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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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碧秀宮之中其他人暗暗撕帕子後悔的模樣,秋晚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怎麼御花園這麼大,丑球就偏偏往她待得那個角落裡跑, 偏偏就讓皇上聽到了她那一番話呢!
柳常在在御花園裡等了又等, 都沒等道她過來投誠,看她的眼神惡狠狠的,用著目光說她不識好歹。秋晚硬著頭皮忽略了過去。
她聽完其他人的八卦,便回到了自己住的偏殿之中, 在晴香的連番追問之下,才總算是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
晴香聽了驚訝無比:「主子, 您怎麼和老爺一樣了?」
秋晚尷尬地撇過頭。
「老爺整日說著想要辭官, 被夫人教訓了那麼多回,怎麼連主子您也想著要過安穩日子。」晴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當初高高興興進宮的人, 可不就是主子您嘛。」
「這……這時間都那麼長了,人都是會變的嘛。」秋晚小聲:「安穩日子也沒什麼不好, 誰不想過安穩日子啊……」
「如今皇上好不容易注意到了主子, 主子應該趁熱打鐵,早點得到皇上的寵愛才是。您看那柳常在, 看您的眼神都快要將您吃了。」晴香小聲說:「當初入宮時,主子不就是最喜歡皇上的, 能接近皇上, 不是正合了主子的意?」
秋晚搖頭。
若是以前, 她得到了皇上的注意, 那肯定是高興的不得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晚上能變成貓,皇上寵愛御貓的事情整個宮裡誰不知道?若是不分人貓,那她可就是皇上最寵愛的了。既然有了這份寵愛,她又和其他人去爭什麼?
到底是在後宮裡待了五年,秋晚早就已經看開了。
見她油鹽不進,晴香也沒有辦法,只好氣呼呼地拿著針線簍子去外面綉荷包去。
秋晚搖了搖頭,她想起了什麼,連忙解下腰間的荷包,捏著滿荷包的梅花瓣去找晴香:「好晴香,我想吃梅花糕……」
晴香結果,收進懷裡,卻是一聲不吭,倔強的很。
秋晚撓了撓頭。兩人互相扶持多年,感情早就不是普通的主僕關係,如今晴香和她發脾氣,反倒是秋晚生出了幾分心虛。
她縮了縮腦袋,訕笑了兩聲,又回到了屋子裡。
高平山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碧秀宮所有殿里的娘娘們都聞訊出來,激動地不能自己,結果眼睜睜地看著高平山拐了個彎,進了秋晚所在的偏殿里。
在白天見到高公公,秋晚整個人都懵了。
高平山笑道:「秋常在,接旨吧。」
秋晚懵懵懂懂地跪了下來。
等高平山將旨意說完,她還是半天沒反應過來,甚至還傻獃獃地指著自己,問道:「我?」
「是啊,秋常在,晚上會有人來接你的,可要好好準備。」
秋晚傻了。
她跪在地上許久沒反應過來,直到人都走光了,晴香才連忙走過來將她扶起,臉上的激動怎麼也掩飾不住:「主子,皇上召您侍寢啦!」
「是、是啊?」秋晚愣愣地應道。
「奴婢就知道,皇上肯定是記住了主子,不然怎麼會召主子侍寢呢,說不定啊……」晴香壓低了聲音,道:「說不定主子就要受寵啦!」
秋晚扯了扯嘴角,心中又是喜悅又是絕望,竟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她急匆匆地讓晴香把門關上,隔絕了其他人的目光,然後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難過的道:「皇上怎麼會找我呢?」
「主子,這可是好事啊。您進宮那麼多年,總算是盼到皇上的寵愛了。」晴香喜不自勝:「您是沒看見柳常在剛才的樣子,聽到高公公提到主子,她的臉都綠了,平日里她對主子那般冷嘲熱諷,想方設法地在皇上面前露臉,結果卻是主子您得了皇上的寵幸,現在指不定氣成什麼樣了呢。」
「晴香,別說了。」秋晚小聲地阻攔:「小心被人聽到。」
晴香訕訕地閉上了嘴巴。
她忍了忍,沒忍住,又繼續道:「主子長得好看,皇上會喜歡,那也是應該的。」
秋晚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鬱悶。宮裡都說皇上喜歡明艷大氣的長相,柳常在便是那樣的,而她相反,是皇上最不喜歡的類型,再加上年紀比其他剛入宮的小姑娘們大了一截,因此宮中誰也不覺得她能得到皇上的寵愛,連她自己也是。
可偏偏是她要被召去侍寢了。
「奴婢瞧著,主子看起來比柳常在還要年輕呢。」
她笑了一下:「我比柳常在大了五歲呢。」
「奴婢說的是真的!」
連秋晚自己也沒有發覺。
之前,她一直瘦弱的很,臉色也有些蠟黃,看上去便沒由來的覺得滄桑,可變成貓之後吃多了好東西,連帶著連她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不但比之前還圓潤了一圈,面色也紅潤有光澤,再加上她本來將長得顯嫩,外表看起來就如二八少女一般,看上去比真正的二八少女還要年輕。
晚上,果然有幾個老宮女到了這邊來,秋晚還是第一次侍寢,她緊張的很,全程說什麼做什麼,一點都不敢亂動,全部做完之後,她便被裹成一團,抬到了蕭雲桓的寢宮之中。
秋晚來過無數次,龍床也上過無數次,可每一次都是以貓的形態來,她還是第一次以人的身份來這兒。秋晚掃視了一圈,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感覺一切都陌生的很。
等蕭雲桓走進時,便看見她緊繃著身體,連臉上的表情都僵硬無比。
蕭雲桓忍不住笑了出來。
秋晚動了動眼睛,朝著他扯出了一個生硬的笑來。
「別笑了,不好看。」
秋晚又刷地收了回去。
蕭雲桓忍著笑,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他動作輕柔地撫了撫她的後頸,低頭覆上一個綿長的親吻,等到身下人放鬆下來之後,才鬆開,柔聲道:「放心。」
秋晚點了點頭,她急促地深呼吸了一下,大著膽子鬆開了攥著被子的手,猶豫地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桌上的燭火跳動了幾下,陡然被從窗外吹進來的夜風吹滅,留下室內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