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泄氣了
一二七
張哲又說:“你回去告訴那些人,別做白日夢了,胎兒我給拿掉了,讓他
好自為之,否則的話我讓他進監獄。”
“我還有事,先走了。”芳芳無地自容,逃也似地離開了。她剛回到出租屋王烈就跟了進來,兩個人抱到一起親熱了一陣子,很快冷靜了下來。
王烈說:“媽的,昨天縣紀委找到了我,幸虧你給我作證,否則的話這次真的進去了。”
芳芳說:“是啊,我真的有些害怕,如果不是你教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應付。王烈,今天我在醫院門口看到張哲和胡小璐了。”
王烈問:“他們是去做胎檢嗎?和你說了什麽?”
“張哲說把胎兒給打掉了,還讓你好自為之,否則送你進監獄。”
“張哲真的是這麽說的?媽的,敢威脅老子。”
“我勸你還是冷靜一下,本來你幹的就不是事兒,要兒子的話就光明正大地娶一個回家,想怎麽生就怎麽生。可你幹得是偷偷摸摸,人不人鬼不鬼的事兒,還想借別人的肚皮生兒子,有傷風化,誰願意幹啊?”
王烈一下子泄了氣,道:“我也曾努力過,可就是沒有女孩願意嫁。願意嫁的女孩我又看不上,好不容易看上胡小璐,可她早已心有所屬。芳芳,就是你還能理解我,讓我找到男人的尊嚴。”
“你知道別人是怎樣說我嗎?說我是娼婦、壞女人,你是不可能把我娶到家裏的。說實在的,我真的有些擔心,我的家庭被你給拆散了,誰願意忍受一個在外麵給老公戴綠帽子的女人?”
“你說的也是個理兒,小璐把胎兒拿掉了,這事兒也不能就這麽完了。我回去和父親說說。”
王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去,見父親坐在沙發裏垂頭喪氣的樣子,問道:“父親,你是怎麽啦?”
王誌宏從沉思中醒來,說:“兒子,你回來的正好,我有話要和你說呢。”
王烈搶著說:“芳芳告訴我說,張哲把孩子打掉了,你說怎麽辦?”
王誌宏想了一下,說:“如果真的是這樣,反而對我們有利,去掉了後顧之憂,看來張哲想保住自己的名聲。”
王烈不解地說:“你說的是什麽話?我的兒子沒了,你反而幸災樂禍的。”
“你懂個屁。”王誌宏罵道,“縣紀委給我們的處理意見已經下來了,在這節骨眼上,你把事情鬧大了吃虧的是我們。聽吳主任的意思,我在皖西公司也待不久了,離開皖西我能幹什麽?要麽讓我提前退休,要麽給我有名無權的差事。”
這下輪到王烈吃驚了,問:“真的有這事兒?那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你到了黃河心也該死了,不要把眼眶老是看著胡小璐了,找別的女孩吧。”王誌宏語重心長地說。
“我給了三百塊錢呢,難道白給了?”王烈不假思索地說。
“我給你五百塊錢,你卻隻給了三百胡小璐,這次你倒不傻。和判刑比起來,三百塊錢算得了什麽?你沒花多少錢卻玩了女人,也該知足了。”
“拿是拿得起,放卻放不下。讓我就這麽放棄嗎?我可不幹。”王烈倔強地說。
“瞧你,倔勁又上來了,再鬧出亂子我可保護不了你。”王誌宏看著眼前的小兒子,是恨鐵不成鋼,隻有歎氣的份兒。
這時老太太鄭翠兒和朋友逛街回來,在門口道別,推開門見兒子孫子呆若木雞地坐在那裏。
“剛好,你們都在這裏,我有話要問你。”鄭翠兒說。
王誌宏知道母親要說什麽便起身離開,母親抬起拐杖攔住了去路。
“媽,有什麽話兒你就說吧。”王誌宏說。
“聽說你們又被紀委叫去了?王家真是積了德,好事沒你們,壞事離不開你們,讓你們成了紀委的常客,我的臉上也有光彩了。”鄭翠兒頓了一下,接著說:“還好,皖西公司沒有讓你當總經理,否則的話你非把廠子整垮了不可,那樣你就對不住你的爺爺和父親,也對不起列祖列宗。”
王誌宏麵紅耳赤,無言以對。
王烈辯道:“皖西公司是咱王家幾代人創辦起來的,現在我們在公司裏處處受到排擠,你還幫著別人說話。”
鄭翠兒指著王烈說:“還有你王烈,聽說你把張副經理的老婆胡小璐都懷了孩子,真是作孽呀。”
“我們是談戀愛,有什麽不可以的?”王烈不依不饒。
“你,你——”鄭翠兒氣得說不出話來,突然覺得頭暈目眩,倒了下去。王誌宏眼疾手快,馬上把母親扶了起來。
“媽,你累了,去歇會兒吧。不是我說你,你已經退休了不管事了,還操這門閑心思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