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夢想之路
旋渦一族發出請函給千手后直接動身出發，出於多種考量，忍者家族的姬君沒有那麼多講究，從小風裡來雨里去絲毫不比族人懈怠，漩渦水戶一套勁身短打輕便上路，背包中帶了幾套正式族服，快到木葉時換下著裝撐個面子就行。
從渦潮村出發行至木葉也足足有三分之一火之國的距離，旋渦一族緊趕慢趕，剛好和前來議事的豬鹿蝶三族在木葉大門前碰頭。
旋渦族人來到木葉也不是秘密，千手索性大大方方地把旋渦也叫去和幾族一同會面。
千手、宇智波、旋渦和豬鹿蝶共坐一室。
宇智波千手分佔長桌兩頭，氛圍僵硬，漩渦水戶愣了下，提起裙子跑到千手一邊。
——那我們坐哪兒啊！無論選那一邊，結果都不會好呀！
奈良鹿取頂著兩族忍者聚集在他身上的視線，撩起衣擺，端端正正地橫在兩族中間，不動了。
他不禁頭疼，千手和宇智波兩族這個架勢，真的不會三天兩頭打起來嗎。
緊張氣氛並未持續多久，門外傳來交談聲，一道人影拉開紙門，千手柱間探頭，「誒！你們都到了？」
他入門后，身後還跟著一位長發男子，兩人身著輕甲，周身還剩絲縷殺氣，顯然是因為去打架才遲到的。
不大的一張桌子旁已經落座了不少人，唯一空著的地方就是奈良族長對面，千手柱間乾脆拉著斑一屁股坐下了。
想必這就是傳聞中創建木葉忍村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
兩個男子都身材高挑，一位膚色健康，長直黑髮攏至腦後，眉眼開闊；另一位斜側劉海掩住小半張臉，五官深邃，膚色白皙。
遠在土之國的豬鹿蝶也是聽聞過森之千手以及寫輪眼宇智波的名號，作為兩族中的頂尖戰力，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信息並不少，奈良鹿取曾收集到一份關於宇智波斑的情報，黑衣紅甲，年少覺醒寫輪眼，成年後更是將寫輪眼進化到萬花筒等級，萬花筒有多強他是沒有親身體會過，可他知道由萬花筒加持下須佐之男的破壞力，這麼一想能與宇智波斑旗鼓相當的千手柱間，兩個人也是惺惺相惜了。
深知高手孤獨，尋到同類難免英雄惜英雄，奈良鹿久很是理解。
……
可是……他不能理解兩個族長為什麼不和自己族人坐一起！為什麼偏偏要坐他對面！那兩個空著的位置明顯是給你們留的啊！
兩人一瞬間成為所有人的關注中心，連帶著桌對面的無辜路人（鹿久）也被牽連。
千手扉間在瞪你啊，千手族長，你醒一醒別看宇智波斑了，看看你弟弟！宇智波有個兔子眼睛都紅了，骨碌碌的轉了，真的不要緊嗎？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涼涼瞥了一眼周圍，無聲地警告，劍拔弩張的氣息一下子收斂起來。
奈良鹿取穩住心態努力無視房間內詭異氣氛，點頭向這次的盟友示意，「千手族長，宇智波族長，在下奈良鹿取，是此次山中、秋道以及奈良三族的代表。」
旋渦水戶攏起衣袖，內斂道：「漩渦水戶，渦之國旋渦一族代表。」
看到老熟人，柱間眉眼開朗，沖漩渦水戶擺擺手，「別這麼認真，都是熟人啦，水戶，難得看到你這麼認真的樣子哈哈哈。」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千手族長。」水戶茶杯握得吱吱響，青筋隱隱爆起。
千手柱間不可置信，口吻意外極了，「怎麼會，上次我們兩族開會的時候，你不是還帶了小說和便當去。」因為他不得不坐在前排，還錯過了水戶做的艾葉丸子，「真的好想以後開會不用坐在那麼前面，偷偷干一點事情都會被人發現。」
「千手柱間！」
「怎麼啦？」
千手扉間嘆了口氣，實在沒法沉默下去了，兄長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王炸啊，「哥哥，奈良族長和宇智波族長還在呢。」
「斑又不是外面人。」柱間喝了口水，「而且豬鹿蝶三族搬入木葉后，我們就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被突然點名的奈良族長眼皮一跳，不知道該反駁他還沒決定入駐木葉，還是該吐槽『什麼！宇智波斑難道是內人嗎』。
沒等眾人有所反應，宇智波泉奈拍案而起：「千手柱間你說話注意一點，我們宇智波沒跟你們那麼好！」
千手扉間介面道：「兄長，什麼叫斑不是外人？！」
這兩個平日互相看不順眼的人在這一瞬間站到了同一戰線。
斑很受用弟弟的關心，而且身為兩族族長這種座位確實不妥，只不過——擔心好友走掉，柱間嚴嚴實實壓住了斑的一塊衣角。
你是小學生嗎？
斑拿起茶杯，掩飾自己幾欲抽搐的嘴角。
「直接進入主題，別浪費時間。」
總算還有人記得今天要幹什麼。
千手和宇智波把兩族副族長拽回位置，漩渦水戶悄咪咪處理完捏碎的第二個杯子，正襟危坐。
一切的源頭是兩個孩子在南賀川的夢想，建造一個屬於忍者的村子，保護各自的弟弟，這個夢想不只有最初的諾言，還有兩個人縱使分開后也十幾年如一日虔誠遵循。
「在那時候看來，木葉也只是個不切實際的夢，可真正改變世界的是這一個個夢想了，我們都因為戰亂失去了自己的親人，痛苦、迷惘、悲傷，大家都體會過這種心情。那些殺害過我們同胞的人，也被其他人奪走生命中所有之物，大家都是這樣的人啊，沒有兩樣。」
在座的幾人都是生於戰亂，長與戰亂，對這句話再認同不過。
「可是仇恨不會被輕易放下。」失去親人的人殺了對方的親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正是因為這樣，才更應該放下仇恨，用這個選擇向世界證明。」
「真正的和平觸手可及。」略微低沉的聲音補上柱間未說盡的話語，十幾年前的少年也是一如現在，自信地向斑伸出手，當他接過那隻手的時候，斑知道他已經接納了這個男人，無關性別，只因為他是千手柱間。
柱間有些意外，沒想到斑會願意在這裡說話，難抑展露燦爛的笑容，「謝謝你，斑。」
「沒什麼。」宇智波斑接著閉目養神。
看著兩族族長相處的模式，奈良鹿取恍然大悟，難怪千手和宇智波會摒棄前嫌合作結盟，有這樣兩個舉著希望燈火的領導者，就算嘴上再如何不願，本能也會入飛蛾撲火般踏上這條道路。
「我知道現在的木葉還未足夠強大，它的前路也未有前人指引，一切只能依靠我們自己。」
「但是我相信，以後只要有千手在的一天，有宇智波在的一天，有未來加入木葉盟友在的一天，它就一定會成為我們夢想中的樣子。」
這是一套很不講邏輯的道理，它不跟你討論政治博弈，不跟你說戰力資源，只談如糖衣炮彈一般的夢想。
「夢想」「我相信」「一定會」明明是人們眼中最弱小無力的詞語，可無奈的是，宇智波斑栽了，奈良鹿取他估計自己……可能也快栽了。
「夢想啊……」奈良鹿取嘆息道，沒想到他這個年紀也因為這個詞而熱血沸騰起來了。
「是的，夢想，當初所有人都否定了它，是斑一直在身邊支持我。」千手柱間小時候也曾懷疑過自己的夢想是不是只是一場鏡花水月，幸運的是他遇到了那個人。
斑不禁啞然失笑，「你是這樣以為的嗎，我倒覺得是你一直在鼓勵我。」
千手柱間雙眼亮的彷彿發出光芒，他一把抓住斑的手，激動道：「所以你是我的天啟！」
咔！
咔！
咔！
三聲。
室內又傳出茶杯被捏碎的聲音。
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好不容易平息的憤火再次引爆：
「千手柱間，你給我把手放下！」
「宇智波斑，把你手離開我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