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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 160 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太極宮一偏殿內。


  李世民, 長孫皇后,秦瓊,秦夫人,秦頌和李喬木六人對立而視。


  一向遇事不驚的秦頌,此刻緊皺眉頭,一臉震驚。


  李世民嘆了口氣道:「此事,朕與二哥本不與如此急迫,更未想過,將你的身世拿與朝堂之上。你的相貌與二哥夫婦其實並未有太過清晰的相似之處。


  二哥憑藉你與二嫂已逝兄長五分相似的相貌, 這才有了如此一說。朕本打算好好查查你的身世,再行定奪。無奈,朕今日得到消息, 有人準備今晚從你的身世下手。」


  秦頌聞言, 猛然清醒。


  「陛下的意思……」秦頌表情嚴肅, 卻明顯像是鬆了口氣。


  李世民眉頭一挑,知道對方這是誤會了。


  秦瓊看看秦頌,又看看李二, 連忙道:「……秦, 秦將軍,你是不是誤會了?」


  秦頌不明所以的看過去。


  秦瓊笑道:「關於你可能是我夫妻丟失的幼子一事情, 並非是老夫與陛下制定的計謀。而是確有其事。但正如陛下所言,此事老夫本來想等著查明之後, 再知會與你。可現在, 也是實屬無奈。」


  秦頌看著秦瓊, 這位大唐軍人心中的戰神,此刻無論是表情還是語言都非常之真誠。點頭笑道:「在下明白了。」如果某些人真掌握了他的身份情況,再給他找一對莫須有的父母,再用孝道壓迫他,到時候怕就算他不從,也會有某些御史言官逼迫他答應,讓他百口莫辯。


  李喬木聽著眾人隱晦的話語,心裡隱約明白眾人的擔心。


  其實仔細去看秦氏夫婦二人與秦頌的相似之處,貌似還真能找出幾處想象之處。


  李喬木:這要是在未來,管他真假,兩根頭髮DNA一下就搞定。


  可是現在,李喬木環視在場所有人,感覺這場認親的事情,就算秦頌真是大名鼎鼎的翼國公之子,因為容貌一事,怕也會遭人懷疑。


  除非——


  李喬木開始努力的想秦頌身上,有沒有什麼胎記之類的。


  另一邊不等李喬木想到什麼,就聽到秦頌說:「……抱歉,在下有一疑問,不知可否詢問?」


  「你說。」秦頌點頭。


  秦頌看看秦夫人,又看看秦瓊道:「逾越了。可如果在下沒記錯,國公之子該是在武德年間……」後面的話他沒說,但在場人除了都明白。


  「……我身上並沒有任何胎記之類,我的姓氏,據撿到我的養父說,我當時傷很重,在昏迷之前只記得自己姓秦。後來傷好了,就什麼也記不得了。我養父猜測,我大概是被嚇到了。至於其他可證明我身份的,怕是也就當時我穿的那一身衣服了,只是那身衣服也由於當時養父家貧困,慢慢穿破掉了。」


  「可還知道撿你是什麼時候?」秦瓊問道。


  「……大業十年。」秦頌說了一個時間,「那時,我大約兩三歲的樣子。」


  「這就對了。」秦瓊高興道。「唉,說不定還真是。外人只知道我有一幼兒,后隨我夫人被王世充那狗賊殺害。實則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兒,也就是我的長子。」


  秦夫人道:「當時夫君在外打仗,常年不歸。生下長子之後,家裡希望我可以追隨夫君照顧夫君。那時我大兒剛出生不過八個月。帶著孩子上路實在不安全。公公就讓我把長子留在家中。後來我與夫君東北西走好多年,好多次想要回去,都沒能成行。待,待好不要安定下來,回去時,才知道老家早已經在大業年間遭遇強寇……」


  李世民與長孫皇后對視一眼,心道:還有這事兒?

  秦夫人接著道:「夫君說秦將軍或許是我兒時,妾身其實是不相信了。除了因為這些年,實在太多人上面冒認長子之外,還有就是,我兒身上也的確沒有任何特別突出的。臣妾只記得他出生的時候,滿身青紫,直到八個月依然清晰可見。不知道秦將軍……」


  長孫皇后眼睛一亮,作為婦人她自然知道,有些孩子身上的青紫,縱然長到四五歲還是有的。只是這個用來做相認的證據,未免也太草率了。


  不過,秦頌被撿到的地點,與秦瓊老家很近,以及身上到四五歲時依然有青紫一事,卻是確實。這些對於秦瓊夫婦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之所以如此說,因為大家都知道。既然這件事拿出來說了,又是準備對抗世家,不論秦頌是不是翼國公之子,今日也必須是。


  秦頌倒是無所屬,或者說作為武將,大唐沒幾個兵卒不是翼國公的腦殘粉。翼國公上趕著認他當兒子,後面還有皇帝兩口子做證人。這怎麼看都是一件喜事。


  待所有『暗號』對接完畢。皇帝陛下心情舒暢的拉著翼國公閃人。皇後娘娘也拉著新鮮出爐的『一家人』秦夫人,往她的立政殿去了。


  只留下秦頌和李喬木面面相覷。


  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休息了半天的眾臣,一個個衣著莊重精神抖擻的的協同各自家眷進了宮門。擱往常,如此輕鬆愜意那是不可能的。說不定這會兒還在外面的留宿呢。


  究其原因,還是那位幽州王的功勞。


  之前,很多人只是耳聞和好奇那神奇車子。就算已經有人在長安城裡面坐車兜過圈子了,也沒太大的感觸。但此次南山祭祀之行,卻讓他們真切的感受到了這車的實用性。


  可惜這車子據說只售給貔貅學院的學子。


  為此不少勛貴到家就在謀划——


  「他阿耶啊,晚宴的時候,咱能不能給陛下說說,讓家裡的孩子也去貔貅學院。您不知道今日,唉,今日去南山,那些去了貔貅學院的人,是多麼排斥咱孩子……」


  「你這婦道人家,當初老夫想讓孩子跟著去,你說什麼?那貔貅學院掛著陛下的名,那就是陛下……,說不定啊,這就是陛下特意給他嫡長子弄的。咳咳,現在你著急了?」


  「那,那咋辦啊?」


  「這事兒咱家是反正不能隨便開口的。」


  「不是,可如果到時候別人家都開上了車,咱家卻因為沒有孩子在貔貅學院上學而天天馬車行走吧?那還不被人笑話死?」


  「……那今晚老夫看看情況吧。如果……」


  與此同時,隨著一種祭祀人員回到長安,關於今日祭祀時發生的天地異象,也迅速在長安城內傳開了。


  與不少官員或夫妻倆在家謀划怎麼送孩子去貔貅學院,或者被一些外國使臣等等家把門檻踩破相比,另有一些官員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些,針對著今日發生的異象謀划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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