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挨揍

  一六一

  胡小璐淚流滿麵地回到家中，哭著向張哲的父母親訴說今天早晨發生的事兒。張樹仁聽得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一個勁地抽旱煙，心裏一個勁地罵這個小畜生，倒是學會了風流事兒，讓自己的老臉往哪裏擱？母親範芝蓮則一個勁地陪不是，急得團團轉。道：“這個小冤家，竟然惹出這等事兒來，看我怎麽收拾你！”可胡小璐不理會婆母的勸說，回了娘家去。母親見她一個人這等模樣回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胡小璐簡單地向母親說了張哲和錢東梅的事兒，便回到她的房間裏蒙頭便睡。她母親氣得不行，破口大罵起來：“張家的人也太缺德了，不就是當了個公司的經理麽，就忘恩負義了。你張哲如果不是我家小璐的大力幫助，你拿什麽去讀書？現在也許在家裏種莊稼修地球呢。”她知道張哲一定會來的，便搬了張凳子坐在門口等著他的到來。


  胡小璐前麵剛走，張哲就抱著孩子回來了，張樹仁不由分說便從門背後抄出一根兩尺長的木棍向張哲的腿肚子上打去，“嘭”地一聲，木棍斷成了兩截。張哲瘁不及防，挨了著實的一下打，差點站立不穩，孩子差點摔在地上，範芝蓮連忙把孩子抱了過去。


  張樹仁吼道：“你這個孽種還知道回來？我早就說過，你如果幹出對不起胡小璐的事兒就別回這個家。你滾出去，我也不認你這個兒子。”


  張哲一個勁地撫摸著腿肚子，疼痛不已，父親剛才一棍子打得實在是太重了。他說：“父、媽，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小璐，再也不敢了。”


  張樹仁道：“你和那個野女人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麽不想想，現在說不敢了有什麽用？小璐回娘家去了，你去求她，隻有她回來才有用。”


  範芝蓮看著兒子鼻青臉腫地回來又挨了打，起了惻隱之心，心疼起兒子來了。捋起兒子的褲腿一看，已青了大塊。罵老伴道：“你也太狠心了，把我兒子打成這樣。”


  “我打他是讓他長記性。”張樹仁用手指著張哲說：“你好好地想一想，你的大學是怎麽讀出來的，如果沒有小璐的幫助，今天你還能當上這個經理嗎？可你倒好，當了官兒，有錢了，就飽暖思淫欲，幹起奸女的事兒來了。而且她不是別人，是你的上司，是彭經理的老婆。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人家嗎？”


  “父親，不是你說的那樣，錢東梅是彭經理的老婆不假，也是我大學時的同學，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就談過戀愛。後來我和胡小璐回家後就分手了，隻是這次來皖西和老公團聚，我們又見麵了，控製不住就……”張哲輕聲說。


  “和你處過對象？我怎麽沒聽你說過。”母親問。


  “我離開海東以後和胡小璐在一起，我想和她不可能見麵了，就忘了她。我怕你們罵所以沒有說出來，但小璐是知道的，隻怪命運的陰差陽錯，讓我們又見麵了。”張哲說。


  “剛才小璐說你和那個女人有一個孩子，是真的嗎？”聽了兒子的解釋，張樹仁的火氣也小了許多。


  “是的，那個孩子叫錢旭，今年四歲了，你們可能都見過。”張哲說。


  “哎呀，這可是我們張家的根本，我的孫子，你為什麽不早說。”範芝蓮道，“不行，我得瞅個機會去看我的孫子。”


  “你還嫌家裏不夠亂是不是？現在最要緊的是把胡小璐哄回來。”張樹仁對老伴吼了起來，範芝蓮吃了一嚇，隻好默不作聲。


  “父親，我現在就去小璐家。”張哲說。


  “你去吧，我估計小璐今天是不會回來的，得費些周折。隻要過個幾天，讓她的氣消了以後才行。”張樹仁說。


  張哲點了點頭轉身離去，範芝蓮追了出去，說：“兒子，你向小璐承認錯誤，多說些矮人話，求求小璐。”


  她的話還沒說完，隻聽老伴在家裏叫道：“孩子他奶，孩子餓了，尿片也濕了，你快點回來。”


  範芝蓮隻好轉身回來，抱起孫子說：“哲兒，你造的什麽孽呀，孩子都跟著受罪。”


  張哲跛著腿來到嶽母家，遠遠地望見嶽母坐在路口，他走過去叫了聲：“媽”，說道：“媽，我對不起小璐，請你原諒。”


  嶽母道：“喲，張大經理，你犯了什麽錯哇，今兒個說出這等話來，可是折煞你的身份了。”張哲聽著嶽母的挖苦無言以對，隻好呆呆地站著。


  嶽母繼續道：“張哲，說句良心話，小璐沒有薄對你家吧，可你倒好，兒子出生了就和別的女人勾搭上了。你有了那個狐狸精還來求小璐幹什麽，我告訴你，小璐是不會見你的，你回去吧。”


  “媽，我求你了，讓我見她吧。”張哲站著沒動，低聲哀求著。


  嶽母見他眼睛和臉腫了，腿也跛了，想必是親家公給自己出了不少的氣，也起了憐憫之心，換了口氣說：“張哲，不是我說你，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了，為什麽不能安安心心地過日子？你好事沒學會，歪門邪道倒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