,鶴丸一級,而審神者的經驗獲取並沒有加成,現在也是一級。
提問,這種情況下,三個新手如何在危機四伏的七圖夜戰圖存活下來?
——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好嗎,只會出現剛傳送過去就會被發現然後全城追殺的盛況。
「審神者,我認為……」
黑髮太刀的語氣里充滿擔憂,十分想要幫著狛枝把目標改成一圖。
開掛也要講究基本法,本來就是遊戲中莫名生成的「病毒」,這些超常規的付喪神們一舉一動都牢牢的限制在了固定的框子里,縱使有實力,為了不被主系統監控到,他們也要主動壓制。
更何況夜戰圖對於太刀本就是大難題,沒有短刀的偵查和隱蔽能力,他們自身的速度也不達標,在擁有原本實力的前提下都要小心。
至於現在,大概就是去送人頭了。
「嘛,審神者想去,那就去嘍。」鶴丸無所謂的聳肩,「只要撤退得及時,就不會有事。」
什麼意思?
燭台切察覺到了鶴丸話裡有話,小烏丸殿下不是說了要把人帶回去再處理的嗎?難道鶴丸是準備直接在戰場上把「審神者」的命送掉?
然而這根本不可能實現。
任何時候,玩家的安全都被放在了首位,即使是主系統的化身降臨,都無法真正傷害到玩家,他們所能做到的極限,也就是用各種方法將其禁錮在某個屋子裡,等待對方的軟化。
「準備好了嗎?」
狛枝彌生的目光在刀帳的頁面停留了很久,他似乎很無聊的左右滑動,空欄全部取消,僅有的兩格人物在左搖右晃。
「好了喲。」
「好了。」
準確的摁在確認鍵之上,三人被白光送到了七圖戰場。
夜晚的江戶城,透露出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裝備精良的巡邏兵相當嚴肅的按照規定的路線走動,交接時的破綻幾乎不存在,他們的眼睛和耳朵捕捉著周圍的所有動靜,任何風吹草動都是被嚴防的存在。
屏住呼吸等著巡邏兵離開,鶴丸這才抬頭去看站得比他們高得多的審神者,同步傳送到這裡的他們,第一時間就是跳上樹,借著茂密的枝葉掩蓋自己的身影。
評價系統中,隱藏自身存在的所佔比重最大,難度越高的地圖,對這一點要求越嚴格,在不能驚動地圖NPC的基礎上,快速解決時間溯行軍,並且在NPC察覺之前撤離,才能夠拿到最高評分。
只是這些對於鶴丸和燭台切來說難於上天。
你見過在夜戰圖身姿矯健以一敵三的太刀嗎?就連戰場人頭狗的螢丸都做不到這點,他們這些殺傷力不夠的付喪神還是默默退下吧。
「審神者,我的咪醬的偵查數值過低,無法索敵。」
他們可以感受到不遠處的溯行軍散發出來的波動,確定位置時卻有困難,更不要提在不驚動巡邏的同時收割敵方頭顱。
快點認清現實然後傳送回本丸吧。
燭台切帶著些許冷漠看著不遠處的城門。
回去后寫信,把短刀派過來幾個湊湊熱鬧得了。
鶴丸思考著回去后的事情。
「你們呆在這裡,別動。」
狛枝彌生輕輕一躍落在地上,他穿著迷彩的黑色作訓服,下一秒就翻進了江戶城。
沒有鍛造時間,成功還是失敗下一秒就能看到。
壓切已經懶得去數這位審神者到底成功了多少次,從他站在窗戶邊到現在,就沒有看到過黑灰從爐灶里吐出來的畫面。
無一失敗,堪稱奇迹的成功率。
這人難道是時政的親兒子嗎?不,就算是親兒子也不會開掛到這個程度,這已經不是兒子的範疇,而是一口氣上升到了祖宗的程度。
好像有點明白了燭台切說的那句我開心就好是個什麼意思了。
摸到冰山一角的壓切突然間就有些小動搖,在各種玩家身邊遊盪的他並不是沒見到過歐皇,前一個主人就是典型的海豹,隨手一鍛就是四小時,想讓爐子吐出來三日月宗近就絕對不會是小狐丸。
但是這位大人,估計讓不在爐子里的小烏丸出來都不是問題。
太可怕了。
這還是人嗎?
又一次被質疑了人類身份的狛枝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看似無欲無求的他,在遇到感興趣的東西時反而要比其他人更容易沉迷進去。
而這種模擬鍛造類的,是他最喜歡的一種。
在鍛造時,他總是可以回憶起還沒有被人從家裡帶走前,和那對夫婦在一起的日子,那兩個人的個性都是沒什麼大用的類型,但是在哄孩子開心上可以說是獨佔鰲頭,變著花樣的逗小彌生開心。
隨身攜帶的懷錶的暗層里,貼著一家三口的合照,兩個成年人笑得比狛枝一個才滿四歲的孩子還要燦爛,被他們抱在中間的孩子看上去一臉的不情願。
如果那個時候能笑一下就好了。
把這種不可能實現的想法壓到心裡,狛枝叫了聲站在窗外、快要釘在地上的壓切:「你過來一下。」
「啊?」
壓切一臉的恍惚,他還以為自己要站到地老天荒了,連回應的語氣都帶上了幾分對於未知事物的敬畏:「請問您是有什麼事嗎?」
門自動打開,之前還想要進去的壓切此刻卻有些猶豫。
狛枝的視線在他腰間的佩刀上停留了一秒鐘,沖著他招招手:「放心,不會要你的命。」
您這麼一說我就更害怕了好嗎?
壓切在原地放鬆了一下心神,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死去,沖著這張臉,他都有留下來的價值。
幸好這話只是在心裡飄了過去,要是讓狛枝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是利落的把他塞進爐灶重新鍛造。
不過狛枝接下來的動作,和重新鍛造也沒什麼不同。
他先讓壓切把刀解下來給他看一下,打刀扭捏了一下,還是照做。
接著,狛枝手中的「壓切長谷部」,連帶著一堆材料跟著飛進了爐灶里,事出突然,壓切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佩刀在火中融化,而他也感受到了被火覆蓋全身的痛苦,直接跪在了地下。
意識逐漸離去,模糊的視線里映照出的是審神者挺拔的背影。
這就是所謂的光速打臉嗎?
這種心狠手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當著他的面融化佩刀,莫非是什麼新的殺雞儆猴的方式,看來自己今天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連累了長谷部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啊,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的話,他絕對不在之前的任務區引導歐皇看到葯研胸前別的領帶夾了。
自己把自己送上了不歸路,還真是個難得的……
體驗……
壓切猛地睜開了眼,翻身起來,把旁邊擺著濕毛巾準備貼他腦門上的五虎退嚇了一大跳,小短刀手中的毛巾啪唧一聲掉在了水盆里,而剛才還拿著它的退,早已經消失不見。
什麼、鬼……
他一低頭就看到本應該融化在火中的本體擺在了枕頭旁邊,看上去還比之前更有光澤了許多,似乎是被好好的保養過。
手上也沒有灼燒的痕迹,拉開睡衣查看了下,全身上下都沒有傷痕,之前那被火籠罩全身的記憶,猶如一場噩夢,醒了后就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