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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年輕十歲的面膜

  天氣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審神者, 還有其他人呢。」


  「葯研還有五虎退回去了, 現在本丸就你和我兩個, 燭台切他們跟著審神者做任務去了。」


  一口氣說完所有人的去向, 壓切走到角落的箱子里摸出一個小藥瓶,把裡面的淡綠色膏體塗在紅腫的地方, 攙著稍許薄荷的藥膏塗上后立刻涼快了下來。


  「回去?」


  回哪裡去?


  這個問題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后瞬間就出現了答案, 長谷部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審神者同意了?」


  「與其說是同意, 不如說是很樂意, 還讓他們把本丸里多到用不到的物資全部帶走了。」


  壓切看著長谷部的眼神充滿嘲諷:「你的計劃失敗了, 現在好好在這裡呆著,我去給你拿吃的。」


  「……」


  長谷部給了壓切一個冷漠的眼神, 又躺了回去,把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合上了眼。


  對於養一個廢人,更準確點, 把一個人養廢, 長谷部他很有心得。


  壓切的惡趣味流於表面, 而且不屑掩飾, 那麼屬於長谷部的惡意, 則深深的隱藏在行為之下, 稍不注意就會被略過。


  把一個人寵到天上, 有求便有得, 在對方習慣了一切后抽身離開, 應該很有趣的吧?

  更何況,外界對於壓切長谷部的固有印象,更是有利於他的計劃實施,一個全知全能的管家,沒有人會拒絕,擁有了長谷部的審神者,總會不由自主的依賴起對方。


  漸漸的,他們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對方,沒有了長谷部在一旁,他們連簡單的指揮都做不到,求助的眼神總是會投給在一旁靜默不語的打刀。


  如果長谷部玩膩了,那麼壓切就會出來,通過戰鬥離開,找尋下一個獵物。


  「所以和長谷部一比,我真的是個乖寶寶了。」


  等著微波爐的時間跳轉為零,壓切小聲的對著空氣吐槽:「你們這些看人只看表面的傢伙,都被他給騙了。」


  但是被當成了盤中獵物的狛枝彌生,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


  「那位審神者的光芒,哪裡是普通手段可以湮滅得了的。」


  安穩的說完了最後一句,壓切把熱氣騰騰的飯菜拿了出來,準備去送給長谷部,他也沒有再過多的嘲笑,因為那份挫敗感就足夠長谷部品嘗了。


  嘴裡哼著相當歡快的小調,壓切的心情非常好,步伐都輕盈了許多,他早就看不慣長谷部那副老好人的樣兒了。


  而且很多時候的都是長谷部乾的事,最後卻被按在了他頭上,作為另一個人格來說他也是分分鐘被氣炸。


  因為沒人會相信沉睡的長谷部是這樣的人,而一直態度輕浮的壓切倒是背鍋的優秀選手,鍋多了不愁,到最後壓切自己也接受了現實。


  「小呀么小白菜呀,地呀么地里黃~」


  自詡為小可憐的壓切把食物往長谷部的旁邊一放,自己一個人跑到鍛冶室去搓刀裝玩,資源全部過半,以日常的消耗根本下不去多少。


  他隨意的調換比例,看著一小攤的黑灰出現,又放上另一份材料繼續,這種隨意揮霍的感覺真是太爽了,解壓神器。


  他這麼一玩,就玩到了狛枝他們回來,這一次三人沒有像之前那樣手裡提了滿滿的各種掉落物,反而多了個鮮血淋漓的人。


  再細細一看,那不是本丸的幾個流浪付喪神之一的大典太光世嗎。


  「這是,戰利品?」


  他問著表情糾結的鶴丸和燭台切,這兩位身上的血可是從頭糊到了腳,白衣徹底被染成了血衣,燭台切的黑衣也是濕潤一片。


  「差不多?」


  鶴丸猶豫著回了一句:「我們在戰場上看到他的時候,大典太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受傷嚴重還在繼續戰鬥。」


  導致原本是想要接近他給他上藥的兩把太刀,不得不抽出武器和這個離死不遠的同伴戰鬥了起來。


  最後還是拜託了狛枝彌生才將大典太給打暈,而即使在昏迷中,他的身體也在不時的抽搐,似乎陷在了噩夢之中。


  「壓切去準備一下修復池。」


  狛枝淡定的吩咐著付喪神:「鶴丸去手入室找一下縫合傷口用的針線,葯研應該有準備好,燭台切去看看有沒有適合傷員吃的東西。」


  「再磨蹭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明白。」


  不敢再浪費時間,三人立刻行動起來。


  手入室的修復池連著資源箱,壓切看著修復大典太要用的數量還有時間暗自心驚,傷到了這個程度,大概就是兩隻腳都在三途川上搭著,就剩最後一口氣了。


  不過只要那位審神者說沒問題,那就一定不會死。


  「這裡已經準備好了。」


  他看向旁邊的三人,大典太現在被放在了病床上,而帶著塑膠手套的狛枝指揮著鶴丸和燭台切分別按住病員的手和腳。


  「你過來,把他的頭扶住,尤其是下顎。」


  壓切不明所以,只能照做,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審神者為什麼要這麼吩咐,因為狛枝在沒給大典太打麻藥的情況下,直接將針穿過了皮肉,開始縫合。


  那是一道幾乎將大典太攔腰斬斷的重傷,如果不是還有些許的皮肉相連,真懷疑他就要直接變成兩截。


  極大的力道從手上傳來,向來是昏迷中的太刀依舊感受到了這份痛苦,試圖咬住牙關來抵抗。


  於是他只能用更大的力氣去摁住對方,生怕大典太不小心把舌頭咬斷,導致鮮血倒流窒息而亡。


  死去又活來,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發生在大典太身上的事。


  「當然壓切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就是了。」


  他臉上的笑也有些苦澀:「生命對於我們確實很寶貴,如果真的碎了刀,那就再也沒有未來了,但是如果有那麼一點被拯救的可能的話,還是希望能夠被救的。」


  「就像光坊說的那樣,沒有人想要死。」


  這幾句關於生死的討論,成功的讓大典太的腦內會議又開始了爭論,這一次,他們所探討的重點是,如果在不久前的戰場上沒有遇到鶴丸他們的話,自己是不是就會死。


  這是一個沒什麼討論價值的話題,因為不管爭辯的小人有多努力,他們最後的結論都是同一個,那就是死。


  被敵短刀刺中心臟,被敵槍穿透頭顱,或者被敵薙刀攔腰砍斷……不對,這個攔腰斬斷的死亡結局,差一點就實現了。


  所以我當時是怎麼獲救的?

  大典太摸著自己的腰腹,那道足夠他喪命的傷早就消失不見,尤其是經過了那位審神者的巧手修復后,連到疤痕都沒有留下來,相當的不可思議。


  「傷口又痛了嗎?」長谷部問著大典太,「手入室還有葯研留下的葯,你可以自己去找一下,對症吃藥便可。」


  「不用理會壓切那個白痴。」


  長谷部的表情格外冷酷:「那傢伙現在正偷偷的往外跑,準備單獨找人。」


  「哈?」


  跟著燭台切一起埋頭抄寫的鶴丸一臉懵逼:「那他說的那麼鏗鏘有力是幹嘛,作秀給我們看嗎?」


  「所以我才說他是個白痴。」


  長谷部再次開口貶低了對方:「因為他不想到時候找不到人,看到你們失落的表情。」


  如果壓切可以一個人成功的找到,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找不到,那就更好了,有了他前面的這段鋪墊,沒有人會對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或許在鏡子中,壓切可以看到自己眼中,對於自己的無盡失望。


  不想讓別人失望,所以從一開始就斷絕希望,再承擔著雙份的壓力去完成某件事,直到不能動了再停下。


  「這是什麼土氣的孤膽英雄的設定。」鶴丸吐槽了,「他是美國的超級英雄電影看太多導致入戲過深了嗎!」


  聽到這裡,狛枝彌生笑出了聲。


  「總覺得和我相比,你們更像是真正的人。」


  他認真的向著付喪神說:「有血有肉,有所鍾愛的也有所厭惡的,會欺騙會撒謊還會用言語掩飾自己的內心。」


  一道和時空轉盤相似的星光通道在狛枝彌生的手下逐漸打開,他探進一隻手,把沒時間準備匆忙帶上刀就要往出跑的壓切一把揪了回來。


  壓切:喵喵喵???


  打刀整個人都還維持著跑動的姿勢,此時對上了其他付喪神那頗有深意的眼神,臉頰都染上了一層薄紅。


  「幹嘛,我還不能鍛煉個身體了嗎?」


  他粗聲粗氣的說,脖子梗得老直,那副傲嬌到了極點的模樣真是讓人想要把他的頭髮徹底揉亂。


  「我的運氣很好。」


  星光通道逐漸合上,五個小時內誕生的超長坐標名單在狛枝彌生的身邊飛舞,它們毫無規律,隨意的飄著,各種方向的都有。


  狛枝閉著眼睛,隨意的伸手抓住了其中一條。


  「就是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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