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誰敢殺我？
足足半個多時，幾人才離開後院。
從後院出來，甄樓始終走在葉白半步後的距離，隱隱有了奴仆的姿態。
澹台十六不動聲色，隻當沒看見。
虞洛兮毫無顧忌笑道：“你們兩個，這是化敵為友了？”
甄樓笑笑，也不做解釋，坐下泡茶。
“十六姐姐，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葉白端起茶杯，對著澹台十六笑道，在後院，甄樓和他提到澹台十六，他對這個白手起家活躍在京津一線圈子令不少男人聞風喪膽的女人也是敬服不已。
“叫阿姨。”澹台十六端起杯子示意，輕輕道。
“屁孩，我們三個你都得喊阿姨，年紀毛都沒長粗，讓你坐下來喝兩杯茶就以為自己輩分上來了啊？”虞洛兮撇嘴道。
澹台十六和甄樓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擔憂，虞洛兮平時給外人的印象是乖巧文靜端莊，當她一反常態大大咧咧興奮活躍的時候，那八成是要出事了。
葉白敬完澹台十六一杯茶，之後和虞洛兮打了個招呼便帶著三兩走了。
“兩位姐姐，你們覺得這家夥怎麽樣？”虞洛兮眨眨眼問道。
“你今年三十二了。”甄樓毫不客氣打擊。
“你還是有夫之婦。”澹台十六補刀。
“你們想什麽呐？”虞洛兮無語。
“五年前。你大婚之日偷偷跑到去西湖釣魚，你家那位把杭州掀了個底朝，你忘了？兩年前，你又一聲不響偷跑去津旅遊，結果你家那位跑到津大鬧宮，在市政府一把手的辦公室怒拍桌案。津軍警盡數出動，大街巷的找你，你忘了？這幾年來，你多少次悄悄離家出走，但凡發現你不在，我們兩個的電話就先被你家那位給打爆了，你忘了？”甄樓頭疼的道。
“沒忘啊，我回去了，不然他又該爆你們的電話了，兩位姐姐慢慢聊。”虞洛兮笑嘻嘻的走了。
“你怎麽看？”甄樓給澹台十六添上熱乎茶水，問道。
“不知道，孩子的心思最難猜。”澹台十六道。
“是啊，有時候我挺羨慕洛兮的，無憂無慮，簡簡單單，想幹嘛就幹嘛，塌下來也砸不到她頭上。”甄樓輕聲喃喃，澹台十六望著杯中清澈的茶水，沒話。
葉白回到車上後，給葉長弓打了電話，開門見山，沒有廢話。
“你認識馬一平？”
“手下敗將。”
“能用？”
“如果你的利益不和甄姐衝突，能用。”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葉白沉吟半晌，又連續打了幾個電話，一切安排妥當，他對李空道：“先找個地方住下，明早十點，杭聯廣場。”
“少當家的，為什麽會定在杭聯廣場那種人多的地方？”李空不解。
“人少的地方他甄牧敢應約？”葉白嗤笑。
當甄樓打電話替葉白約甄牧的時候，就已經明她未能得手了，以甄牧的狡猾，定會猜忌甄樓，偏僻的地方甄牧怎會赴約，這不是找死嗎？
在他們前往酒店的時候，甄牧已經向甄良匯報了事情的結果。
“樓已經倒戈。”甄良道。
“花樓知道她的父母是我們？”甄牧輕輕皺眉。
“當十年前樓在她父母的葬禮上跪著求我收養她，並哭著發誓願意改姓時，就明她已經知道，或者有所懷疑了。她之所以這麽做，一是給外界傳遞一個信息，我，浙江省書甄良，有可能是殺害她父母的凶手，二是借此接近我，如果我不答應，就等於坐實了我就是殺害她父母的凶手，我不得不答應。樓這孩子，不得了。比她的父母更甚一籌。這些年，因為她改姓的事，沒少受外界腹誹，我讓她改姓了嗎？肉啃不下來，惡心我一下也是好的，這是樓的短板，她終歸是個女子。”
“那今晚我把她秘密處理了？”
“不，我把她隔離在紅花茶館，我忍了這麽多年，外界的流言蜚語好不容易停下來，不能在這個當口廢了十年苦工。明你就去赴約，和姓葉的談談吧，兩百年壽元，除去還了葉芊芊的壽元，我們還可以給些報酬，盡可能拉攏他，姓葉的如果肯幫我們做事，他應該能提供更多的壽元。如果談不攏，就把姓葉的留在杭州吧，一並把樓處理了，就，她勾結包庇罪犯，我甄家不得不大義滅親，這個理由可以？”
“可以。”甄牧眼中泛著寒光。轉身便去安排明日的行動。
“帶上李氏雙雄吧。”甄良補充道。
“有必要？那兩個廢物不是姓葉的對手。”甄牧腳步一頓。
“別看他們，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休養生息，功力再上一層樓，可防止姓葉的狗急跳牆拉你下水。”
“好。”
甄牧點頭，出門。
杭聯廣場是杭州最大的商業廣場。每日人流量以數十萬計，這次李空沒有過來，葉白帶著三兩自己打車過來和甄樓碰麵。
甄樓身邊隻帶著馬一平這個被譽為浙江第一粘手的老頭。
雙方見麵，隻是點頭打了個招呼，便站在那裏靜等。
不久，甄牧來了。
帶著兩個瘸腿老頭。正是滿清遺老李氏雙雄，馬一平在他們麵前隻是兒孫輩的人了。
“你好你好，葉先生，上次在明珠我就跟你了，來杭州一定和我打招呼，讓我做東。你還我請不起，看看，你現在不是找我來了？”甄牧熱情地和葉白握手。
“我有眼無珠，今兒就讓你請客吧。”葉白微笑道。
“這個鍾點吃飯也不是，不如先去前麵喝杯咖啡？”
“好。”
廣場旁邊有不少店鋪，甄牧帶著葉白幾人來到一家咖啡廳。就在一樓靠玻璃牆的位置坐下。
“你喝什麽？”
“卡布奇諾。”
甄牧招手，命服務員端上四杯卡布奇諾。
一杯他自己，一杯葉白，一杯甄樓，一杯三兩。
但是，三兩始終站在葉白身後。注視著甄牧身後的李氏雙雄，沒有動杯的意思。
“這位兄弟不坐？”甄牧望著葉白笑道。
“三兩，坐下來吧，嚐嚐咖啡，挺不錯的。”葉白開口，三兩猶豫了下。這才坐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便放了回去，端坐著一動不動。
“甄少，開門見山吧，大老爺們談事。拐彎抹角的多少沒了意思。”葉白笑著道。
“好。”甄牧點點頭，“我要你兩百年的壽元。”
“還有嗎？”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強強聯合，資源共享，你需要我們在政界上的根底。我們同樣需要你這樣敢打敢殺拚命三郎式的好手。”
“聽起來挺不錯。”
“當然，在後麵的二十年內，你隻需再為我們提供三百年的壽元，這中間你就是捅破了，我甄家也與你同進同退。不過，是塌不下來的，管中窺豹，從郭家落幕政壇動蕩而我甄家依然屹立不倒便可知一二了，我們有這個實力。”
“可以。”
“真的？”
“真的。”
甄牧臉色古怪，這談判似乎也太順利了些，以葉先生的脾氣，不是該討價還價嗎？還是。他們選對了人，葉芊芊在葉先生心中比他們預想的要重要得多？
“葉先生，實話我是不太相信你的誠意的，但這裏是杭州，我了算，既然你答應。那麽我們就是朋友了。”甄牧自信笑道。
“我葉白從來一不二，把葉芊芊的壽元還回去，我們的約定立即生效。”葉白道。
“你先給兩百年的壽元，就當表示你的誠意。”
“你先還葉芊芊的壽元，就當表示你的誠意。”
“你當我是傻子？”
“不敢。”
“你不是把我當傻子？”
“我把你當死人。”
“你敢殺我？”
“敢。”
“就這裏？”
“就這裏。”
“我甄家不是驚龍山，你在這裏取我性命。你必死。”
“未必。”
“葉先生啊。”甄牧失笑搖頭，“你不敢殺我，你是個有腦子的莽夫，至少在這裏，你不敢殺我，當然。除非你想和我同歸於盡，但是，你會為了一個葉芊芊搭上自己的性命麽？”
“真是個機靈鬼，我的確不敢在這裏殺你，和你同歸於盡，我覺得不值當。”葉白輕歎，忽然眼皮輕抬，笑眯眯道，“可是別人敢殺你啊。”
“別人？”甄牧指指咖啡廳，又指指咖啡廳外麵的行人，傲然道，“這裏裏外外都是我的人，你想埋伏殺手是不可能的，那麽，既然你不想和我一起玩完，還有誰敢殺我？甄樓？馬一平？還是你身邊的少年？馬一平不談，就算你身邊這個少年願意替你去死，我身後的李氏雙雄便足以保我無憂。那麽，誰能殺我？在這杭州，在整個浙江，誰敢殺我？”
“真的有人敢。”葉白認真道。
“誰？你告訴我，誰？”甄牧忽然站了起來，仰狂笑。不可一世，“誰敢殺我？！何人敢殺我？！”
“我們敢殺你！”
話音未落，在甄牧還未反應過來時，甄牧身後的李氏雙雄同時出拳，閃電般擊中甄牧的左右兩邊太陽穴，甄牧七竅流血！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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