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相見

  一七五

  “還行吧，來，讓我看看你的寶貝兒子。”曹蓓蓓說著把張智抱在懷裏，很是親熱的樣子，把一個紅包塞進他的衣服裏。


  張哲見了，說道：“曹經理，你這是幹什麽？”


  曹蓓蓓道：“這是我給孩子的一份見麵禮，錢不多，希望你能收下。胡小璐呢，我怎麽沒有看見她？”


  張哲答：“她去洗衣服了，馬上就回來。”


  他的話音剛落，背後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曹蓓蓓回頭一看，一位漂亮的年輕少婦站在自己的麵前。隻見她手裏提著竹籃，裏麵裝滿了剛洗的衣服，滿臉堆笑地看著自己。在海東的時候曹蓓蓓和胡小璐並沒有見過麵，所以她們根本不認識。


  胡小璐笑道：“剛才我聽人說，我家來了客人，不知你是——”


  張哲道：“這是強皖公司的新任總經理曹蓓蓓，今天特意來看我們。”


  “曹經理，屋裏坐吧，我把衣服晾了就來。”胡小璐聽說是強皖公司的總經理，心裏又嘀咕開了。剛去了錢東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如今又來了個曹蓓蓓，這是哪門子事兒。好在張哲已經不是強皖公司是人了，也不會再鬧出什麽花邊新聞。胡小璐晾完衣服回到家中，隻見曹蓓蓓把孩子抱在手裏不忍放下，她說：“嫂子，這孩子太可愛了，你看他眼睛骨碌骨碌地轉，長大後肯定是個聰明的孩子。”


  胡小璐笑道：“他才這麽小，你就能看出他聰明？總經理，你的孩子也不小了吧。”


  聽了這話，曹蓓蓓的眼色暗了下來，說：“還沒呢，不知為何就是懷不上。”


  胡小璐忙陪不是，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曹蓓蓓調整了一下情緒，說：“沒事，嫂子，我今天來拜會張哲，也要和你說件事兒。”


  胡小璐：“什麽事兒，你說吧。”


  曹蓓蓓：“你原來是強皖公司的職工，現在你的產假已經到期了，可以回去上班了吧？”


  胡小璐想了一下，說：“我看算了吧，張哲不在那兒上班了，我還去上哪門子的班？”


  方寶成說：“張經理去不去上班對你沒有影響，你的位置還留在那兒等著你。再說了，彭楓已經回去了，曹經理親自請你回去，這是給你多大的麵子呀。”


  曹蓓蓓說：“這麽著吧，你先去上班，關於張哲，我會向總公司和錢董事長反映，讓他們給你一個合理的安排。”


  張哲說：“小璐回去上班，我不會阻攔，我回去上班的話，名不正言不順算什麽一回事？”


  當時也沒商量出個結果，張哲承諾說兩個人商量好了再給回話。曹蓓蓓要告辭回去，張哲一個勁地挽留，要求他們吃了飯再走，曹蓓蓓執拗不過隻好答應。便由妻子在家燒飯，自己則陪著曹經理和方寶成去千佛塔遊玩。曹蓓蓓看了寶塔後讚道：“想不到大別山中還藏著這麽一處絕妙的風景，真是不虛此行。”


  曹蓓蓓回去靜等了幾天也沒等到張哲的電話，便讓方寶成去電話詢問。誰知，胡小璐以孩子還小為由推脫，盛情難卻之下，胡小璐提出一個折衷的方案：讓丈夫代替自己的工作。曹蓓蓓知道，在張哲和錢東梅的豔照風波中，張哲因此而丟了公職，他的利益受到了極大的損害，於是，想辦法給他一些彌補。讓張哲代替妻子的工作，這對於張哲來說是大材小用，浪費了。對於曹蓓蓓來說也是一個妥協的過程，不管怎麽說，隻要把張哲留在強皖公司，以後的事就好辦了。就這樣，張哲由一個副經理變成一個倉庫員，每天麵對著那些枯燥的數字他也幹得歡。公司裏的員工見張哲幹上了這份工作，便在背地裏抱怨新任的曹經理，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把黃金當成了狗屎。這些話傳到曹蓓蓓的耳朵裏，讓她倍感壓力，她想向員工們做出解釋，可又覺得沒有必要。當然，壓力最大的要數方寶成了，每當看到張哲坐在電腦前熟練地敲著鍵盤，他的心裏便暗暗地自責，降職的應該是我啊。


  “張哲，還是你來當這個副經理吧，我回到皖西公司去，或者給你當副手也行。”方寶成內疚地說。


  “方經理，你如何說出這等話來？如今你我的身份有別，你是皖西公司派來的法人代表，是國家公務員，我隻是個普通的務工者。再說了，我覺得幹這份工作挺好的，對我來說也是一個人生的曆練。”張哲說。


  “你說得對，我回去讓趙經理向縣有關部門遊說，盡快恢複你的職務。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我們縣缺少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才，可不能白白流失了。”


  “算了吧，沒有公務員的身份，我也可以為皖西的建設服務，我可不需要別人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