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你這麽怕我
如果這幾天的事情沒有發生,現在她應該是正坐在自己麵前兩人隨便研究著婚禮,或者是趕在婚前兩人好好的吃個飯。
也可能現在他們在去往國外的飛機上,去看看即將度蜜月的地方,然後憧憬著觸手可及的婚姻生活。
現在這一切都被躺在床上的男人破壞了。
瞳孔收緊,霍霆緊緊皺著眉頭,英俊的臉上再沒有平日裏的溫和儒雅。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麵對本應該屬於自己的女人被人輕易奪走,縱然他有再好的素養,再強大的內心也忍受不了。
病房裏餘甜恍若未覺。
喂完飯之後低頭吹著杯子裏的熱水,伺候這個陸氏總裁跟伺候大爺一樣四處都要小心翼翼,說不準哪裏一個不注意就得罪他,到時候他又要說自己沒良心了。
餘甜吹過之後抬頭,伸著小勺子遞到他的嘴邊。
陸諶眼角微動,眸光瞥到了一個影子。
一絲邪笑掛在嘴邊,他伸出右手將餘甜手裏的勺子放到一邊,另一隻手從她後頸繞過環住她,唯一用力,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吻了上去!
餘甜的動作僵住,嘴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讓她的心跳動不已。
慌張的感覺湧上心頭,卻沒有太強烈的拒絕的欲望,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可還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窗外,霍霆將他們的這個親密動作全部看在眼裏。
寒意從他的頭頂傾瀉而下,直直穿過他的四肢百骸,雙手不易察覺的顫抖,一種被人扼住喉嚨的感覺傳來,心裏痛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不是見不得他們親密,不是不能接受他們之間親吻。
但那都是以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
現在在他心裏,餘甜還是自己的未婚妻,即便現在兩人分開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可陸諶在做什麽?
他在自己麵前抱著餘甜,那樣毫無距離的親吻。
此刻餘甜的唇被他侵占,滿身上下都是屬於陸諶的氣息,或許現在在他們之間,自己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不是這樣,事情不該是這樣!
他不能和屬於自己的人,和自己苦苦守護了七年的人這樣失之交臂,更別說對方還是陸諶!
醫院的走廊裏,一個俊朗非凡氣質儒雅的男人正滿眼痛苦,視線定定的看向同一個方向。
路過的人們不自覺的看向他,目光有同情,有驚訝,也有疑惑。
誰也想不到他會碰到什麽情況能讓他在這裏站立不動,也不會將時間浪費在他身上太久,低頭議論一下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關注。
半晌,霍霆緩緩鬆開緊握著的雙手,已經站立的有些僵硬的腳輕輕動了動,轉了個身。
他還是沒有進去。
這種情況下,他不知道進病房之後該說些什麽話,用什麽樣的表情麵對餘甜。
她現在根本不相信自己,一心認為是自己欺騙了她。
霍霆已經下定決心,在沒收集好證據的時候不要草率行事。
誰也不知道當他看到自己最愛的女人和別人親吻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什麽感受,他有多想直接衝上去將他們分開,心裏的千萬種想法最終都被理智打敗。
霍霆自詡他一直是個將結果看的比過程重要的人。
之前因為陸諶的刺激他已經做出太多不符合自己性格的事情,接下來他絕不能那麽衝動,想讓餘甜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就一定要好好規劃才行!
想到這裏,心頭安定,計劃也在心裏逐步明了。
他離開之後,陸諶漸漸鬆開手,清涼的薄唇也不再覆著她。
餘甜臉色緋紅,心頭不住的狂跳。
內疚和糾結的情緒快要將她逼瘋了。
她不想自己和陸諶之間這樣親密,可心裏停不下來的跳動卻讓她感到強烈的不安。
這是怎麽了?
她知道自己還沒有徹底忘了他,可總不至於剛接觸這麽幾天就重新沉溺了吧?
不行,不能讓自己這樣。
陸諶見她不說話一臉害羞,眼裏還彌漫著濃重的慌張,心裏輕笑,沒有說話。
“我去給你重新換一杯水。”
餘甜也不管杯子裏的水還熱不熱,一把抓起就要往外走。
“站住!”
一句話說出來,她還真的在原地站定了。
餘甜大概知道他想說些什麽,背對著他五官緊緊皺在了一起。
“轉過來。”
無奈,隻好聽他的轉過身去。
“拿來。”
“嗯?”她沒明白。
陸諶瞥了一眼她的手,“我說把水給我。”
“哦。”
她將手裏的杯子遞給他之後依然轉身要走,陸諶忽然又喊住她。
“你還出去做什麽?”
“我,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是時候去叫醫生過來檢查情況了。”
“不用,你過來。”
“我就不過去了,我還要出去叫醫生呢……”
“你在逃避什麽?餘甜?我不過是想讓你和我聊聊天而已,你這麽怕我?”
“……”
餘甜倒不是怕他,她是怕自己。
剛剛那一瞬間湧上來的感覺讓她覺得可怕極了,這種情況下實在是不敢和他多待。
“過來,我不想說第三遍。”
“……”
餘甜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定要聽他的,隻是此刻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總是覺得底氣不足,覺得他可以有很多種辦法折磨自己。
腳步一點點的挪動在他的床邊,緩緩坐下,心裏忐忑的看著他。
理智時時刻刻在提醒著自己,不管自己和霍霆怎麽樣,都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接受陸諶,哪怕他對自己很好,即使這樣也不行。
陸諶將她拉進自己,深邃無比的眼裏像是帶著漩渦,在陽光的照耀下,璀璨如星河的光芒隨著漩渦轉個不停。
視線別開,餘甜的臉上已經開始不自然。
陸諶伸出手想撫摸她的臉,被她巧妙的躲開,他也不氣惱,低沉的聲音緩緩吐出,“我們的事,你是怎麽想的?”
“什麽我們的事?我們有什麽事?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別和我裝糊塗,餘甜,我知道你懂。”
餘甜的視線落在太陽從陽台投下的光影上。
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想麵對這個問題,她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