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都是假的
餘甜身上被風吹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她用手不停的搓著,卻怎麽也得不到緩和。
匆忙走出醫院的大門,她隨意打了一輛車,直奔家裏。
車上,司機見她心情不好,忽然打開了話匣子。
“姑娘,我看你情緒不好,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啊?”
餘甜看了他一眼,並不想和他說話。
“你親人生病了?不過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太像,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司機絲毫不在意她的態度,繼續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有些事情也不要太往心裏去,人生這麽長,誰還不經曆一些聚散別離呢?你這麽漂亮肯定有人真心喜歡你,不用愁。”
“……”
“不過不管經曆什麽都千萬不能想不開,大不了遠離現在的城市去一個自己最喜歡的地方,調整調整,兩天就沒事了。”
餘甜低低說了句額,“我沒事。”
司機不屑,“姑娘你也不用瞞我,我這麽多年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多少小女生失戀了都和你現在的表情一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餘甜打斷他,“師傅,我有些暈車,你可不可以把窗子打開讓我通通風?”
“暈車啊,你早說啊,我還怕你冷特地開的空調呢。”
說著他按了下窗子上的鎖,感受到外麵的喧囂,她沉悶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些,要是再不岔開話題可能司機就要把她當成瓊瑤劇裏女主角了。
她手肘支著胳膊,眼神不自覺的飄向遠方。
車子開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到家,她付了錢之後連忙下車離開,她可不想聽到身後再傳來他安慰自己的聲音。
電梯到指定樓層停下,餘甜拿出鑰匙開門。
一隻腳剛踏進家裏,還不等她換好鞋,忽然一陣悲傷的感覺傳來,心痛再一次侵蝕著她的四肢百骸五髒六腑,每一條神經都像是被人用力挑撥一樣痛的劇烈。
心裏堵的難受,眼眶酸澀腫脹,在外麵隱藏好的情緒終於在回家之後爆發。
她再也控製不住,換好拖鞋直接走到臥室,趴在床上任憑眼淚一滴滴落下。
為什麽生活總是把她往一層層的漩渦裏推,她究竟做錯了什麽?
自己隻不過是想有個穩定的生活,有個穩定的感情,以後再也不經曆過去經曆過的,能讓言言有個完整的家。
她盡了很大的力量去鼓起勇氣接受霍霆,又強迫自己從跟霍霆取消婚約的憤怒和傷心中走出來。
結果陸諶從始至終都在騙她……
這麽多天的相處,他和言言之間和諧的相處,他對自己的忍讓和關心,說過的話,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依然是那個恨自己入骨的男人。
想到這裏,她不禁嘲笑自己,心裏明明知道事情是怎樣的,卻還總是抱著希望,要不是今天霍霆來把一切說出來,自己還不知道要蠢到什麽時候。
世事還真是可笑,有的人想要很多人包圍著自己,享受萬眾榮光的感覺,有的人隻想過好自己平穩的生活,不求任何,卻都永遠不能實現。
她想不通究竟哪裏出了錯,自己分明一直認真對待生活,認真對待身邊的人,卻永遠都是事與願違。
想到這裏,她忽然冷笑,或許自己的命運就是這樣,想要的永遠得不到,不想要的卻偏偏一件件接踵而至。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餘甜,我是霍霆!你開門,我想和你聊聊。”
他敲門的聲音急促,語氣滿含擔心,隻是這些聲音聽在餘甜的耳朵裏卻隻有煩躁。
這個時候她隻想自己一個人好好待著,她不想讓任何人打擾自己,這些事情她還沒捋清,不能把所有事都壓在這裏。
她翻了個身,不打算理他,才剛翻了個身,敲門聲又傳了過來。
“餘甜,你開門好嗎?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麽沒有任何預兆的衝去醫院,可我真的不能等了,我不能等你和陸諶安穩和好而我隻能站在一旁看著,我怕我有一天真的失去了你,我害怕你對我的誤會會讓你對我的印象下降,我從始至終愛著的就隻有你一個,你要相信我!”
見屋子裏還是沒有任何聲音,霍霆隱隱開始擔心。
餘甜一直是一個心思細膩敏感的人,現在自己一個人呆著,千萬不要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想到這裏,他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連打了幾個都沒有人接。
不安的感覺漸漸攀升,他總覺得事情要不好!
霍霆重新抬起手,正要想辦法將門打開,手剛伸到半空,門忽然打開,餘甜走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再不開門周圍鄰居就要被他吵到了。
“你想和我說什麽?”
餘甜的聲音淡淡,聽起來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她一隻手緊握著把手,沒有任何讓他進去的意思。
霍霆俊逸的臉上滿是憂慮,他緩緩開口,“今天的事對不起,我應該提前和你說一下,讓你有心理準備……”
“沒事,是我誤會了你還要你想辦法解釋,其實從一開始你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應該相信你的。”
她眸光低垂,視線不敢和他對視。
這件事霍霆沒有錯,他和自己解釋的行為更沒有錯,錯的一直是自己。
她識人不清,隨意相信別人,總是想當然,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餘甜你千萬不要多想,今天和你說這些我沒有絲毫想責怪你的意思,我不過是怕你心情太不好,想安慰你……”
“不用安慰了,我自己能想通。”
“不,我的意思是……”
“別說了,我都知道,你的心意我了解了,現在我想自己待一會,你走吧,我不怪你。”
“餘甜!”
“我真的隻想自己待一會兒,等我心情好了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不等陸諶回應,她直接關上門,轉身回到臥室。
她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對霍霆是什麽感覺,她知道他也是這件事中的受害者,這段日子以來他承受的可能比自己還多,甚至痛苦多於自己。
但她依然不知道該怎麽坦然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