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悔恨

  一九零

  隊長接著說：“那兩個凶手一個叫阿明，一個叫阿虎，他們分別藏身在福建和廣東兩地。現在他們已經被我們抓住了，即使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他們已經承認了打傷張哲的事實，而且是受你指使的。經過一天一夜的鏖戰，王烈才覺得大勢已去，承認雇凶的事實，他又供出彭楓來，這和那名陪酒女舉報的基本一致。當專案組去抓彭楓的時候，他已經不知去向，市公安局立即向海東市公安局進行了通報，請求將嫌犯彭楓抓捕歸案。海東市公安局接到協查通報以後，立即去彭楓家調查，彭東林聽警察說兒子在皖西縣雇凶傷人，這下急了。他隻知道彭楓在皖西縣搞房地產開發，想不到他卻惹下這麽大的禍來。彭東林說兒子根本沒有回來，他會去哪裏呢？撥打他的電話的時候，卻顯示已經停機，哥哥彭根向親戚朋友打聽，都沒有得到弟弟的消息。海東市公安局經過艱難細致地查找也沒有一點消息，最後斷定他去別的地方流竄了。


  首先來說彭楓是一個高智商的罪犯，他離開皖西縣的時候已經做了一係列的偽裝。他首先換了手機號碼，買了一張假身份證，把自己的裝束做了一些改變，戴上了一個大號的墨鏡。然後把車子重新噴了漆，換了個假牌照。誰都知道，一個人觸犯了法律時，公安機關首先想到的是罪犯的家鄉，而彭楓經過這樣的一些漂白後，偏偏回到了家鄉，這樣給公安機關的偵破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難度。彭楓從報紙上看到了協查通報，知道自己在海東已經無法立足了，便想偷渡到海外去對自己更安全一些。他馬上聯係蛇頭，隻是自己的錢不夠用，決定鋌而走險再撈一筆，然後去國外過逍遙的日子。把這一切安排好了以後，他決定回家看往老父親一眼。爸爸已經七十多歲了，頭發已經花白，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滄桑，原來挺直的腰板也佝僂了許多。他為這個小兒子可謂是操碎了心，彭楓知道，自己這次一別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半夜時分，他悄悄地潛入家中，把爸爸嚇得夠嗆。


  彭東林顫抖著聲音問：“兒啊，今天公安局找上門來了，你為什麽辦事不牢靠，闖出這麽大的禍來？”


  彭楓說：“我本來隻是想嚇唬張哲，誰知那兩個人下手太重才出了這麽大的禍。爸爸，在國內我已經呆不下去了，今天晚上我回來看你一次，請你原諒，我已經不能在你的麵前盡孝了。”


  彭東林問：“你想出國？你走得了嗎？兒啊，聽我的話，去投案自首吧，這樣才能爭取寬大處理。”


  彭楓倔強的說：“我是不會投案的，隻要出了國我就會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爸，你放心吧，我沒事。”


  彭楓的話沒有說完便消失在夜幕之中，彭東林追出門去，看見的隻是汽車的尾燈。他頓時氣血上湧，倒在地上暈了過去。這天夜裏彭根和朋友宵夜回來，想起爸爸一個人在家有些不放心，順路便來看看。他知道，爸爸因為弟弟受到通緝這一事件的打擊，心情一定不好。剛進家門，卻見爸爸倒在冰冷的地上氣若遊絲，他連忙叫了救護車把爸爸送到醫院裏，經過半天的搶救才醒過來。


  彭楓被通緝的事兒錢立強早就知道了，他叮囑家人提高警惕，加強防範。以防其狗急跳牆，做出於自己不利的事兒來。


  彭楓經過簡單地化妝出現在錢旭的幼兒園門口，他靜靜地觀察了會兒，見孩子們下課了在院子裏玩耍。他便走了過去，錢旭玩得高興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是爸爸站在身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爸爸了，顯得很親熱。


  “爸爸。”錢旭高興地喊起來。


  “旭旭，你想不想爸爸？”彭楓蹲下來和藹地說。


  “想，可媽媽不讓我想。”錢旭充滿童真地說。


  “哦，那是壞媽媽。錢旭，跟爸爸走，爸爸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怎麽樣？”


  “好，去哪裏呀？”


  “去了就知道了。”


  彭楓抱起錢旭三步並作兩步出了幼兒園，把錢旭放進車裏迅速離去。錢旭覺得情況不對，馬上哭鬧起來，已經無濟於事了。上課的時候，老師也沒注意到少了一個孩子。雖然放學的時間還早，桃姐早早地來到幼兒園等候，怕彭楓對孩子下手。放學了，孩子一個個被接走了，可她還是沒看見錢旭出來。


  “老師，錢旭呢？”桃姐焦急地問。


  “錢旭？他下午還在上課呢，你沒見到他嗎？”老師說。


  “我來了快一個小時了，根本沒見著他呀。”桃姐說。


  “他是不是躲到什麽地方去玩了？我們去找找。”


  在幼兒園其他幾位老師的幫助下，裏裏外外都找了個遍也沒見著錢旭的影子，老師被嚇蒙了，膽小的已經哭出來。桃姐也嚇得不知所措，錢東梅尚在皖省的省立醫院裏照顧張哲，桃姐立即給韓萍答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